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沒看到人的時候就想,此刻人就在自已懷裡,又怎麼可能忍得住。

“我讓田青帶宵歌去別處休息?”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左右都是你軍營裡的人吧,而且你進了我這裡,一夜不出,是想做什麼?”

“也不用一夜……”戚許手上用了些力氣,將沈書元緊緊抱住。

“我怕冷,固精守元還挺重要的,而且今日我已經躲著沒去了,明日點糧我總要去露個面的。”沈書元認慫的說道。

他想不想,當然想,但這身子是一點都不能想。

“不去了,就在我這當個昏官。”戚許又湊近親了一下。

沈書元笑著吻了回去,今天又是讓自已辭官跟著他,又是讓自已當個昏官,這軍營裡的戚許,還是真的是渾的不行。

“我現在算是懂了,為何每次從軍營回去,你似乎就懂得更多了些。”

戚許抿了下唇:“我們快些……”

發現戚許是真的想行事,沈書元撥出一口氣:“我明日準備在你的軍營裡看看,在幫你想想眼下的局勢該如何……”

戚許卻一點都沒聽,握住沈書元的手,塞進了自已的衣襟:“你多摸摸,是不是就想了?”

有便宜自然是要佔的,可沈書元的手還沒摸幾下,就停住了:“受傷了?這是道新疤……”

“咳……”戚許拉出他的手:“這麼摸你也能摸出來。”

“當然,戚郎的每一處,我都記得清楚。”沈書元也緊緊的圈住懷裡的人:“天降大雪,雖然北珏無法來犯,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輕心,去年的事情還未定論,這軍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我難得來,一定要幫戚郎好好看看。”

戚許抿唇,有些話他想說,卻又不能說,但也明白今晚是不可能行事了。

“那你睡吧,睡著了才能暖和起來,我等下悄悄的走,不會弄醒你的。”

“嗯……”

明白戚許不會再多想,沈書元便閉上了眼睛,此刻戚許在被子裡本就暖和,加上身體的傷,今日過多牽扯,他是真的已經沒了精神。

感受到懷裡的人真的睡著了,戚許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蒼白,溫度也低。

他疑惑的摸了下沈書元腰間的厚布,但此刻人睡了,再折騰別有把熱氣弄沒了,要是在這病了,那可不容易好。

他悄然起身,掖好被角,走到宵歌身邊輕聲問道:“清知可有什麼不對?他的臉色太白了。”

宵歌起身看了一眼沈書元的方向,輕聲說道:“這一路太冷了,大人有些咳,但來了這裡又不想太弱,便又要忍著些,可能是累著了。”

戚許不疑有他,點點頭:“照顧好他,缺什麼就去找田青。”

他說完就出了門,走下了營房,誰知道還沒走上幾步,就遇到了宋春。

“將軍,和沈大人聊了些什麼?”

戚許心中一陣煩悶,還真有人盯著呢!

“問問京中地局勢,看看後面的糧草和物資什麼時候能到,對了,他明日要在軍營裡看看,你陪著吧!”

戚許當然想自已配,但又不合適,只能把這個機會讓出去了。

宋春點點頭:“喝醉的那幫傢伙都搬回去了,明日一定會讓他們長記性的。”

戚許點點頭,沒有說話,走到大帳前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宋春看著他進了屋,又回身看了一眼沈書元住的方向,低頭想了想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沈書元約了顧思一起,在軍營中走走。

“你的身子,有什麼好走的?我們是來送糧的,看他軍營做什麼?”顧思皺眉說道。

“我們是來送糧的,所以才要看,有沒有疏漏或者可能會出問題的地方,發現了就預防些,別出事了才措手不及。”沈書元當然有說辭,他整理好儀容,便出門了。

宋春已經等在營房前,看到他們兩人出來,迎了上去:“顧將軍,沈大人,將軍讓末將來帶兩位各處看看,我們這也不能隨意走動的。

軍規比較森嚴,捱了罰可能就只能認下了。”

這意思很明白,就算你是京官,不該去的地方也不能去。

沈書元和顧思都沒搭理他的話,只是冷著臉跟在他的身後。

宋春沒討到好,便也閉了嘴,一聲不吭的帶著他們走,也不說到的地方是哪。

顧思本就沒想看大營,自然不會問,沈書元為何想看,心中早有定數,也不在乎他說不說,幾個人便一路沉默的走著。

突然顧思停下腳步,眯起了眼睛:“那是女眷?”

聽到他的話,沈書元也側身看去,一名女子正端著盆,走出了屋子倒了水又回去了。

沈書元看了一下週圍的佈局,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並未開口。

“女眷怎麼了?我們將軍有人伺候不是很正常嗎?”宋春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沈書元垂下眼眸卻沒說話。

“正常?哪裡的軍營軍中有女眷?又有哪位將軍身邊有女眷伺候?”顧思開口問道。

沈書元明白他必須開口了:“那是戚將軍的大帳?”

“是啊!”宋春一副沒什麼關係的模樣。

沈書元點點頭,抬手拉了一把顧思:“這件事確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也就是想要四處看看,本也不是為了看人。”

顧思還想再說什麼,感受到沈書元手上裡的力量,便明白他應該有了計較,便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走了一圈,回到營房,沈書元的帽子裡已經全是汗了。

顧思看著已經離開的宋春,貼到沈書元身邊問道:“那女眷的事情不管了?”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朝中本就沒有明旨不準軍營中有女眷,更沒有說將軍不能有人伺候,所以此事也不算多大的過錯。

顧將軍若是覺得不好,回朝之後自然可以上本參奏,可在此處卻沒必要招惹他們。

昨天顧將軍不才說了嗎?東執軍的將軍,也是說斬就斬了。”

“昨天沈大人不還說。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嗎?”顧思說道。

沈書元笑了下:“是啊,但吳亮宣確實被斬了,這是事實啊,至於緣由,也可能就是管了不該管的女眷之事呢?

也沒讓顧將軍信,都是猜測,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萬事都能回京了再說,我們也不吃虧。”

顧思皺眉想了下,點點頭:“沈大人說的是!”

沈書元看說服了他,便又轉身看向大帳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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