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鍾靈回應,月施就吩咐錦衣衛,將玉秀蒙著眼,帶了過來。

一片黑暗中,玉秀只能聞見空氣中愈發濃重的血腥味,備受煎熬整晚後,心中的恐懼一瞬間被拉到了頂峰。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玉秀平日仗著白嫣語耀武揚威慣了,甚至養尊處優過一些尋常的官家小姐,哪裡想到,有朝一日會被抓進衙獄。

景仁宮宮人被關押的牢房,距離白嫣語的位置很近,雖然聽不清白嫣語和聖心帝說了什麼,但感覺就是在痛苦地咆哮嘶吼。

從未見過白嫣語這般姿態,他們心底都生出了很不好的預感。

平日裡幫白嫣語作惡不少,沒了自家主子的靠山,玉秀又慌又怕,奮力撲騰著手腳,在兩個錦衣衛手中,徒勞無功地掙扎著。

“人已經到了,你可以開始了。”

玉秀被強行按在一張木凳上,被鐵鏈一圈一圈地鎖住了手腳,周圍安靜片刻後,只聽見一句寒到骨髓裡的冷冽女聲。

有幾分熟悉,但玉秀一時也想不到見過的人中,誰會用這樣的語調音色說話。

“玉…玉秀……”

望著骨肉分離多年、早已變了模樣的女兒,鍾靈忍不住沙啞地喚出埋在心裡許久的名字。

這個難聽的老婦聲音又是誰?

玉秀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擺著頭,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驚恐地質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對我做什麼?!我警告你們,我的主子雖然被貶,但還是白王府的嫡出小姐!以白王府的勢力,即便是錦衣衛,也要顧忌三分!!”

即便提高了嗓門,聲嘶力竭間,還是能聽出缺少底氣的顫抖,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月施冷嘲地眯起雙眼,是誰給她的自信,認為還能得到白王府的庇佑。

白嫣語嗎?

實際上,白王府的人早早就開始調查白嫣語,等月施去旁敲側擊打探的時候,他們只是將自己查到的罪證呈上,聽憑處置。

所以,面對聖心帝的擔憂時,月施才那麼斬釘截鐵。

雖然當時白家人還不知道白嫣語有私生子和給聖上皇后下毒的事,月施仍記得,白老王爺說的話——

“我白家,沒有這般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子孫,只要聖上同意,即刻將她除去宗籍!”

老爺子那叫一個氣急,咬牙切齒,面紅脖子粗,手杖恨不得將地板戳出個窟窿,看向月施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憐愛。

看來,母后的事還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暫時對白王府那邊保密吧……

月施思索間,牢房裡一陣沉默,鍾靈只是深深地看著驚慌失措的玉秀,就是不開口。

“你似乎是不太懂,開始是什麼意思。”

父皇限制了時間是次要的,終歸外面還有個根細不清的月雲青,拖久了不保險。

月施可沒有太多耐心,眼神一凜,微微抬了抬手,虛指向玉秀,唇邊咧開殘忍冷酷的弧度。

守在她身側的錦衣衛會意,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個小巧的金屬夾,在鍾靈疑惑不解的注視下,果斷拔下了玉秀右手尾指的甲蓋。

“啊——”

十指連心,拔甲之痛,鑽心剜骨,玉秀在毫無徵兆和防備之下,失聲慘叫,卻無處可逃,剛才叫囂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月施還“好心”地讓錦衣衛將拔下的血肉模糊的甲蓋,捧到鍾靈面前,讓她看個清楚。

“你明明說過,我撒謊才會動玉秀!現在是什麼意思?!”

鍾靈倒吸一口涼氣,護犢的本能讓她頓時勃然大怒,暫時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是在質問誰。

“念在你尚有感情,本宮不計較你的這次無禮。乖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玉秀便不會繼續受折磨。最好麻利些,本宮的耐心可不多了。”

疼痛會讓人清醒,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玉秀,忍住發麻的手指,大概捋出了現在的情況來。

“賤婦,我不管你是誰,趕緊說,不要害我!!”

同時,她快速地將自己見過的所有前朝後宮的人回憶了一遍,卻始終無法和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對上號。

自稱本宮,行事這麼狠辣,難不成是後宮某個被自家主子壓迫的妃嬪嗎……

能被派到錦衣衛衙獄查案的,絕對是高位嬪妃,莫非是平日裡不聲不響的萬貴嬪?

月施才不管玉秀心裡的那些小九九,讓玉秀蒙著眼,不是擔心玉秀會認出她,而是為了不讓她們母女相見。

白嫣語調教出的是什麼貨色,月施心裡一清二楚。

未知黑暗的恐懼,因他人而平白受到的折磨……

這不,沒使多大勁,玉秀的醜陋嘴臉就暴露無遺了。

聽見玉秀的謾罵,鍾靈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內心遭受到的重創,比身體更甚。

這就是她,隱姓埋名,苟且偷生多年,保護的女兒……

難道,嫣語小姐,就是這麼教導她的女兒的嗎……

多年信任的高塔一朝崩損,轟然倒塌,鍾靈最後一絲堅持終於泯滅。

“嫣語小姐其實與雲青王爺曾是同門師兄妹,在一位名號鬼面老者手下修習內力和毒術。為了入宮選秀,她才脫離了師門。”

“當時皇后娘娘獨攬聖寵,與陛下伉儷情深,嫣語小姐日日看在眼裡,心生嫉妒,便吩咐我暗中給皇后下了毒。我不知道那毒究竟是什麼,只是初期中毒的症狀和體虛極為相似,所以為皇后把平安脈的太醫也沒有察覺。”

“即便害死了皇后,嫣語小姐也沒得到聖上的垂憐,長久以來的心理扭曲,促使她開始對聖上下手,似乎是用了蠱。因為是嫣語小姐親自操作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閉嘴!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汙衊我家娘娘!!”

玉秀聽著鍾靈的娓娓道來,扒出的內情越來越多,一下子急了,出聲呵斥,試圖為白嫣語辯解。

這倒是個忠心護主的。

鍾靈深深地看了玉秀一眼,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講述。

“至於私生子,那年陛下擔心皇后獨住一宮孤單,便將還只是仁貴人的嫣語小姐安排進鳳鳴宮的偏殿居住,陪伴皇后。嫣語小姐日日獨守空房,脾性越發暴躁不穩,時常打罵宮人,訓斥守衛。直到雲青王爺外出遊歷歸來,才有所緩和。”

“與雲青王爺重逢不到一年,嫣語小姐就發現自己有了生孕,卻嚴令我不得外傳,因為她確定這個胎兒不是陛下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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