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雖然心中不解,但也沒開口詢問,直到下人端來了藥湯,才轉身走了出去。

沈書元看他出去,便也跟上了他腳步。

戚許轉頭輕聲說了句:“我遲點去你屋裡,先回去歇下吧。”

沈書元點點頭,轉身準備回屋,到了房門口卻看到等在那裡的寧崢。

“寧將軍。”他彎腰行禮。

寧崢指指房門,示意進去說話。

沈書元點點頭,推開房門,示意寧崢先進。

等到屋內的燭火點起,寧崢才開口說道:“丁楚回來了,盧縣令帶走了人,便又審訊了一番。”

沈書元沒急著說話,他知道寧崢來,只怕丁楚帶回的訊息,自己必須知道。

“這人似乎一直都在陵州各縣之間遊走,到了一處地方,就找個商行,或者貨行幹活,識字能幹,懂些拳腳,找工也不算難。

現在這個東家會找他的麻煩,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而是這人偷了東西。”寧崢說道。

“若是真如那人說的,什麼都幹,不給工錢,這東西就當抵債了唄。”

沈書元自然是故意這麼說,只怕那東西不簡單,不然對方不會這麼窮追猛打,甚至還要害人性命。

明明報官是更簡單的方法。

“據說是一張圖。”寧崢說道。

“圖?”沈書元不解,若是什麼古籍字畫,還能值點銀子,一般的圖有什麼用處?

“造船的圖,不是什麼機密的東西。”寧崢說道。

“寧將軍這話說的有些可笑,不是機密,卻要這般索要,甚至讓他以命抵之,可能嗎?”沈書元笑了下。

“本將就是覺得不對,才來找你說這件事。”

寧崢站起身:“如果他真的是因為這件事,那對於車隊而言,應該沒什麼問題,但那圖是什麼,在哪,還望沈大人上上心。”

沈書元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去套話。

“若真的很重要,豈能隨意問出?”

“那就看沈大人的本事了。”寧崢抱拳施禮,然後便轉身離開。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這事情怎麼一件接著一件呢?

他思量片刻,還是抬手給盧知意寫了一封書信,這裡是驛館,如果快的話,今日午間這信應該就能入城了。

他將書信交給驛館隨從,剛要回屋,就看到戚許走進了秦初林的屋子。

這主意還真打的沒完了。

他雖然擔心,但也不可能上前偷聽,只能轉身回了房間。

剛過亥時,戚許就走進了沈書元的屋子。

“就算我說了晚上會來,你也要將門拴上,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些。”戚許有些擔憂的交代道。

“剛才齊王找你做什麼?”沈書元問道。

“你看見了?”戚許撥出一口氣:“沒什麼,就是問了下晚間的佈防,還有明日的行程,按說這些問寧將軍更合適。”

“沒說別的?”沈書元問道。

戚許微微笑了一下:“沒說,如果有不對的,我會問你的,放心吧。”

沈書元可放不下心,這個齊王可不簡單,當初船上的計策雖然疏漏頗多,但是最近對他們熟悉起來之後,明顯已經換了策略。

“你今晚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戚許似乎很是不解。

沈書元笑了下:“晚上你回屋,他若是問你什麼,你就寬慰他兩句,我那就是嚇唬他,怕他對車隊有異心。”

“我就說嘛,就算救下了他,怎麼能不讓人家走了呢?”戚許放心地說道。

但他略一思索,又說道:“但他也有些奇怪,言語中似乎只要留在陵州,而不是回家。”

沈書元沒想到戚許現在如此敏銳,他點點頭:“嗯,我也發現了,至少我們知道他的目的在陵州,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戒心稍微能放下一些。”

“那還要帶他離開嘛?”戚許問道。

“離開,御醫不是要施針嗎?我們也不可能為了他不啟程。”沈書元突然吹熄了燭火。

戚許一愣剛要說話,就感覺下巴被指尖觸碰,他穩住身子沒有動,手指微微蜷起。

果然沒過一會,溫熱的雙唇貼了過來,輕輕觸碰,小心摩擦。

“早些回去吧,明日還要啟程呢。”沈書元退開身子,再次點起燭火。

外面看來,就像屋內的燭火不小心熄滅了一樣。

戚許點點頭:“那我回去了,有事喊我,我那處若是有事,也會叫你的。”

於人八看到戚許回來,他快速的閉上了眼睛,但沒過一會又自己睜開,似乎想要問些什麼。

戚許淡定的說道:“沈大人是嚇唬你的,他是害怕你的出現不對,想要試探出你的目的,等到傷好了,你想離開就離開。”

於人八長舒一口氣,徹底放鬆了下來:“謝謝將軍,那日中午若是沒遇見將軍,只怕我當天就被打死了。”

“我聽說了,你就是想要要點工錢,他們就這麼對你,放心吧,那個車伕已經交給了衙門,會還你公道的。”戚許說道。

“聽將軍口音,像是餘縣的。”於人八似乎真的放鬆了,開口聊起了家常。

戚許整理被褥的手頓了下,隨即說道:“不是,是欶縣,不過也挺近了,你還能聽出口音?”

“草民乾的活,什麼地方的人都能遇見,聽得多了,也就能分辨一二了。”

於人八說了這幾句話,已經覺得有些疲乏,但知道自己能活命,還能回到陵州,他自然要討好一下戚許。

“將軍威猛,家中父母定然也覺得面上有光。”

戚許坐在床沿邊,床幔的陰影遮在他的臉上人,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於人八還是躺著的,自然更加看不清了。

“不知道戚將軍家裡是做什麼的?”於人八繼續問道。

戚許垂眸說道:“做生意的,只是我自小便被父母遺棄,是養父母將我養大。”

“哦,那也是一樣,他們對你好,你對他們好,人不就是這樣的嘛?”於人八繼續說道:“我也是,我也是養父養大的,他對我很好。”

戚許微微挑眉:“別說話了,你應該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還要上路。”

於人八立刻噤聲,不再說話。

戚許翻身上床,神情中滿是疑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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