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得先跟你說一下大寶的情況。”

李茵摸了摸大寶的耳朵,安撫對方,不曉得這老牛能不能聽懂人話。

“大寶的病很折磨牛,先不說吃不下東西,大寶現在走兩步都要沒力氣了,而且腹痛嘔吐,我判斷這是一種叫做膽結石的病。”

李茵想了想,開口道:“這沒得治。”

如果在現代還能治一治,在這古代,沒必要說什麼喂藥吊命之類的話,不然只能叫老漢良心不安。

漢子眼裡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他一開始只想賣牛,賣活的,這樣大寶到旁人家還能繼續種地換吃的。

可現在對方連小命都留不住了。

大寶好像明白了什麼,它用牛頭拱了拱老漢,然後又朝著李茵噓了一鼻氣。

“老丈可知牛黃?”

李茵繼續道:“牛黃便是牛生了結石病之後,體內生成的結石。”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且名貴的藥材,並非是小女為了牛黃而故意不救大寶,城中醫師皆知,生了結石的牛是活不成的。”

“若老丈信任我,可將大寶賣給莊子。”

“老頭自然相信李莊主。”

那老漢直接回道,即使李茵不說這什麼結石牛黃的,對方來買他的牛,只要價格合適他依然會賣。

如今對方解釋的清清楚楚,顯然是不願撿他的漏。

李茵臉上露出笑容,大寶也不噓她了,用頭拱了拱她的衣裳。

撿富人的漏,或許叫真本事,但撿窮人的漏,那叫喪良心。

“老丈,待會兒我叫人過來將大寶牽走……嗯,今日便跟您說它體內有多少牛黃,應該能有十來兩,每兩按照五貫錢給您折算。”

天然牛黃始終是短缺貨,現代的時候成了國際標價,比黃金還要貴。

李茵自然是稀罕的緊。

老漢一聽,嘴唇哆嗦不停。

五貫錢!

他這牛當肉賣了頂多才十貫錢,李莊主說那什麼牛黃,每兩五貫?(一頭瘦牛能出二百多斤肉就不錯了,按照一斤牛肉賣120~150文來算,在現代相當於在京打工人兩三天的工資)

李茵轉身離開,老漢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先是朝著李茵的身影重重磕了個頭,然後又朝向自已的大寶跪謝。

他抱著大寶的腦袋默默流淚,久久不能起身。

之後李茵又轉了轉,沒發現其他牛寶的影子,於是遺憾返回。

老漢獨自一人坐在女莊口的石墩子上,失神地望著遠方,之前女莊的人過來牽大寶,他捨不得就跟著來了。

到最後一步卻又不敢瞧,只能坐在莊口等。

女莊人心善,找了手高的師傅殺牛,還給大寶抹什麼麻沸散。

他沒聽到一丁點哞哞聲,李莊主便端著一個大盆走了過來。

“老丈,我們把稱帶來了,你稱一稱瞧瞧準不準。”

老漢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了。

“大寶體內有1300克的牛黃,也就是二斤半,共26兩重合計130貫。”

老漢一聽,眼淚又刷刷地落下。

他只是養大寶九年,可大寶卻救他一家。

“大寶的屍體您還要嗎?不要的話莊上按照……”

“要!我要把大寶帶回家。”

“那行。”李茵頷首:“我派人跟著您回涇陽。”

老頭這把暴富瞞不住,說不得有心眼壞的早就盯上了他,不如派人將他送回涇陽,然後順便問一下那什麼金礦的事兒。

李茵總覺著蹊蹺,前兩日鄭文來了密信,說他自已已經加入了黑商賈團伙,估計要不少時間去取得信任。

還叫她派人,把幫忙傳信的王老頭一家暗中護起來。

集市上的牛幾乎全叫女莊收入囊中,有些人家牛生病了不得不賣,碰上能治的李茵便會問要不要治?

有些人家聽到治病成本高,便放棄治療直接賣牛,有些人家覺著能接受,便叫李茵幫忙瞧一瞧。

……

那邊運動會辦的如火如荼,莊上李茵又生出了做青儲的念頭。

之前莊上大牲口少,她沒有這些想法。

如今莊上的牲口數量比人還多兩倍,冬季又不好找糧,自然是做青儲最為方便。

況且青儲的成分對牲口也有好處,牛羊等都挺愛吃。

“曉春,莊上的建築匠人總是短缺,大家夥兒也都差不多秋收完了,怎麼不見他們過來學蓋房子呀?”

李茵眨著單純的大眼睛。

周圍村莊的百姓們怎麼回事兒?

怎麼就不曉得積極一些呢?

“……”李曉春無奈:“莊主,已經來了不少了。”

“近日運動會開辦,大家夥兒夏季那會兒賺了不少錢,如今都捨得買票來看,哪有心思蓋房子?”

這事兒李茵也聽說了。

那些有村民進入決賽的村子,里正親自帶著買票,幾百號人坐在同一區域,穿著相同的衣裳,舉著橫幅,搖旗吶喊。

有的甚至租了一面大鼓,咚咚地敲著,氣勢足得很。

這花裡胡哨的做法還真的有用。

第一個租大鼓的村子是為了給村裡跑10000米的漢子鼓勁兒。

那個漢子可不曉得這些,剛開始跑了幾圈後便沒勁兒了,排在倒數一二的位置。

正要洩氣,誰知一陣節奏極強的鼓聲響起。

他倏然聽見有好多人在喊他的名字,抬頭看去,竟瞧見了一村子的男女老少,他們沒嫌棄他丟人,也沒責怪他,就只是在給他加油吶喊。

漢子心中霎時湧出無限動容。

這還了得?

這還了得!

若是成績不好,他自個兒都沒臉回去了!

頓時打了雞血一般,從倒數的位置開始奮力直追,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

他自已都記不清楚超越了多少人,只覺嗓子灼熱刺痛,胸肺險些炸裂。

他一刻也不敢鬆懈,悶頭跑進終點線之後,才被告知拿了第一。

觀眾席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有激動的富人直接拿出一把把奶糖灑向觀眾席。

先是村裡的人齊聲喊著他的名字。

然後所有觀眾跟著一起為他狂熱吶喊。

他站在操場中央,抬頭望著黑壓壓的人群,熱淚盈眶。

舉起雙手向觀眾打招呼時,朝著哪個方向,哪裡百姓的呼聲便是最高。

這一幕不僅僅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也印在了在場所有百姓的腦海裡——

原來,這就是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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