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川不說話繼續邁出步子向房門口走,這一動作似乎觸到祁祝內心的一處痛處,他的眼淚當場就湧出來。
秦褚川明白他並不清醒,他的記憶又一次混亂了。
他只認得這雙綠眸。
秦褚川認命般轉過身輕輕地擁抱他,淚水無聲無息落下。
也許那個被遺忘的人也正慢慢記起什麼吧。
祁祝死死抓著他的衣裳奮力與他相擁,這昏黑的夜晚太孤獨,秦褚川太久沒感受過這溫暖的懷抱了。
“你又忘了我。”雨聲太大世界被蓋上了一層消音布,他的思念沒能傳達到他的愛人的那塊島嶼。
“這是第二次了。”
他低頭在他的眉心上輕輕點了一下聲音沉沉悶悶地滿是憂鬱,眼眸中只有他一人,“小神君,我等了你好久。”
“你要愛我。”
雨越下越烈,秦褚川吻上他的唇如蜻蜓點水那般,而溫柔是此夜的代名詞。
金色的陽光灑在桂花之上,漂亮的顏色鍍上了一層光芒,剛剛折下的桂枝連帶著花瓶掉落在地,玻璃碎了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祁祝氣的發抖絲毫不管被玻璃劃傷的手掌,“你把他們放走了?!”
秦褚川從報告單上移開眼嘆了口氣,就要去拉他受傷的手,“別把自已弄傷了。”
“秦!褚!川!”祁祝甩開他的手,上前幾步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褚川毫無波瀾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任由他胡鬧,亦或是現在就殺了自已。
他用的力氣太小了,根本無法殺死自已。
祁祝望著他這一攤死水的模樣時眼裡神色變了變,痛苦地閉了閉眼鬆開了手再睜開眼時,語氣軟和平靜了不少。
“你明明就知道那鮫人現在的情況,你這和弒神有什麼區別?”
秦褚川語氣不急不緩彎下身去撿破碎在玻璃中失去原本色彩的桂枝,“若是你在乎,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吊著那隻孔雀的命。”
祁祝捏了捏自已的眉心,夢境和現實都讓他壓力山大。
秦褚川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他的身後,伸手撫平了他緊皺的眉心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討好,“你希望我怎麼做?我去殺了那條鮫人好不好?這樣神妖就不會死了。”
祁祝笑了卻沒以前那樣輕鬆,他伸手去撫摸秦褚川的臉很冰很涼好像正好能消去他情緒裡的燥熱。
“東海也屬於你管轄的範圍,殺了鮫人王,你不怕鮫人族聯合起來對付你嗎?”
秦褚川握住他的手將臉埋了進去。
“要是這樣你能高興的話,我也可以殺了所有對你有威脅的鮫人族。”他虔誠地吻了吻祁祝的手背,冰涼的觸感無法言說。
祁祝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看著所有人為他去死,他不喜歡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要是有他會用命去還。
這也是他拼命要復活師兄的原因。
他抽回手朝著窗外望了望,“他們走了多久?”
秦褚川抬頭看了看鐘表眼神黯淡許多,他想告訴他,但他承諾過不會向祁祝撒謊。
這是曾經兩人的約定。
“四個小時,八點前就走了。”
四個小時他們趕不到東海,就連東海一半的路程都趕不到,就算趕到了又如何。
鮫人族會接受一個隨時發狂傷害自已的鮫人王稱為王嗎。
“找到他們了,然後呢?”
秦褚川看不懂他的情緒,他能做的只有祈求,再妄想一次這人能夠愛上他。
他薄唇微動,白髮遮住了他的眼眸。
“哥,你不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