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走在前面,聽著後面的腳步聲,微微放慢了步伐,估計是地上雪厚,清知的鞋底薄,所以走的有些慢。

等到了營房面前,田青跑了過來:“將軍,都準備好了。”

“你領著顧將軍他們去選下房間,二樓的那間就給沈大人住吧,看沈大人這身子,還是住上面不容易凍死。”戚許說道。

沈書元看著面前的樓梯,心裡有些委屈,他明白戚許的意思,定然是樓上暖和些,但他現在上樓可不容易。

顧思看出他的猶豫,出聲說道:“沈大人一路而來,也沒哪裡表現出不適,戚將軍也不用以貌取人,這樓下沈大人也住得!”

沈書元微微搖頭,上樓的困難,和冷比起來,他選擇迎難而上。

“沒事,我住上面就行。”

“沈大人請,本將親自為你領路!”戚許抬手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抬腿開始上樓,等到了房門口他的腿已經不受控的開始顫抖,還好穿的多,也看不出來。

戚許推開房門,沈書元才走了進去。

感受到屋裡的溫度,沈書元抬手摸了下冰冷的臉頰。

宵歌看了一眼屋內:“小的下去整理東西,等下讓人搬上來。”

“你就吩咐田青,他會安排人手幫你!”戚許說道。

宵歌關上門退了出去。

戚許趕緊抬手捂住沈書元的臉頰:“怎麼這麼冰?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走路慢,上樓也慢,你是哪不舒服嗎?”

沈書元抬手捂住他的手,順便幫自已暖暖手:“我說腳凍麻了,你信嗎?”

戚許低頭看了一眼他的鞋襪:“等下我讓人領著顧將軍,先去我這裡領一些禦寒的衣物,到時讓人單獨送兩套過來,在這裡官帽和官服就先別穿了。

臉都要擋起來,手也是,鞋就穿等下送來的。

這裡這麼冷,皇上怎麼會讓你來西北啊?”

“可能是覺得旁人來了,壓不住你吧?戚將軍剛才好大的官威啊。”沈書元笑著說道。

戚許清了下嗓子:“西北情況如此糟糕,東執軍還橫插一腳,他若是把糧給了城中百姓,我都敬他是條漢子。”

沈書元將戚許的手拉下來:“我上次就說了,你惹了東執軍肯定會有苦果吃的,現在是否後悔啊?”

戚許搖搖頭:“我悔的是,當初知道此事,就應該直接帶人去將糧草搶回來!”

“莽撞!”沈書元撥出一口氣:“你和興州郡守的關係如何?”

“一般!”戚許說道。

“你又要管百姓,又不和本地官員搞好關係,哪有那麼容易的,若是這些交際你不擅長,就讓你下面擅長的人去做。”沈書元說道。

“我做我的,還用管他們?”戚許說道。

“當然!”沈書元點點頭:“你如和他關係好,當初東執軍搶糧,就可以讓郡守出頭,因為他為得是百姓,若是東執軍還是不為所動,不願給出糧草,這時候郡守就能參他們了。

此刻你看,東執軍搶了糧,皇上定然會責罰,可你看也沒出多大的事,能罰的多重呢?”

“我就算和郡守關係好,他也不一定會願意吧?”戚許問道。

“會願意的,雖是天災,但就一點沒有人禍嗎?他巴不得找個藉口,讓他人背鍋,所以一定會願意。”沈書元笑著摸了下戚許的臉頰:“想事情,還是要多想一些,不要只看眼前。”

“就像我今天說的借糧一事,你們押送糧草進城的時候,不要直接由西北軍派糧,將糧草交給郡守,讓他去派,同時和他說讓他去周邊求助,若是周邊都不願意管,這奏摺不就有東西寫了嗎?”沈書元說道。

“城中的情況你看到了,他萬一不給百姓,留著官員吃用該如何?”戚許問道。

“押送糧草的軍隊進城的時候,一定要讓百姓看見,同時有人說這糧就是給城中應急的,等到了州府就會分配出來,你們走了自然有難民去州府要糧。

現在興州的情況,他們可不敢隨意傷害百姓,因為這糧草是我們送來的,我們這些京官還沒走呢!”沈書元說道。

戚許笑著抬手,想將沈書元拉進懷裡,但想到身上的鎧甲還是忍住了,只是湊近親了一下他的唇:“清知,你辭了官來給我當軍師吧。”

沈書元若不是此刻腰不舒服,只怕都能笑彎了腰:“戚郎現在真的好生威風,原來是想給我當個小廝,現在居然讓我辭官,來給你當個軍師,不錯,鴻鵠之志!”

戚許有些懊惱的看著身上的鎧甲:“早知道來的是你,你說我穿這個幹嘛?”

沈書元抬手摸了一下:“每日都要穿嗎?感覺很重,而且外面天寒地凍,這萬一不就更冷了嗎?那不和穿著冰塊在身上沒差別嗎?”

戚許抬手點了下他的鼻尖:“果然還是太冷了,我們的沈大人都開始冒傻氣了。”

沈書元無奈搖頭,這樣的氣候他沒遇見過,軍中的事宜他知道的也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和傻氣有什麼關係?

“大人,小的搬東西上來了!”宵歌大喊了一句。

跟在他身後的田青被嚇了一跳,這京城裡的下人都是這麼喊的?

戚許讓開了一些,門被開啟,宵歌看了一眼,才指揮著旁人進來,等到東西放的差不多了,人也都離開了,戚許才說道:“這是宵歌,沈大人的隨從,他若是有事找你,你就直接給他辦。”

田青點點頭,看了一眼沈書元,終於明白將軍為何這樣,原來來的不是什麼大人物,而是沈大人啊,那將軍已經很收斂了,之前都是自已親自伺候呢。

“將軍,小的明白。”

“軍中缺水,若是湯婆子,或者洗臉泡腳之類的,直接出去取雪回來融了。”戚許說道。

宵歌點點頭:“小的明白。”

戚許又看了一眼沈書元,知道不能久留,只能垂眸說道:“那本將先走了,有什麼事,就找田青吧。”

沈書元看到戚許離開,示意宵歌關上門,他則小步挪到床邊趴下。

“大人,還好嗎?”宵歌問道。

他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啊?”宵歌問道。

“顧思!”

沈書元聽到是他動也沒動,在他面前又不用隱藏什麼。

顧思進門看到趴在床上的沈書元,微微皺眉:“戚將軍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放心吧,我剛趴下,他說等下讓你們去領禦寒的衣物,我也覺得他們這裡的應該比我們帶的有用些,要在外面清點糧草和看守糧草的,還是穿他們的更合適。”沈書元說道。

顧思點點頭:“這些我會安排。那我就先去盯著他們清點了。”

“賬目記得謄抄,一式兩份,我們各執一份。”沈書元說道。

“明白!等下需要用印的時候,本將再來!”顧思說完就走了出去。

宵歌關上門:“顧將軍怎麼還在意大人的傷?”

“朝廷給糧,要糧的人捱了板子,還扔來了西北,你讓西北軍中的人知道了如何想?東執軍搶糧都沒挨罰呢,給他們要點糧就去了半條命,他們就不會質疑朝廷?

所以這件事一定要瞞著!”

沈書元抿了抿唇,剛才太疼了,他都沒好好感受下戚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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