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早晨十點。

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這裡,內急釋放壓力,隨著衝馬桶的水聲嘩啦啦的,自己從模糊的意識形態中,緩過神來,原來這套房子是兩居室。

昨晚和劉二楞睡在一張雙人床,隔壁另一間臥室是空著的,沒人居住,不過,狹小的空間放著兩張高低床,上下鋪都有被子和褥子。

洗手間裡放滿了洗漱用品,好像這套房子里居住的不止他和劉二楞兩人。

劉二楞去幹嘛呢?大清早的,週末休息時間。

他簡單洗漱後,伸了一個懶腰,昨晚腦海裡沒少鬧騰,有點困,但是他總覺得哪裡出錯了,還是這間居民房間透著詭異,就像昨夜夢裡一樣,始終有一種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他開啟窗戶,從窗外擠進來的空氣,那麼的清新,清晨的陽光像少女一樣羞澀。

他俯身注視著地面,人來人往的,有的手裡拿著早點,有的拿著買了的蔬菜,還有很多年輕女孩,穿著花裡胡哨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好像上班族一樣,不對啊,今天週末休息,怎麼會是這樣?

這是一個老破舊的老小區,卻熱鬧非凡。

彷彿整個社群裡。透著詭異,心裡預感不妙。

人們都和平常一樣,沒什麼區別。沒人在意昨晚跳樓的年輕女孩,好像沒有發生似的,樓下的行人都是踩著白衣少女的鮮血,繼續來回穿梭,誰也不在意,不在意女孩的離奇死亡。

忽然一陣陰冷的晨風從窗戶吹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顫抖,心裡不舒服。

他準備下樓吃點早飯,還是中午飯?反正肚子餓了,管它早餐還是午餐呢。

這時,防盜門突然開啟了。

“睡醒了?走一起出去吃點,週末休息,帶你轉轉。”

劉二楞挺精神的,不像昨晚六神無主的樣子。

“哦,一起。”

他來到了劉二楞的地盤,只能順著他的想法,心裡想,劉二楞你到底給我介紹什麼工作。

“老同學,上班的地方離這遠嗎?”

“不遠,大約十分鐘走路。”

“額看這小區裡,來回穿梭的大部分是年輕人,看起來不像老小區裡的老住戶?”

“那是,這裡的老住戶基本上都搬走了,去新樓盤,空閒置的房大部分租給周邊做生意,上班的年輕人,你看?這些日子到都是。”

“你聽的懂他們說話嗎?好像南方口音,哦,不對,還有咱們老家方言呢?”

……

小區門口早餐店。

門口有幾張長桌子,周圍擺放著不同的,參差不齊的凳子。這桌子有些年成了,記得他讀小學初中的那會兒,就是長條桌,唉,這老闆真會做生意,是憶苦思甜呢,還是讓人們回憶學校往事呢?

整條街兩邊一排排破舊不堪的門面房,每家每戶門前,都佔著半拉街道,過往的車輛通行異常艱難,除非司機的技術是一流的,否則,潑婦罵街即將上演。

即使在這樣的髒亂差的環境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彷彿這裡是有廟會?還是集市趕集一樣,男女老少都有。來回穿梭最多的還是操著不同的口音,來自全國各地的青年男女,有穿著花裡胡哨,也有的普通的衣著打扮的……

“老闆娘,來兩碗糊辣湯,二十個水煎包,韭菜餡,豬肉餡各來十個……”劉二楞就是女人緣好,年輕的,少婦,中年婦女,只要有機會他都要尋找刺激,無語!

剛坐在長條桌一邊凳子上,不料發生了不堪入目標一幕,旁邊一位中年拾荒老大哥,起身離開那一剎那,同時身邊的妙齡少女不知道是她沒坐穩,還是男子故意的?

任天行想起了《平凡的世界》中開批判大會前孫玉亭人仰馬翻的情形,惹得與會人員鬨堂大笑,沒文化真可怕!

人仰馬翻,“四蹄朝天”,屁股蛋子直接著地,這不打緊,打緊的是春光乍洩,引得周圍食客起身欣賞,彷彿現場直播小日本所謂的人體宴,人體宴還有遮羞布擋著,這個少女怎麼會是這樣?

