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守禦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聖心帝眼色深沉,似乎思索到了什麼,沒有再繼續逼問赫連絕。

“守禦,讓朕看看,此人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見注意力終於不在自己身上,早已滿背冷汗的赫連絕大鬆了口氣,月守禦這出聲太及時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赫連絕也明白,今晚他如果沒個交代,是混不過去了。

“先將赫連絕關押審問,朕要知道他和白氏的聯絡,留他一命即可。”

就在赫連絕絞盡腦汁的時候,聖心帝威儀的聲音如一柄冰冷的重錘,咚地敲在心頭。

錦衣衛衙獄的手段,只留一命,豈不是等同於生不如死……

吩咐好後,赫連絕就被錦衣衛架走了,聖心帝跟隨月守禦來到女子關押的牢房,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女子似乎昏迷了許久,慢悠悠地抬頭,披頭散髮之下露出一半有些許渾濁的雙眼。

“讓她清醒些。”

月守禦話音剛落,錦衣衛就抄起一旁的水桶,毫不客氣地將冰水澆到了女子身上。

“啊!!”

一剎那,女子被凍得尖叫出聲,眼神直接恢復了清明。

“陛…陛下……”

看清眼前明黃身影的模樣,女子下意識哆嗦著叫出聲,嗓音粗啞蒼老,雖然低微,但足以被在場之人聽見了。

“你,認識朕?”

聖心帝站在距離女子不到三米的位置,聽見她說話的同時,開始正色打量她。

還讓錦衣衛撥開了她的亂髮,露出衰老、滿是皺紋的面容,卻始終都沒認出她是誰。

帝王威儀的聲音直擊耳膜,女子渾身一顫,連忙擺頭,失聲否認。

“不…不認識,賤妾只…只是一介農婦,看見您衣服的顏色,才…才斗膽猜測,望…望陛下饒命!”

很顯然,這樣的說辭,並不能打消聖心帝的疑慮。

聖心帝今夜雖然身著明黃色衣衫,卻不是平日繡著顯眼金龍的正式朝服,內斂的暗龍紋在衙獄黯淡的光線下,並不清楚,這女子竟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身份。

只能說明,她確實是認識或者見過聖心帝的。

“守禦,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為何將她帶來衙獄?”

“回陛下,您可曾記得,鍾靈這個名字?”

聽到月守禦回話的瞬間,被拴住的女子渾身一震,乾燥開裂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慄,眼底藏著恐懼。

“鍾靈?有些耳熟,容朕想想……好像白氏入宮帶的那位奶媽,就叫這個名字,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聖心帝思索片刻,終於回憶起來,更加不解了。

與此同時,月守禦利落地一伸手,將一塊橫條木塞卡進了女子的口中,斷絕了她咬舌自盡的希望。

“沒錯,當年陪同白氏一起進宮的正是從小服侍她的奶媽鍾靈,當年宮中所傳,鍾靈是因為生產大出血,不治身亡,留下了一個女兒,也就是白氏如今的貼身宮女玉秀。”

這段往事,聖心帝是知曉的,隨即認同地點點頭。

“那鍾靈之事,和這個女子又有什麼關係?”

鍾靈當年是個大腹便便的肥胖婦人,也難怪聖心帝沒往那方面想。

“其實,此人就是鍾靈,她當年根本沒死,是借假死,秘密逃出了宮去。”

月守禦此言一出,全場譁然,被塞住嘴的女子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聖心帝驚駭不已,趕忙湊上前,仔細端詳,發現除了胖瘦,面前之人的五官確實有鍾靈的影子。

“守禦,證據確鑿嗎?她出逃的原因是什麼?”

聖心帝是相信月守禦的調查的,但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還牽扯出一些陳年舊事,不得不謹慎些。

“臣是在整理自陛下即位後,宮人出宮和死亡名單時,發現補償清單有異常,這才順疼摸瓜,發現了鍾靈的假死。當初她的秘密相好,也就是玉秀的父親,正是淨事司負責出宮採辦的張東全,兩人同時進宮,互相打掩護,讓張東全免於了淨身。”

“玉秀還未出生,張東全就暴露了,被淨事司以欺君之罪處死,白氏為了自己的地位,拒絕了鍾靈求助的請求,讓她和此事撇清關係。所以只有極少數人知曉她和張東全的關係,唯一還尚在人世的知情人就是張東全的師父,當年淨事司的管事劉公公,臣趕在他壽終正寢的前一天,瞭解到了這樁往事。”

聽月守禦講述,聖心帝也慢慢回憶起了當年的些許細節,因為都合情合理,所以他才沒有留神這些宮人的小九九,不曾想,竟然蘊藏了這麼了不得的秘密。

“既然秘密保住了,為何鍾靈要在生產後,秘密出逃呢?朕即位後,是允許宮人合情合理繁衍後代的。”

考慮到後宮的宮女和侍衛,基本要在後宮度完此生,出於仁慈,聖心帝並不阻攔他們的私人發展,只要不違背倫常、不影響皇室血統、不干擾朝政,允許自由婚配,生產後還能多領一點月錢。

鍾靈只需尋一個侍衛,假扮一下夫妻,就能矇混過關,順利誕下孩子,好好過下半輩子,實在沒必要鋌而走險。

要知道,宮人私自逃出宮,被發現抓到後,會直接拉回來杖斃。

“本身鍾靈是準備找個侍衛,湊合著把孩子生下來,但她懷孕的時候,她的主子白氏出了點意外,讓她無從選擇。”

“什麼意外?”

月守禦越說,聖心帝越覺得,自己似乎對自己的後宮和宮人,半分不瞭解,疑惑的同時,內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鍾靈懷孕不到兩個月,白氏也懷孕了,白氏藉著照顧鍾靈的名頭和先皇后的關係,領了大量補身的東西,實則是同鍾靈一起養胎。”

“什麼?!”

當時鍾靈懷孕的時候,白氏確實有些聲稱自己最近操勞,偶感身體不適,因為沒有別的異常,聖心帝並未多想,還囑咐她好好休息。

那段時日,他忙著周旋在各方官員送進宮的家眷中,都沒去過白氏宮裡……

沒想到,這個賤婦居然揹著他和別人苟且,還有了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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