聽得曲傾這話,蘇韻香凝著的眉散開,忽覺眼下此景正應了那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詩句。

自己正愁沒條路走,老天就把人送到跟前,別的女子當男子不舉是天大的壞事,於自己而言,卻是頂頂好的好事。

“曲傾,回來,別去了,把人扶到我房裡去。”蘇韻香滿面春風的吩咐著。

曲傾震驚的看著蘇韻香,不可置信的詢問:“小姐,你莫不是失心瘋了?杭先生他他不能人事啊!”

蘇韻香嚴肅的說:“你只管聽吩咐就是。”

“哦。”曲傾嘴巴撅得老高,不情不願的去搬動杭嘉樹到屋裡。

曲傾和蘇韻香一人一邊架起杭舒章往蘇韻香房裡去,把杭舒章摔到榻上,蘇韻香自己也累得一身香汗。

蘇韻香站在榻邊上看著杭舒章,這人身板羸弱,沒幾兩重,喝醉了卻如此沉。

方才在外頭瞧得不真切,現下燈光亮堂細看這杭先生,只見他面色酡紅,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瓊鼻朱唇,不知睜開眼睛是不是目若星辰?

咦?自己此刻怎的不那麼想他是真的不能人事。

倘若嫁得此人,往後餘生應當不是那麼寂寥。

蘇韻香覺得自己臉頰發燙,自己怎的如此不知羞?哦,自己本就身處花樓,羞是什麼。

倘若他能人道,只怕也瞧不上自己。

曲傾關得門回來,看見蘇韻香瞧著杭舒章發呆,心中還在納悶,小姐今夜的行為當真是古怪,還是不驚擾她為好。

蘇韻香想此刻檢視杭舒章的身體,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盡人事。

可覺得自己此舉太過輕浮,雖然自己做得花魁十餘年,可自己依然還是......

有心叫樓裡的姐妹來驗證,可到時候自己贖身就露餡兒了。

得儘快贖身離開這添香樓,不然只怕難以保得清白。

自己可借這杭先生脫身這添香樓,須得如何才能說服他?瞧他這身打扮只怕家世不顯,待他醒來再做計較。

他既不能盡人事,那喜好男色此節該當如何?

嗯,自己只是借他出樓,其他與自己無關。

蘇韻香沉思良久,待得三更聲響過才驚醒。

蘇韻香叫曲傾打得熱水來,親自擰了帕子給杭舒章擦臉,越擦越覺得,這人當真生的一副好皮囊。

杭舒章還當是母親照顧自己,迷糊間伸手抓住在臉上游走的手,嘟囔著:“娘,兒沒事。”

蘇韻香被這一抓羞得滿面飛霞,再聽得這話,唾了一聲,“呸,誰是你娘,亂叫什麼?”

杭舒章抓著手的時候,只覺入手滑嫩,不像孃的手,孃的手滿手皺紋與老繭。

再聽得此言,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個貌美的女娘,驚得直身坐起,而後拉開錦被檢視自己的衣衫,見到衣衫完整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杭舒章此舉在蘇韻香眼裡卻是,他果然不舉,要不然為什麼一醒來發現在陌生地方先檢視衣衫。

蘇韻香心裡既憂且喜,惆悵不已。

杭舒章揉了揉跳得歡快的腦仁,還是疼,強打起精神,掀被下塌。

走到離蘇韻香四五步遠才朝蘇韻香行禮,“在下杭舒章,不知如何到了此地,打擾佳人清幽,實是罪過。”

蘇韻香看著彬彬有禮的杭舒章,心中不知該是何滋味才對。

那些浪蕩子一見自己就走不動道,每個人都想上前來揩一下便宜,偏這杭舒章對自己避之如蛇蠍。

蘇韻香朝杭舒章側身屈膝回了一禮,柔聲說道:“我是蘇韻香,見過杭先生。”

杭舒章心頭猛跳,蘇韻香?添香樓頭牌?當了十年花魁的蘇韻香?

那些茶客偶爾胡侃幾句,自己倒是聽過,沒有見過,今日一見,長得倒是不差,反而極美。

那些多一分則豐腴,少一分則瘦,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什麼的太過飄渺,而眼前這人是真的美,美得自己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貼切的詞來形容。

杭舒章心下亂跳個不停,直愣愣的盯著蘇韻香看。

蘇韻香覺得自己居然能吃自己的醋,當真是好笑。自己人在他跟前,他畏之如虎,自己報上名字後,他反而盯著自己看呆了。

蘇韻香撲哧一聲嬌笑,倒是把杭舒章嚇得回神了,杭舒章自覺丟臉加失禮,立即賠罪,“杭某失禮了,請蘇姑娘恕罪。”

蘇韻香笑了,嬌聲道:“你說了兩句話,就已經請罪兩次了。”

這是杭舒章有生以來最尷尬的一次,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這,當真是非禮勿視。”

蘇韻香笑得更歡樂了,這人的反應當真有趣,比那些賣弄文采實則狗皮不通的虛偽君子有趣得多。

笑夠了才收聲,蘇韻香指著凳子對杭舒章說:“杭先生請坐,我有話與先生說。”

杭舒章立即驚醒,自己如何來到了這裡?嘉樹呢?母親在家該著急死了。

杭舒章朝蘇韻香急切的問道:“蘇姑娘,你可有瞧見我弟弟,就是與我一道的那個小孩。”

蘇韻香伸指一指外間美人塌,“喏,在那。”

杭舒章放下高懸的心,朝蘇韻香行了一禮,謙然道:“今日是杭某唐突了,杭某如何闖入貴地,細節如何暫且請蘇姑娘不究,我深夜未歸,家母恐已憂心不已,杭某今日先行告辭,來日再登門與蘇姑娘賠罪。”

蘇韻香不想放過這大好機會,可瞧著這人確實焦急,嘆了口氣,“那你留下個信物來。”

杭舒章摸遍全身也找不到值錢的物件,蘇韻香說:“留下你的髮帶罷。”

杭舒章解下發帶,雙手遞給蘇韻香,幸好還有一隻木釵穩固髮束,不然身份要暴露了。

蘇韻香伸手去取,指尖掠過杭舒章的掌心,杭舒章心頭一顫,脊背一緊。

除了母親與嘉樹,自己儘可能的與人避免接觸,這蘇韻香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挑逗自己?可瞧著她神色如常,應當是無意之舉。

經此一遭,杭舒章醉意已去了八分,身在歡場,得趕緊溜之大吉。

杭舒章扛起弟弟杭嘉樹,快步走出蘇韻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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