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事不好了!”

月施正領著人挖水渠,漠城郡守陳智大呼小叫地趕過來。

“陳郡守,何事如此驚慌?”

陳智粗喘了幾口氣,一路跑來已是滿頭大汗。

“貧,貧民棚屋那邊發現了幾例疑似瘟疫的病患!”

月施一聽,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計,隨陳智一起趕去貧民棚屋。

最麻煩的事,還是發生了。

凡是天災和人禍,最怕的便是出現屍體或者其他因素引發的瘟疫。

瘟疫傳播迅速,症狀來得急,感染上的人很快就會喪命。

月施一早就安排三城留意,還燻了雄黃蒼朮預防,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處理好因災情死亡的百姓屍首,可還是出現了最壞的情況。

棚屋外兩裡範圍,錦衣衛已經拉了線隔離,月施趕到時,醫士給了蒙面的白巾。

“確認是瘟疫了嗎?”

做好防護,月施不顧郡守的阻攔,堅決地往裡走。

貧民棚屋住的都是一些邊境遷來的外來民,或者一些沒有勞動能力和背景的貧苦百姓。

日子已經過得很艱難的,沒想到又出現了這樣的禍事。

“已經確認,是瘟疫無疑。幸得有殿下提前囑咐準備藥草,草民等一眾醫士已經在準備救治的湯藥了。”

醫者仁心,醫士們對月施的提前準備很是感激,看見月施過來,爭著彙報棚屋的情況。

“感染的百姓多嗎?源頭查清楚了沒?”

瘟疫不會平白無故出現,找準源頭才能徹底結束,避免感染擴散。

“目前有五人出現瘟疫症狀,源頭還不清楚。”

“月衛長,勞煩你帶人迅速查清瘟疫的源頭。”

月施將月守禦攔在了隔離線外,給他下達指令。

公事方面,有月守禦指揮,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源頭。

私心上,她作為帝女,有責任有義務和百姓共存亡,但她不希望月守禦有任何危險。

月守禦白巾遮面,褐金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視了月施一眼,最終還是拱手領命。

“臣遵命,望殿下保重好自己。”

月守禦明白,月施註定是展翅高飛的鳳凰,而不是小鳥依人的山雀,她有她的責任與使命。

而他,需要做的便是齊頭並進。

見月守禦領人離開後,月施心裡鬆了口氣,專心和醫士們一同照顧病患。

……

隨著感染的人越來越多,月施和眾位醫士忙得不可開交,與月守禦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兩人都卯足了勁做自己手頭的事情,有種不用言明的默契。

“仙女姐姐,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走到月施身邊,脆生生地開口。

這段時間,月施都衣不解帶地待在棚屋忙碌,親力親為地照顧病人。

跟醫士學習了一些行醫知識後,也幫手喂藥,留意大家的異常。

剛開始棚屋的百姓透過郡守知曉月施就是堂堂帝女的時候,有畏懼有抗拒,以為月施只是做做樣子。

時間久了,發現月施對他們是真心以待,很是感動,對月施心生敬意。

尤其是那些小孩子,私下裡給月施取了外號,說是人美心善的仙女姐姐。

“小妹妹,今日份例的水已經發完了,你還需要更多的水嗎?”

還未降雨,周圍城鎮支助的和送來的水有限。

即便多分給了棚屋這邊治療,但每日給到每戶的水都是有限的,這樣才能保證每人每日都有水可喝可用。

這個小女孩叫阿紫,乖巧懂事,還會照顧其他更小的孩子。

她帶著幾分祈求的神色問月施討水,肯定有什麼事發生。

“仙女姐姐,昨日我母親覺得身體不適,醫士看過之後說母親有了身孕,我想多討點水給她,可以嗎?”

原來如此……

月施思索片刻,取下自己的水袋,交給了阿紫。

“阿紫,今日份例分完就沒有了。姐姐這裡還有些水,你先拿去給你母親吧,明日姐姐再多分你們一些。”

“仙女姐姐,你把水給了我,那你喝什麼?”

阿紫沒有伸手接,而是關切地反問月施。

“阿紫乖,別擔心,先拿去吧。”

月施摸了摸她的頭,強行將水袋塞進她的懷裡。

阿紫再三確認後,才視如珍寶般將水袋捂在懷裡,沒有半分猶豫地往自己家趕。

月施看著她小小的背影,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微笑。

…………

這天,月施照例從頭到尾挨個檢查每人的情況。

這片棚屋的背後是一片草場,來的人很少,月施疲憊的時候就會過來透透氣。

今天她正好想走走,到了草場附近,卻發現意外地圍滿了人。

大家臉色異常難看,低聲交頭接耳,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難道是棚屋有人因為疫病死了?!

因為救治及時,到目前為止,還只有病重的,卻沒有病死的。

想到這種可能,月施心沉如石,立馬想要扒開人群檢視究竟。

還沒等她上前,幾個醫士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發生了何事?”

月施儘量讓語氣放平,她如今是這群人的定海神針,不能亂。

醫士們面色沉痛,欲言又止,一個看一個,都沒人願意開口。

“說,可是因疫病死了人?”

看他們磨磨蹭蹭的樣子,月施的語氣也帶了幾分怒火和威儀。

她話音剛落,醫士們紛紛搖頭,但表情又沉重了些,其中一個人站出來回話。

“殿下,確實是有人死了,但不是因為瘟疫。”

“死者是何人?”

不是因為瘟疫,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天災面前,人命微薄,月施有做過準備。

“是…是……”

“阿紫!!”

一位醫士眼眶微紅,支支吾吾地準備說出死者的身份,就聽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哭喊,是一個女人的。

阿…阿紫?

月施確認自己耳朵沒問題,剛剛女人喊的,是阿紫這個名字?

阿紫?!

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月施使盡了全身力氣扒開人群,湊到了中心——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身體扭曲地躺在草地上,用一塊灰麻布遮住,露出的臉頰和手腳上,到處都是淤青和血痕。

儘管腫的厲害,頭髮凌亂不堪,月施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就是阿紫的臉……

阿紫的手上,還緊緊拽著,之前她送給她的水袋,每天多分的水就裝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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