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知道,於人八身上的謎團一時半會解不開,所以他也沒急著探究他到底藏起來什麼。

“今天腿好點嗎?”沈書元開口問道。

“沒傷到骨頭,養一段時間就行。”於人八抬手摸了下胸口:“還是胸口更疼一些,喘氣也有些不順。”

沈書元也不是真的關心他的身體,看到他願意說的如此清楚,便知道自己多少讓這人信了幾分。

“本官之前一直在茌臨當縣令。”沈書元說道。

於人八的眼神瞬間就亮了,似乎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大人還在陵州待過?”

“是啊,當年本官入京趕考,看到官道上盜匪肆意妄為,入京考取功名之後,就請旨來了茌臨,想要為剿匪出一份力,誰知道本官來遲了。”

沈書元半真半假的說著,一面打量此人的神情。

“那群匪人草民也聽說過,後來好像是被什麼大將軍打敗了。”於人八想了下說道。

“嗯呢,也是孟家軍。”沈書元漫不經心的掀開車簾,但餘光卻留在他的身上。

於人八神情沒有什麼不妥,點點頭說道:“孟家軍真的很厲害。”

沈書元點點頭:“你好好休息吧,也不用陪著本官說話了,本官也休息一會。”

於人八點點頭,不再說話。

沈書元閉上眼睛,似乎真的已經假寐。

他剛才說這些,是想試探此人和曾經的山匪可有關係,亦或者可有關聯,此刻看來是一點沒有了。

他和曾經陵州的事情沒有關係,卻出現的如此恰好,又是為何?真的只是巧合?

沈書元今天特地只說了這麼點,就是怕聊得深了,讓他起疑,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試探。

半個月後,一路上的顛簸,大家都已經疲態盡顯,車隊終於進入了赤州地界,就連宋鴻暘都精神了不少。

而那個說要回陵州的於人八,卻還跟著他們。

進入了赤州,郡守親自迎接,本想讓齊王留在州府,有事書信往來,畢竟和躂滿的止戰協議現在還只是空談,萬一一言不合,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齊王自然不會願意,一番為國為民的言辭,郡守就差沒有直接哭出來。

杜藍看到他這樣,悄聲說道:“還能再假一點?”

“誰?”沈書元問道。

“他們倆!”杜藍撇撇嘴。

“沒什麼不好,人前演就必須做,不是挺好的嗎?”沈書元說道。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我突然把齊王看順眼了。”杜藍點點頭,笑著說道。

這種人很多會覺得虛假,沈書元卻不完全排斥,他只要能做戲做全套,把演的都做了,又有什麼問題呢?

最多是交往的時候留點心,不可信罷了。

既然不做停留,寧崢也沒讓眾人耽誤,直接行車到了東臨縣,城外駐紮的就是赤州軍。

“王爺還是留在城內吧,城外的駐紮之地,騎馬半天也就可以往返,沒必要特地住去軍營。”

寧崢看過他在野外的折騰,可不希望把這人帶進軍營,折騰自己的將士。

“不啊,還是隨軍吧。”齊王說道:“慧業,那些隨從人員你看一下,帶上三五個隨行人員就行,還有行李也留在城中,只帶些需用之物,後面有什麼不夠的再回來取。”

“三五人哪夠啊?王爺更衣就要兩人,還要伺候膳食,沐浴打水,薰衣……”慧業低著頭,舉著手指頭在那數。

寧崢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秦初林看到差不多了,才抬手打斷慧業:“本王去的是軍營,帶那麼多人,你以為是去看戲呢?除你之外最多兩人。”

寧崢聽到這話,臉色稍緩:“王爺說的是,軍中的帳篷富裕的不多,帶的多了也不好住。”

慧業面露難色。似乎還想再勸,但看到齊王的臉色,還是低頭應下了。

沈書元坐在馬車裡,看著坐在他邊上的於人八:“估計會住去軍營,你到時就自己留在城裡吧,等到腿方便了,就可以自行回去了。”

“草民不能跟著嗎?”於人八有些詫異,他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被丟下:“若是如此還不如在青州就將草民丟下,回去也近些,草民身上也沒多少文錢……”

沈書元這一路和他聊了不少東西,但只要稍微有點涉及水運,船運,他就會避重就輕,所以什麼也沒問出來。

現在看來,他是一早就想好了,要跟著去軍營?

沈書元看著他說道:“你也知道自稱草民,那軍營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去的?”

於人八皺眉,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直接掀開車簾下去了。

這樣的耍脾氣對於沈書元而言是沒用,他閉上眼睛,覺得人就這樣走了,反而更加親近。

誰知道沒過一會,戚許掀開了車簾走進來:“於人八說要跟著我,說回去也沒東家要他,他願意做我的小廝。”

沈書元的眼神立刻變了:“你同意了?”

“沒,我推脫了一番,但他還是不願意走,宋大人他們看他可憐,幫著說了些好話,我便說他既然想賣身為奴,這一路都是跟著你的,我先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是不願意要,我在想想。”戚許說道。

沈書元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他是有骨氣的走了,誰知道是去找軟柿子捏了。”

“我不是軟柿子。”戚許抿唇:“我可以拒絕。”

沈書元搖搖頭:“不要拒絕,讓他跟著你,多注意一下,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沒壞處。”

戚許點點頭:“他這樣是不是想進軍營?”

沈書元笑了,戚許現在是真的學會多想。

“嗯,我覺得是,但不知道他入軍營的目的,畢竟盧知意調查出來的資訊應該無誤,那就是說他會遇到我們確實是意外,而且一開始他是不願意離開陵州的。

想去軍營總覺得不是一開始便想好的,若是這樣,他對赤州軍並不熟悉,進了軍營也沒那麼容易惹出什麼禍事。”

戚許皺眉說道:“我是怕他惹出什麼,牽連到你,畢竟他是因為你求情才留下的。”

“情是我求的,留可是齊王留下的,哪那麼容易被牽連,別擔心。”沈書元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他抬眼看了一下,快速起身,湊近戚許,戚許下意識準備躲閃,卻又忍住沒動,兩人的唇輕觸及分。

“是你安慰我,還是我安慰你?”戚許輕聲問道。

沈書元笑了下:“都不是,是我的色心,讓我的禮數全都消失。”

戚許瞬間紅了耳垂,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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