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明白了,就按父皇的意思辦吧,永聖宮的人手會全部替換成錦衣衛。”

“殿下思慮周全。”

目送和公公離開,月施臉色沉了下來。

三日,便是父皇給月雲青最後的機會……

若是月雲青乖乖俯首陳臣,他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

今日的早朝,許久沒有露面的聖心帝,突然被宮人抬著坐上了龍椅。

面色紅潤,卻眼神萎靡,站在一旁的月施表情格外凝重,眼尖的大臣們,一下就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多時,月雲青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走進殿中,赫連絕緊隨其後。

見人都到齊了,聖心帝才緩緩開口。

“朕近日身體每況愈下,經太醫診斷,已是強弩之末,故而今日招諸位前來,交託諸事。”

話音剛落,下方齊刷刷地跪倒了一片,無論是裝的還是真的,殿中都爆發出一種悲愴的氣息。

當聽到月雲青被冊封攝政王的時候,一些古板忠誠的文官立刻提出了異議,大概理由就是月雲青從未參政,根本不懂如何治理國家之類。

聖心帝以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月的,出自月雲青之手的一篇國論諫言,和當年月雲青的從龍之功,壓下了他們的反對之音。

赫連絕鑑於婚約和他國師繼承人的身份,倒是沒什麼人敢說半句。

等傳位聖旨宣讀完畢,聖心帝又安排了一些瑣碎的事項。

似乎是心願達成,剛才還氣勢不弱的聖心帝,漸漸浮動出難以忽視的灰白之色,彷彿只剩半口氣了。

“國師駕到——”

國師上一次上朝,還是預言月施的帝女之象,這次聖心帝下達遺詔,他的出現也在情理之中。

只有月施聖心帝等人清楚,國師那邊他們早就打了招呼,若不是月雲青或者赫連絕去請,他都不必參與此事。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果然,月雲青還是……

聖心帝的外表是提前服下的藥物所致,但站得最近的月施,分明看見了他眼底真實的痛苦。

“老臣受邀前來,為帝女行即位大禮。”

國師身後跟著幾個國師府的隨從,捧著一個蒙了墜流蘇的精繡紅綢的托盤。

在場之人都熟悉聖心國的傳統底蘊,不用看見,就對托盤之物肅然起敬,自然地為國師府眾人讓開了一片空地。

聖心國聖物之一,聖心塔。

聖物地位超然,連國師和帝王都猶不可及。

國師揮動手中的一根纖細法杖,口中唸唸有詞,無人聽懂,卻自有一種莊重肅穆之感。

念罷,紅布被法杖尖端的寶石挑開,一座銀白鏤空泛著粉紫光澤的三層六邊小塔,展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月施凝視著聖心塔,此情此景,和前世何其相似。

“既然…國師到了,那朕…就有榮幸親眼見證帝女的即位…典禮了……”

聖心帝連正坐的姿態都維持不了了,斜斜靠在椅背上,眼眸半闔,任誰看都是憑著意志在支撐。

“帝女還未及笄,鑑於情況特殊,故而提前請出聖心塔,以明皇室正統。”

雖然沒有穿著奢華的規制宮裝,但這段時日沉淫政事沾染上的帝王之氣,讓人無法把月施當做一個普通的皇家公主看待。

她款步上前,跟隨國師的指引,將自己的血滴在聖心塔上。

連她自己都可能沒有察覺,滴血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若是沒有覺醒聖心狐的血脈,月施堅信前世的怪象是旁人陷害,但是……

鮮紅的血液慢慢融入小塔,一點一點消失蹤跡。

不多時——

本就玲瓏閃耀的塔身,迸發出璀璨奪目的白光,光芒之甚,照亮了整個大殿,甚至穿透了金制的穹頂,直達天際,受全城百姓的注目瞻仰。

土生土長的聖心國人,從小耳濡目染,都明白,這白光意味著什麼,紛紛主動走出屋子,行跪拜禮。

“帝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曾經那些罵她是災厄妖女的嘴臉,被如今的恭敬高呼覆蓋,月施的心潮也隨之開始澎湃。

“月氏血統,天定正宗,鑑定禮,成——”

聖心帝望著被眾星捧月的月施,欣慰地點點頭,艱難地伸出手指抬了抬。

和公公會意,托起國傳玉璽和傳位遺詔,向月施走去。

本來是肅靜的時刻,突然有些不合時宜的聲音炸出。

“陛下,帝女尚且年幼,經驗不足,恐被有心之人利用。攝政王當年便是從龍有功之臣,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鑑。不如先將傳位遺詔和玉璽交於攝政王保管,等帝女獨當一面,再交還即可。”

“攝政王手握羽林衛兵權,相信定能守護好玉璽和遺詔的。”

“臣附議,有攝政王在,定能保我聖心江山穩固的!”

“臣也附議……”

月雲青掌握羽林衛兵權一事並未公佈,這些黨羽是看聖心帝命不久矣,裝都懶得裝了。

不過,若是沒有月雲青的默許,想來他們也不會如此。

月雲青怕是覺得月施有錦衣衛保護,玉璽真到了她手上,再搶就難了。

月雲青啊月雲青,你終歸是操之過急了些,尋了條必死之路。

“放肆!帝女乃是下一任聖心帝,爾等竟敢僭越!”

聖心帝被這些賊子氣得連聲急咳,眼珠瞪圓,大喘幾次後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陛下,臣弟以為,諸位大臣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您託孤於臣弟,臣弟定會好生看顧帝女的。帝女與赫連絕已珠胎暗結,想來之後在國事上會力不從心,臣弟也會好生教導赫連絕,讓他多替帝女分憂的。”

字字句句看似關懷體貼備至,實則將聖心帝極力遮掩的醜事公之於眾,爭權之意昭然若揭。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和黨羽賊子爭吵的一些臣子,也猶豫起來。

世人皆知,女子懷孕辛苦不便,精力不足,即便月施的執政能力可圈可點,但也避免不了兩頭無法周全。

這樣想來,攝政王的提議也有可行性……

見聖心帝硬憋著一口氣,不肯鬆口,月雲青的耐心耗盡,起手放下間,羽林衛的人馬從門外魚貫而入,幾瞬便將臣子們團團包圍,還有幾人直接竄上高臺,挾持住聖心帝與和公公。

“月雲青,朕給你羽林衛,就是用來造反的嗎?!”

撕破最後的臉皮,聖心帝再沒有任何奢望,心口如墜冰谷。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月雲青,飄飄然地忽略了,聖心帝此刻的怒喝哪有半點虛軟無力。

得到親信的耳語後,月雲青的得意篤定更是溢於言表。

“皇兄,你這話說得有些過了,臣弟從未想過造反,只是想盡自己所能幫助月施侄女,有何錯?錦衣衛正在處理內部叛亂,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如今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馬,你們孤立無援。趕緊下旨吧,臣弟已經準備好最高規格的葬儀了。如若不然,就讓我的好侄女陪你一起入亂葬崗吧。”

這哪還是什麼淡泊名利、醉情山水酒餚的雲青王爺,滿眼都是恨意得到釋放的痛快興奮,讓人陌生至極。

“錦衣衛內部叛亂,本座怎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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