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一怔,“樑子?你啥時候來的?”

她回頭,高舉起煤油燈,眯著眼睛,看看牆上掛著的鐘表。

我趕緊壓低聲音說:“王嬸,您出來說唄。”

王婆子睡眼朦朧的,懵懵看著我,跟我出來,把門關上,問道,“啥事啊?”

我使勁咽口口水,猶豫不決的。

“沒事,你說吧,我兒媳婦被孃家接走了。”

她忽然變得很是驚慌,看著她屋子門口,緊張的問:“虎子不會又出事了?”

“沒有,沒有,您彆著急嘛,聽我慢慢說。”

我怕嚇到她,想著怎麼說話才能讓她不害怕。怕她擔心虎子,又使勁咽口口水,告訴她經過,隱瞞了虎子失蹤的事情,問她敢不敢去棺材鋪?給二狗子買壽衣和棺材,再晚了,衣服穿不上了。

王婆子沒聽完,就嚇的臉色煞白,瑟瑟發抖,連連擺手道:“我……我……我可不……不敢……。你說的是……是真的嗎……二狗子都……都死那麼多天了,身體還沒硬?”

她狐疑望著我,嘴唇哆嗦的快說不成話了。我看出來她半信半疑的。她膽子小,又是女人,大晚上的,碰到這麼驚悚可怕事情,不敢去,也正常。

“那咋辦啊?”

我急的團團轉。

王婆子雖然嚇的渾身顫抖,可她一點點好奇的探著身子看屋裡,這一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癱軟下來,靠著牆根癱坐地上,無聲的哭了。

幸好她只看到地上的二狗子屍首,沒有看到炕上已經不見了虎子,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滴媽呀!本來我想著把她叫醒去幫忙的,沒想到……倒添亂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怕二狗子的屍首再不翼而飛了,趕緊進去了。

王婆子不敢進來,在門外待了會,站起來,在門外徘徊不定,一會看看屋裡,猶豫不決的樣子,過了會,她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擦擦臉上的眼淚,甩了一把大鼻涕,把手在衣服邊上蹭蹭,小聲喊我說:“樑子,我去棺材鋪給他買衣服,你可小點聲啊!我兒媳婦被孃家人接走了,你千萬別把我兒子虎子驚醒了,他膽子小,別嚇著他……唉……作孽啊……那個挨千刀的……她哭著踉蹌走了。原來她兒媳婦翠花沒在家啊!”

我連連答應著,衝她擺擺手,嘆口氣,回去了,剛坐下來,忽然氣氛有點不對勁,我再看看二狗子的屍首,一驚。

剛才,他的屍首明明是頭朝外,現在,怎麼變成頭朝內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當時,王大夫迷迷糊糊的,摸到他陰冷刺骨的手,看到他躺在炕上,快嚇死了,然後去找我了,我們倆把他抬到地上的,地上還鋪了一些稻草,我還在屍首周圍撒了一些灰,在他屍首上貼了符咒,就是怕他的屍首沒了,魂魄也沒了。

而且,那個時候,他眼睛緊閉,臉色慘白,嘴角上揚,似乎在嘲笑我們一樣,樣子驚悚恐怖,快把我嚇死了。

而現在,他眼睛緊閉,臉色慘白,大張著嘴,似乎在無聲憤怒的吶喊著,樣子恐怖。

最詭異的是,剛才王大夫說他摸到二狗子的手陰冷刺骨,毫不誇張的說,感覺自已在迷迷糊糊中,手裡像拿了一個冰塊一樣。

而我,剛才摸他的身體是軟的,不涼,這他嗎太詭異!太可怕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後退幾步,剛剛消汗的我,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汗毛都立起來了,心砰砰砰狂跳,現在的我,在極度恐懼下,要是再被嚇一大跳,我敢肯定,我就嗝屁了。

我不敢再看了,望向炕上躺著睡得正香的王逢春,好在他沒醒,雖然他瘋瘋癲癲的,已經不是正常的人了,而且,還在睡夢中,可好歹他是個活人,多少能給我壯膽。

我拼命讓自已冷靜下來,可身子不聽話的抖動著,我用顫抖著的手,從包裡拿出桃木劍,恨恨的對著二狗子的屍首罵道:“二狗子,我知道你著了別人的道,回來嚇唬人了,可這都是你的親人啊!你再敢作祟,我讓你也魂飛煙滅了,永世不得託生。”

罵完了,我緊緊握著桃木劍,看著他,當然,我不敢看他的臉,只敢看他的腳。望眼欲穿的盼望他們回來,也不知道虎子咋樣了?這個時候,也不敢分神作法,檢視一下他的行蹤,兇,還是吉,怕二狗子再沒了。

我煎熬的等著,感覺一分一秒過得太慢了,就好像時間凝固了一樣,不停的看著牆上掛的那個破舊鐘錶,頭一次感受到度日如年的感覺。

換了誰,誰都一樣,大晚上的,獨自一人跟一個瘋子和可怕一個屍體的在一個屋裡,擱誰誰不害怕。

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快崩裂了,對著地上的二狗子發牢騷:“二狗子,你說你活著時,你老子不待見你,橫豎看不上你,死了,死了,又變成一個被人操控的傀儡,害死我們了。你可別再嚇我了啊!要不然,我讓你在下面也不好過。”

我神神叨叨的,感覺自已也快瘋了,一會看看鐘表,一會看看門外,屏氣凝神的聽聽外面,外面死靜,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到底找到人沒?我嘆口氣。

此時,我要撒尿,不放心的看了看地上的二狗子,他還是老樣子,眼睛緊閉,臉色慘白,大張著嘴,似乎在對自已的死不服,在無聲的控訴,吶喊,樣子猙獰可怕。

他的樣子,膽小的看到,都能嚇死。屋裡靜的可怕,空氣壓抑,我被恐懼包圍了,我能聽到自已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喘息聲。我要出去,出去透透氣。

我走出去了,臨走前,我又看看他身上貼的符咒,還有地上的灰,確保沒事,放心出去了。

出了這個可怕的屋子,我長長出口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因為我來過他家很多次,知道他家茅房在哪裡。

此時,外面月明如晝,我一路小跑的來到茅房,方便完,急急回去,剛走幾步,忽然感覺陰風陣陣,瞬間,陰冷刺骨,我冷的厲害,渾身顫抖,直打冷戰,不好!沒想我反應過來了,我的脖子忽然被什麼狠狠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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