妙齡少女,看起來芳齡二十左右,中等身材苗條,人們沒有注意上身穿什麼,只顧著看紅色的超短裙不是遮羞的,躺在地面上的她難道忘記穿小內內了,還是窮的連一條褲衩買不起了?

長條桌上尚未吃完的蒸餃還在,妙齡少女捂著小臉蛋,急匆匆離去,進入小區……

食客們各種眼神彷彿現場直播的不夠,他們似乎忘記了桌子上的胡辣湯,水煎包是什麼味兒?眼睛緊盯著餃子皮,回味無窮。

食客即看客,看客即食客。

年輕的小夥子們,對新鮮事物的獵奇,很正常,正值青春期的他們對異性身體的懵懂無知,探索秘密花園。周圍的年輕小夥子一飽眼福,當然任天行和劉二楞不例外。任天行戴著高度近視鏡,掃了一眼,想起昨晚白衣少女,也就懶得去理了。

“劉總,你直勾勾的往哪兒瞅呢?自己折騰的還不夠?桌子上的水晶包都涼了。”

任天行看見帥氣的小清新男孩問劉二楞,這男孩有點特別之處,頭髮黑黝黝的鋥亮,而且是卷著的,好像老家放養的山羊的毛一樣,一卷一卷的,成波浪形。

臥槽,這頓晚餐吃的不一般,現場直播的佐料更是一絕。

“王總,你敢說沒看剛才驚魂的一幕?只能說明你是太監,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都會瞟一眼!”

劉二楞這一說,周圍的食客們笑了。

紅短裙少女清晨早餐店人仰馬翻,風吹屁屁有點涼,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諞閒傳的重要資訊。

陽世三間的人弄人,陰曹地府的鬼日鬼。都他媽一個艹性。

“二楞,咱們溜達溜達,逛逛鄭州大馬路?”任天行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周圍的年輕男女有說有笑的,時不時碰見似熟非熟的一夥人,都稱之為“什麼總,什麼老師之類的……”

而且他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老總,更不像老師啊。

他之所以當逛鬼,就是像作家出門,在某個城市,或者某個地方採風收集素材一樣,想在周圍打聽打聽,解開他心中的疑團。

劉二楞一邊走,一邊解說,彷彿他是這個城市的主人,充當解說員,時不時觀察著任天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隨時隨地處理他行動計劃的漏洞。

其實,在傳銷旋渦裡,老人帶新人起初幾天尤為重要。稍有不慎,所有的不良資訊會戳破新人內心的疑問,必須全程由上線跟著,遠離不利於“團結”的人,事,物。

沿著破舊的街道,繼續前行,周圍門面除了餐館就是日雜店最多,而且各個門店生意興隆,什麼被子,臉盆,亂七八糟的東西,街上到處可見的,手裡拎著這些東西,好像剛來這裡,準備安家似的。

有一個奇怪的現象,購置這些東西的都是外地來鄭人員,年輕男女孩基本上都是。嘰哩哇啦的,操著不同的口音,這股熱鬧勁,在這樣的髒亂差,老舊社群周圍出現,簡直不可思議。

街道兩邊來來往往的男孩,女孩絡繹不絕,有點奇怪,他們和他一樣,也是來跑業務推銷產品的,不至於吧。好像走的不緊不慢的,無所事事的樣子,有的挺高興的,有的一起的愁眉苦臉的,彷彿有什麼心事的。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看見劉二楞進一家便利店超市,拿著兩瓶飲料出來。

“咱們要不前面那裡有座椅,休息會兒?”一邊說著,劉二楞一邊遞給他一瓶。

“嗯,時間長了,有點累。”

其實,劉二楞餿主意挺多的。

旁邊有一座五層樓的大廈,這是周圍唯一的亮點,彷彿是剛剛有人裝修過的,外牆面的塗料刷的白白的。大廈正面有好多豎著的紅底黑字條幅,掛滿了整個表面,什麼熱烈祝賀三井實業有限公司開業大吉大利,幾乎清一色的這樣的條幅,有一點,沒有落款。

有點滑稽可笑。

劉二楞時不時瞪眼觀察著從大樓裡進進出出的年輕男女,成雙成對的,男女之間似乎合理的,或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或青春期的熱戀;但是有一點男男,女女成雙成對一起出入,唯一的牽強解釋,一起同事侃大山?或者不會是搞同性戀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個城市,這個時間段,操著不同的口音的,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進出這個大廈裡,看來這個所謂的三井實業有限公司開業不簡單,至少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吧?

