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自己動手。”麴文泰將一把匕首遞給阿卓川,教他如何握緊匕首。

阿卓川佯裝害怕,哆哆嗦嗦地不敢動,嘴裡唸叨著:“我殺過人的,我昨天才殺了一個……”

麴文泰抱臂欣賞,周圍人大喊起鬨。

“快點啊!”

“不會是慫了吧?”

“阿卓川,你沒卵子嗎?”

“殺了他!”

達雅城前來的使者嚇得癱倒在地,然後就見阿卓川閉著眼,心一狠,向前刺去。

大漠有一種花叫野罌粟,是隻屬於西域的瑰寶,紅豔似火,影影卓卓,就像是阿卓川眼前的場景,刺目又迷人。

“我、我殺人了……”阿卓川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立即跪在麴文泰面前。

“王上,請王上派兵助我!若是叫鐵阿力反應過來,卡爾城恐更難拿下!”

“好!哈哈哈……”麴文泰摸著阿卓川的腦袋,又道:“阿卓川,你以後就是一城之主了,可要好好學學如何騎馬才是。”

“這、王上,卡爾城也不打仗……”阿卓川看著麴文泰的神情,漸漸聲音變小:“好、好,我回去就學!”

……

卡爾城戰火連天,阿卓川等人打了鐵阿力一個措手不及。

麴文泰此次一心想要拿下鐵阿力,派出的精兵良將足有五千餘人。

鐵阿力見情況不妙,妄圖挾持李曉春一眾,但卡爾城早已沒了幾人的身影,那時他便知曉,城中有內鬼在。

“李曉春,老鬼……”鐵阿力暗恨。

他猜測是二人聯絡上了,可怎麼也想不清楚二人究竟是如何聯絡上的。

老鬼在卡爾城生活二十來年了,他要是中原的探子,怎麼可能二十幾年無一絲動靜,況且隋朝都沒了……

但他的確是輸了,最終鐵阿力自縊身亡。

三日後。

麴文泰派來的精兵良將早已回去,鐵阿力的心腹,監視老鬼的眼線,全部拔除。

阿卓川成了卡爾城名副其實的城主。

高大的城牆上,李曉春坐在土墩子上眺望整個卡爾城。

“你在做什麼?”阿卓川走上來,坐在李曉春身邊。

“畫畫。”李曉春笑道:“將卡爾城畫下來,等回去了給莊主看看。”

“莊主?”阿卓川疑惑:“這是什麼畫筆?”

“鉛筆,實際上我們來自京城一個叫做女莊的莊子,之前說是揚州,是怕鐵阿力在京城有眼線,揚州離高昌遠,他鞭長莫及。”

“此次西行,是莊主一手策劃。”李曉春瞧著他:“倒是沒想到會遇見老鬼叔和你,謀下卡爾城,算是意外之喜。”

“女莊!”阿卓川驚訝,他聽說過。

“我之前一直在做清理人畜糞尿的活計,會經常出入城池,倒是聽說過,只是也僅僅知曉一個名字罷了。”

“所以,這次來做買賣的是……女莊?”

“沒錯。”李曉春頷首:“麴文泰將此次買賣大部分的權利交給了卡爾城,以後我們的合作會更緊密。”

“過兩日我便會繼續西行,去見麴文泰,為此次出行收尾。”

“可惜,莊主說麴文泰大概是不會叫我們與西突厥搭上線了……”

李曉春有些遺憾,高昌能養羊,但並不適合,真正適合養羊的地方在西突厥。

若是他們能直接與西突厥交易,想必羊毛的價格會便宜不少。

“你們莊主怎麼曉得?”阿卓川脊背發毛。

“莊主知曉很多事情。”李曉春看著阿卓川的眼睛:“我叫李曉春,你呢?總不能以後做買賣不曉得對方叫什麼。”

“我叫卓川,隨我阿孃姓。我阿孃……是被擄來的的中原女子,被鐵阿力之前的那任城主的心腹看中,強行娶為妻子。阿孃會釀酒,那畜生愛喝酒,喝完阿孃釀的酒之後,就開始發瘋。”

“我四歲那年,那畜生打死了阿孃。”卓川眼角帶著淚花。

李曉春不曉得如何安慰,她記事的時候,已經在莊上了。

於是給卓川手裡塞了一把奶糖……

“……”卓川瞬間不哭了:“其實這不是那畜生第一次打死妻子,在我阿孃之前,他瞧上了城裡的一箇中原奴隸,於是打死了她心愛之人,強行佔有了女子。後來女人生下一個女孩子,長大後的模樣與中原人一般無二,那畜生怒火中燒,某次發瘋便趁機殺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孩子是我阿姐。”卓川繼續道:“阿孃嫁過去的時候,我阿姐才五歲,阿孃心疼她,便一起養在了身邊。阿姐模樣俊俏好看,又跟著阿孃耳濡目染,小小年紀便能釀成葡萄酒來,漸漸地,那畜生便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後來阿孃便將阿姐送去了阿耶的葡萄園,阿耶也就是老鬼叔,此事後那畜生對阿孃就愈加不滿。不過天道有輪迴,那畜生打死阿孃後,沒多久便喝酒喝死了。”

“那你阿姐……”李曉春不敢往下問,怕又得到什麼壞訊息。

“在葡萄園釀酒呢,城裡最美味的酒都是阿姐釀的。”卓川抬頭挺胸,無比自豪。

“……”李曉春又掏出一把糖塞給卓川:“給你阿姐的。”

“要我給你阿孃畫個像嗎?”她問道。

莊主之前痴傻,李茵阿孃怕她嫁人後受委屈,便將李曉春當做主母培養,琴棋書畫,陰謀詭計,她都略懂。

後來女莊的發展超出她的預料,於是她又開始學習經營管理。

“我、我不太記得了……”卓川羞愧,他那時太小,只能記得阿孃溫暖的懷抱。

“等一下,我將我阿姐叫過來!”

說罷,卓川便飛速離開。

不大會兒,卓川拉來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

“李姑娘,這是我阿姐,叫卓雅。”

卓雅與李曉春面對面坐著,有些侷促:“李姑娘,我長得不好看,所以戴著面紗……”

“要吃糖嗎?”李曉春又抓出一把奶糖來。

莊主說過,甜食是萬能的。

氛圍輕鬆起來,卓雅開始描述。

“阿孃是鵝蛋臉,眉毛總是修剪的又細又彎,像是柳葉……”

李曉春素描很快,不多時,一個溫婉女子躍然紙上。

卓雅帶著顫音:“嘴唇要再厚一些,阿孃笑起來有虎牙……”

李曉春修修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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