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從面前走過，李浩然笑著對老王說：“這兒的人基本都穿著迷彩服，但是他們不是軍人。以前這個軍馬場用於軍事，屬於國家部隊管理。現在二十一世紀了，不需要那麼多戰馬了，這個軍馬場已經轉給民營了，但還是國字號企業。所以這裡的人著裝也比較統一。”
“你看，那邊牧場上的牛羊在悠閒地散步、吃草、曬太陽。”老王指著遠處的山坡對李浩然說。
“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優良的草場，以前大月氏人、匈奴人，都曾經在這兒生活過、放過牧。兩千多年前驃騎將軍霍去病擊敗匈奴之後，在這兒開創了軍馬場，這個軍馬場可以算是中國最早的最有資格的國字號企業了。人們在這裡飼養、繁殖了無數優良的駿馬用來打仗和戍守邊疆。這裡相當於坦克裝甲部隊集中地，是坦克裝甲的第一生產線。它對河西走廊，對中國西北乃至整個中國的歷史、國防都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我想起了漢代匈奴人創作的一首歌謠《匈奴歌》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老王說道。
“是的，失去草場，匈奴人就失去了家園。被漢帝國統治之後，2000多年來這裡斷斷續續地被中原王朝統治。現在這個軍馬場主要用來旅遊、飼養馬匹，把這個山丹馬的血脈傳承下去。”李浩然說。
“聽說當地人不吃馬，等馬老了以後，沒幾年活頭的時候，就都賣到新疆那邊去。新疆那邊的哈薩克族有吃馬肉的習慣。賣到新疆，新疆當地再做成馬肉罐頭等食品，還可以出口到哈薩克，哈薩克人也是吃馬肉的。”老王說。
李浩然和老王邊走邊聊，來到了軍馬場裡面的“鸞鳥故城”。這個故城的遺址已經成了一個大土堆，什麼也看不出來了。當地人把它當成馬圈、牛圈。李浩然和老王爬到了廢棄的城牆上，故城裡面一片荒蕪。
軍馬場裡有個水庫，是馬兒喝水的地方。但不知是時間不對，還是地點不對，李浩然和老王沒有看到萬馬奔騰、萬馬飲水的壯觀景象。“看來，我們只能展開自己的聯想了。”李浩然有些遺憾地說。
路邊的山坡上出現了一群犛牛，其中一頭犛牛衝著李浩然跑過來。“哦哦哦哈哈”，李浩然一邊跑一邊逗笑著對老王說，“這傢伙好凶啊！跑過來還挺嚇人的，大牛角。這頭牛可能是它們這兒保護牛群的。”
“嗯，這還有一頭也跑出來了。”老王指了指右前方。
兩隻大雁從藍天上飛過，湖邊的草地上開著的粉色小花在微風中舞蹈。李浩然和老王坐在草地上，身後是兩座綠色的山坡。陽光照在身上，溫暖、舒適。
不遠處的小溪上有幾塊木頭搭起的簡易木橋，穿過木橋，李浩然和老王來到了山坡上。山坡下的道路上出現了幾個騎馬的遊客。來之前他們以為這兒馬群會非常多，隨處可見。但走了一圈之後發現除了牛羊，馬就看見一匹，然後再零星幾匹是遊客騎的，也不知道馬兒都藏到哪兒去了。
“是不是馬場轉型了，慢慢開始飼養牛羊這種經濟型的牲畜了，畢竟牛羊可以屠宰賣肉，吃馬肉的人沒有那麼多。”李浩然感嘆道。
“也可能是我們沒有找對地方。”老王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