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興起圈地運動,不得而知。而人類生存至今,有了城市與農村之別。科技進步,城市繁榮昌盛,都離不開糧食,離不開土地。就像五爺所說:“不要看城裡人光鮮亮麗,皮肚子一日三餐總是要糧食裝呢,沒土地,就說光著屁股管一個逑用?”

是啊,五爺一輩人是經歷過餓死人的年成的。是土地救了他們的命,土地是他們的命根子,一點沒錯,儘管很狼狽不堪。辛苦勞動,他們深知黃土地裡能刨糧食,能填飽肚子就行。

時至今日,不管是城裡人,還是鄉下農村人對待黃土地的態度截然相反,青年男女都怨恨黃土地。

每當過年從遠方來的青年男女,穿著打扮亮麗,生怕腳下的泥土濺在他們身上,時不時拍打著衣服,好像杏樹坡不是他們的根。

“娃們,別看你們穿著新衣服。肚子裝的都是腳下的泥土種出來的。餓死人的年成,娃們就是掙再多金子銀兩,也買不來一粒糧食。”五爺所說的給他們聽,似乎自言自語的,想起了他的苦難歷程。

娃們不屑一顧的,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五爺,其中之一說:“五爺,時代變了,你說的成了故事了。人人羨慕城裡,五爺,您也要跟上時代。”

“世事無論怎麼變?是個人總是要吃五穀,五穀雜糧養活人。它是永遠變不了的。”五爺擔起糞簍向著遠處走去。

逃逃在這片土地上度過了童年。土地,對他來說很沉重,從記事起,就已經跟隨大人們在土地裡刨食,可無論怎麼努力,還是破爛不堪一擊,生活依舊在溫飽線上掙扎。有時候他在想,父母親支援我們學習,跳農門,總是有道理的,土地總歸是土地,養活世人千萬,可是想要屬於自己想要的舒服生活,必須走出去。

土地是國家之根本,一旦發生土地撂荒,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訊號。然而,他所考慮的不是這些,眼前自己家爛包的光景,還有病痛折磨的老媽,需要更多的錢去改變,土地給不了這一切,唯獨的出路,走出去離開杏樹坡。

“逃,給你說一哈,上學花費貸款快到期了,想辦法的還?”尕爸推著腳踏車從路邊走過,大聲喊著。

“唉。尕爸,回來了。”他看見尕爸那種眼神,心裡泛起了嘀咕,心口猛一疼,像針扎一樣,恨不得鑽進黃土地裡,刨一個坑,把自己埋了。至少還能活的體面點。

傍晚的風吹過來,涼絲絲的,他的心也涼了。

心裡總是一再問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國家飯碗?爛包的家,辛苦操勞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的一味的幫助,而自己卻是這樣沒出息?

怎麼辦?怎麼辦?國家飯碗,還是自謀生路?腦海裡總是在問自己,似乎自己是一個神經病人。

折磨自己的魔鬼始終耳邊嗡嗡作響。

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彷彿是一個多餘的人,活著只是浪費糧食,沒有一點出息。

心裡總是有一個疙瘩,似火燒,焦灼的。恨不得上躥下跳;似冰塊,冰冷的。凝固全身每一處血液,活死人一動不動。

麻木不仁。

老爸其實比誰都明白,學知識總歸沒錯,路不管哪麼走,都是命裡註定的。該吃哪碗飯,躲也躲不掉,至少自己創一番才能知道,實在是混不下,人總是要生活,自己家的土地撂荒不了,最起碼不像他們,捱過餓。

在自己無助的時候,老爸最終還是說透了一點,這條路還得自己選擇。

堂屋裡,躺在冰涼的炕上,望著頂棚,傻傻的,屋裡靜靜的,靜靜的深夜,聽見只剩下自己鼻孔裡的出氣聲。

胡思亂想,何去何存?

深夜裡,煎熬中等待著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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