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放屁砸腳後跟，喝涼水塞牙縫，倒黴透了。
週末，任天行和往常一樣，去學校裡，溜達一圈，履行教師職責？還是去食堂蹭飯？去團隊裡看看。
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總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存。
其實，去學校無非看看正常嗎？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右眼皮總是不停的跳。俗語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挨。”
如果是左眼跳，他心裡挺踏實，最起碼不來財，他不必擔心。
右眼皮最近一直跳，心裡不美氣。
中午食堂裡，他混著吃過飯後，和幾位老師侃侃大山，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做。
他坐公交車返回出租屋，準備洗洗自已的衣服，當然包括內衣內褲，龍麗麗在是多麼尷尬。
夏天的炎熱氣息撲面而來，陽光毒辣，曬得大地熱氣騰騰，彷彿要將一切生命都消磨在這無盡的炎熱之中。
他心裡想，自已洗的衣服過不了多久，直接可以穿了，天氣太熱了。
開啟出租屋門的一霎那間，他屏住呼吸，瞬間空氣凝固了，味道好極了，看見的一幕尷尬極了。
雖然他和龍麗麗同住一屋數月有餘，平常都是和衣而睡。
夏天的到來，本來各自穿的衣服單薄，若隱若現的東西，實在誘人。
可是榆木疙瘩的他，只知道女娃是給自已當婆姨的，至於女孩子特別之處，除了胸前特徵明顯，還有就是聽別人講的頭頭是道的褲襠裡的傢伙事兒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兒，他是不知道的。
因為初中那會兒上生理課，代課老師是社請教師（社會聘請閒散人員）幾乎每天忙家裡農活，再說了老師來了，也是照本宣讀，他自已也狗屁不通，考試也是抄試卷，副課，成績無所謂。
只見她無精打采的蜷縮在床上，時不時聽見發出痛苦的呻吟，屋裡一股臭臭的味道，好像剛拉完屎沒摖屁股眼一樣，散發出來味兒，或者說剛放的不響的屁，總歸是難聞的。
任天行心裡憋著氣，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發什麼愣，屋裡弄的難聞死了。
他剛要準備扭頭出去，只聽見屋裡龍麗麗說話了。
“天行哥，我難受，疼，幫我取一下，我，內衣，內褲，在那個 ，箱子，夾層裡，”
聲音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的。
他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她是病了，他還以為是她想男人想瘋了……
他才幫著把內衣內褲找出來，包括小內內一起放在床邊，隨後問道：“麗麗，哪兒不舒服，怎麼沒去醫院看看？或者取點藥？”
順手搭在額頭上摸摸，發燙。他記得小時候，老媽經常用手摸著額頭的。
“吃藥了。不管用……”
隨即，他聽見她肚子裡咕咕咕咕叫，看見她臉上泛起難為情的，無地自容的表情，只彷彿恨不得馬上有一個地縫鑽進去的一樣。
只聽見褲子裡現場表演的聲音，那種聲音，連綿不斷，力斷而意不斷……隨即洶湧而來的味兒，就像化糞池裡，攪動起來的，比較重口味。
任天行啊任天行，你怎麼攤上這檔事兒，她是你什麼人啊，你為什麼不出去多清閒，偏偏來洗什麼衣服啊！真是比山西挖煤還黴。
“天行哥，你走吧。”龍麗麗有氣無力的說著，頭壓的低低的。
起初他還沒發現，床頭那邊臉盆裡，已經吐出來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才發現事情有一些不對勁。
他心裡慌了，害怕了。顧不上味道，還有尷尬的事兒。所有的事兒在人命年前微不足道。
“麗麗，你堅持一下，我出去打120，來了後，給你換衣服，你別亂動啊。”
他急了，噔噔噔跑步向外面公用電話而去。感覺事情有一些不對勁，她病的嚴重了……
幾分鐘後，他回到出租屋，看見龍麗麗雙手褪去衣服的樣子，可她還是沒能自已解決。
任天行心裡想著，必須在救護車來之前，幫她把所有衣服換上，尤其是內褲還有褲子，上衣。胸罩沒必要換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當自已是成人電影片裡的主角。可是他也不知道成人電影是什麼樣兒的……
他把龍麗麗放平穩，額頭上敷上毛巾退燒，一邊將毛巾直接蓋在臉上。
接下來，他就開始表演一下自已的騷操作，退去長裙，裙子中間部分已經溼透了，直接放在洗衣盆裡，當他退去小內內時，刺鼻的氣味直撲而來，一攤黏糊糊的，散發出來難聞的味道，他趕緊用內褲一起包圓扔進了洗衣盆裡。
這時。她雙腿使勁的往中間併攏，只可惜……晚了，不僅晚了，而且他還用衛生紙摖去了那些難聞的東西……
把新的內褲，長褲穿上。
眼前的一幕尷尬事兒，在他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一遍又一遍。如果沒有突如其來的生病，會有這樣的一天嗎？
他想都不敢想……
此時，門外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他趕緊扶起來將她的外套穿上，她好像一團肉，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好。
醫生護士的到來，任天行才漸漸懸著的心慢慢平靜了。
急診室，他彷彿只是一個跑腿的，也只能是跑腿的，簽字畫押，交費，除此之外，他一無用處。
各種檢查……
寧可吃糠咽菜，過著平順的生活，誰都不願意來這個鬼地方，疼痛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花錢交費，如流水，只聽見嘩嘩譁聲音。
等待是漫長的，煎熬的。
大概是五點左右，龍麗麗轉入普通病房，病床上的她顯得乏力，無精打采的，手上的滯留針裡，源源不斷的液體注入身體中……
“病人家屬，請注意飲食，只能喝少量稀飯。”
病人家屬？他不是之前就說過了，同事。
管天管地管不了別人的嘴，愛咋咋地。她現在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會醒來再打飯吧。
醫院裡，不管是什麼病，只要醫生出具病危通知書，人的心裡冰涼涼的。
幸虧送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急性腸胃炎。這一刻，他彷彿又做了一件事情，儘管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相當尷尬，難受，而且在那種環境裡，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當任天行從食堂打飯回來時，天也黑了，城市中的燈紅酒綠，形形色色的人按部就班的做著各種各樣的事兒，唯獨醫院裡彷彿與她們格格不入，尤其是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依舊在痛苦中煎熬著……
熬夜，任天行心裡想。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外人去做這樣的事兒，她生與死彷彿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為什麼去做這樣的毫無任何利益相關的事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遷……
不止一次的在他心裡問著，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是自私，還是無私？這是人類千百年來，一直喋喋不休討論的話題，可是最終誰又能說的清楚？
“麗麗，醒了？吃點飯吧，要不然白費我的一片好心了，你說對不對？”
“嗯……謝謝天行哥。”她精神多了。
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可不是吹得，只要人民幣到位，其他的都好商量。
當清晨的太陽光線透過窗戶時，任天行早已將早餐打回來，放在龍麗麗身邊櫃子上。
她精神狀態好多了。
“麗麗，我得去學校裡，今天必須得去，中午回來，看下午什麼時候出院。”
任天行心裡想，今天必須去，週一，發工資領飯票，而且他必須將一千二百元飯票即時兌換成人民幣，以免夜長夢多，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
生活中往往不盡人意的坎兒很多，必須學會適應，有時候，必須自已咬著牙，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