“天行,尚半斤,軍國,冰水他們都好吧?乾的怎麼樣?好長時間沒有聯絡他們啦。”

劉二楞那詭異的笑,藏著不為人知的餿主意。

“他們都挺好的,在廠裡挺穩定的。”

“哎吆,這是劉總啊,好久不見,在哪兒悶聲發大財呢?這位是你新朋友?”

操著一口四川口音,說著不標準的普通話的美女問著劉二楞,看起來他們之間很是熟悉,老朋友一般。

劉二楞起身用色眯眯的眼神盯著這位美女,身材勻稱,有模有樣的,而且“南半球”彷彿現場表演了,太滿福了。

“劉總,還沒看夠啊?實在不行,走賓館了讓你浪個夠。”她用纖纖玉手戳了一下劉二楞的胳膊。

劉二楞這才回過神來。

“張總,你這是去哪兒?改天約,改天約,哈哈。”嬉皮笑臉的那副德性,和北京一逑一個艹性。

“這位是剛從北京來的我同學。任天行。”

“哦,哦,哦,那你們聊,改天約,改天有空打手機。”張總說著,掏出手機看了看。

“你們玩,時間不早了,那邊有點事兒處理先走一步。”

……

任天行只聽見劉二楞嘴裡嘀咕什麼,好像是說,看那騷樣,早晚有一天必須再次收拾收拾,讓你得瑟。

唉,任天行一聲長嘆……

起身準備回去,看見長條椅子周圍到處是煙屁,垃圾滿地。

任天行實在不想待在這裡,這裡彷彿與他格格不入,心中的疑團尚未解開,身邊的劉二楞嘴裡吐不出來象牙,胡說八道,至少有一點,他心裡明白,這次中原鄭州之行不樂觀,心中忐忑不安的,腦海裡亂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劉二楞租的房裡。

當防盜門開啟的瞬間,突然有男男女女差不多五六個,正圍著摺疊餐桌,吃飯呢,每人一碗,碗裡全都是面片子,白乎乎的,沒有一絲絲綠色,桌子上的榨菜絲,還有黃瓜絲,黃瓜絲是唯一的綠色,顯得十分醒目。

“劉總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而且手忙腳亂的放下吃飯的碗筷。

任天行跟著劉二楞一一招呼後,直接進入一側臥室。

臥室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看來他們是做足了功課。

此時此刻,任天行心裡五味雜陳,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街道里那麼多善男信女,見面行禮,老師長,老師短的,還有有的稱呼什麼總的……其中的奧妙在哪裡呢。

他開始怨恨這個劉二楞,什麼雞巴玩意產品推廣員,純屬虛構,瞎扯淡!騙子,什麼東西,心裡罵著,十萬個草泥馬也不管用啊。

他不得不冷靜下來,考慮考慮自己目前的處境,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眼前浮現昨晚白衣少女慘死他鄉的一幕幕,或許與這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然而他們好像麻木不仁,什麼事兒沒發生一樣,仍然坐在客廳裡,堂而皇之的吃著白開水煮麵片,吃的那麼津津有味,他們來這裡究竟為什麼?

睡在一旁的劉二楞,彷彿發現任天行眼神不對,他詭異的笑容,彷彿又出什麼鬼主意。

奇怪了,自從他來到鄭州車站那一刻起,劉二楞簡直是跟屁蟲,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好像抗日戰爭時期,大上海,地下情報人員一樣,時時刻刻都在跟蹤著。

任天行煩透了這一舉動,恨不得把眼前的劉二楞撕碎,扔進絞肉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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