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隴告訴玄奘往西南方向四五十公里處有一座山,叫照壁山。照壁山的西南邊有一口泉眼,那口泉眼叫野馬泉,到了那裡可以補充水。

從第四烽繼續前行,一直到新疆的伊吾也就是今天的哈密,就是著名的莫賀延磧,是一條非常兇險的道路。玄奘聽了王伯隴的建議,第二天,騎著棗紅馬直接朝著莫賀延磧照壁山的方向進發。

玄奘進入大漠戈壁深處也就是莫賀延磧的時候,遇見了沙塵暴,漫天的揚塵讓他迷路了,最終也沒有找到野馬泉。就是在莫賀延磧,玄奘遭遇了西天取經以來,甚至整個取經過程中最危險的時刻,因為沒水差點丟了性命。

李浩然和老王穿過一條土路,來到一個小山坡上。當年的雙泉驛就建在泉眼對面的山坡上,後邊還有個烽火臺。現在這個山坡被建成國家自然保護區的一個保護站了。當年的城牆已經沒有了,只剩下地基。

李浩然和老王爬到高地上看雙泉驛的遺址,現在已是一片荒蕪。除了幾棵樹,還有一些雜草,什麼都沒有。國家自然保護區的管護站旁邊有一條土路,遠處有通往新疆的火車道。

玄奘在他的《三藏法師傳》中記載說莫賀延磧“上無飛鳥,下無走獸,腹無水草,一片荒蕪”,沒有任何補給,沒有任何人煙,只有他一個人。他只能透過動物牲畜的屍骨還有人骨來辨別方向。

玄奘在第四烽補足水之後,到莫賀延磧的時候,在一次取水飲用的過程中,不小心把水袋打翻了,損失了很多水,加上迷路,導致他在莫賀延磧飲水不足,四五天時間幾乎滴水未進,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幸虧老者跟他交換的棗紅馬嗅到了水草的味道,硬拽著他找到一處水源,才倖免於難。

李浩然和保護區的管護人員聊了一會,管護人員都不知道這個地方跟玄奘有什麼關係。他們說曾經有一個考古隊來了,說這裡是個古驛站遺址,但是工程隊施工時給破壞了。除了兩個泉眼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房屋瓦舍,全都夷為平地了。

李浩然和老王來到雙泉驛東北方山頭上的烽火臺遺址,烽火臺已經倒了,只剩下臺基,給人一種很荒涼的感覺。“以前這裡肯定有一條河谷,這裡有非常明顯的河床,河水蜿蜒地流到烏山驛。當年古絲綢之路上的人沿著這個河谷綠洲從雙泉驛一直走,就可以到烏山驛了。”

李浩然和老王離開雙泉驛,沿著玄奘的足跡,進入莫賀延磧。莫賀延磧現在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因為裡邊有黃羊等野生動物,保護區全都用鐵絲網給攔起來了,只有一條土路伸進莫賀延磧。再加上莫賀延磧地底下埋著西氣東輸的管道。進來的車輛人員必須登記。

李浩然和老王做完登記後,沿著唯一的一條土路向前走,路的盡頭是一座黑色的山,那座山就是照壁山。一千年後照壁山依然是唯一的參照物。當年玄奘如果不是遭遇了沙塵暴迷失了方向,也是這樣朝著照壁山前行的。

李浩然開車走進莫賀延磧,發現戈壁灘里長了很多紅柳,還有駱駝刺和一些耐旱的植被,並不是想象中的毫無生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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