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沈書元踏上馬車,他們今日要啟程前往赤州。

因為宵歌和旬生都不再跟著,沈書元的馬車上只有他自己,正好也能把最近的事情整理一下。

他掀開車簾,看到在側面騎馬前行的戚許,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一路行進,肯定會遇到雨天,我這車裡沒人,戚許是不是就能來躲上一會?”沈書元小聲的嘀咕,畢竟外面的車伕也不是他的人。

他坐穩身子,這馬車的空間不大,裡面也放不下木幾,只能坐著看看書。

那日柳鋌曜逃走之後, 沒有追捕沒有通緝,前院的刺客,除了伏誅的之外,剩下的也沒有抓捕,只是任由他們逃走。

沈書元緩緩閉上眼睛。

昨天州府內的事宜,都交給了監御史,郡守和郡尉都等著朝廷後續安排。

這就意味著,趙亭幕一直都是朝廷的人。

那日的封城,說是因為他,有沒有可能下令封城的也是他?

城中就是想要對柳鋌曜下手了,才會切斷了城中和外面的聯絡,當晚會讓齊王出來,也是因為對於第二天的抓捕沒有十全的把握。

但為什麼是此刻?

若是柳家這麼好對付,為何要等到現在?去年孟炎的三萬大軍,不是更有把握?

而且這樣的人逃了,他定然知道當初柳家先祖為何會來陵州,他若是散佈謠言,對皇室極為不利,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他逃走?

而且那一把火,燒死的官員,又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當日回了州府,他就把許修潔的死上報了,不過州府現在沒有主責官員,無人問津也不算奇怪,可想到許經銘的死,又覺得此事還是有頗多疑點。

去年突然而至的三萬大軍,今年的陵州之行,貪腐查辦,似乎就像有根看不見的繩索將其全都串聯起來,卻又無法窺見全貌。

午間休息的時候,沈書元也就跟著別的大人一起用膳。

宋鴻暘看到坐在身邊的沈書元,有些好奇地問道:“沈大人之前一直都在陵州,可知道那日到底為何?”

沈書元搖搖頭:“郡守,主一郡政事,按說不論犯了什麼罪都應該押送京城,三司會審,皇上裁定。”

宋鴻暘點點頭:“確實啊,就算齊王殿下也在,他們的官職也沒權利做這些。”

沈書元卻又話鋒一轉:“但是行了行刺之實,怎麼處置都不為過了。”

“唉,這一路真的不太平,在俞南才出的事,到了陵州又出了,這船真的不能靠岸,怎麼靠在哪都有事。”宋鴻暘感慨的說道:“本官原先想著,到了赤州才是硬仗,誰知道這一路上都是。”

沈書元剛想說笑兩句,杜藍也走了過來:“你們這般上菜了嗎?那一桌一般茹素,不太適合我。”

宋鴻暘笑了下:“不是茹素,是歲數大了,要注意些,哪像二位大人,正是百無禁忌的時候。”

杜藍笑了下:“怎麼會沒有禁忌,在家裡祖母什麼都是禁忌。”

宋鴻暘笑了下,搖搖頭,轉頭看看:“我去他們那桌擠一下,等下戚將軍和丁楚他們來了,你們就能大口出肉了。”

沈書元笑著起身,看著他走到別桌落座。

他轉頭看著杜藍:“真的是因為吃素?”

“當然不是。”杜藍一本正經的說道:“只吃素我還是可以的,但是邊吃素邊聽課還是算了。”

他稍微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而且現在他們官職沒我高,還可能是拍須溜馬,然後還往我的嘴裡塞草,不行!”

沈書元扭頭看著杜藍:“什麼叫塞草,你現在說話越來越沒規矩了,收斂點!”

杜藍舔舔唇:“感覺還是當縣令舒服。寧崢和戚許他們呢?”

“齊王在樓上的包間,他們要先排查二樓全部的安全,然後還有店外巡視,估計也快回來了,你餓了就讓小二先上菜,反正也沒誰讓我們等。”沈書元說道。

“旁人我是不等,戚許不等?”杜藍問道。

沈書元搖搖頭:“他不挑嘴,軍營出來的,吃的多還吃的快,就算坐下的遲,也不會吃虧。”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說呢!”杜藍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客氣了。

店外的巡視,寧崢並沒有跟著,他還在樓上守著,此刻並沒有出陵州,萬一柳鋌曜出現,也頗為棘手。

戚許領著一隊人,走到前面街角就看到一行人在追逐,他們剛要制止,被追的那個就被撲倒在地,瞬間亂拳揮下,打的他無力反擊。

“住手!”戚許厲聲呵斥。

對面的本還想威脅兩句,看到他們身上的戎裝和腰間的兵器,瞬間啞了火,全都調頭逃走了。

“你沒事吧?”戚許上前將人扶起。

“多謝。”那人掙扎起身,雙手抱拳,狼狽的擦了下唇間的血。

戚許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轉身離開,轉身繼續巡視。

等到他回到店內,杜藍衝他招招手,他自然走過去落座。

“今晚會住到驛站嗎?”沈書元開口問道:“感覺這個速度可能到不了。”

戚許皺眉點點頭,他們行軍,都是隨便吃點乾糧就上路,這樣正經找個酒店,還要包間用膳,隨便想想就知道速度不會快,耽誤的是後面的行程。

他壓低聲音說道:“寧將軍說住一次野外就知道趕路了。”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寧崢這個人吧,是真的挺壞的。

“現在天暖,而且我們是向南去,野外也沒什麼。”杜藍笑著說道:“你們很快就會知道,野外也有野外的麻煩了。”

戚許一開始還不信,直到晚上確定野外露宿,他才知道杜藍沒開玩笑。

就算在野外,齊王也要沐浴,周圍的人幫他攔起圍帳,這都沒什麼,主要是還要從河邊打水,一桶桶的燒,雖然吃上可以簡單點,但帶來的廚子也一點沒含糊。

寧崢和戚許站在一起,看著遠處打水的場景,同時嘆了口氣,是他們想的太簡單了,野外的困難,皇子怎麼可能感受到呢?

反而是他們,感受到了,住在野外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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