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看著屋內的將領,垂眸說道:“王爺初來乍到,對於東臨關的局勢,確實有些莽撞了。”

秦初林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再閉口不言,剛要起身說上兩句,沈書元卻沒給他機會。

“不過,王爺從京城一路南下來到赤州,也是做足了功課的,宋大人對於躂滿也算是知己知彼。”

秦初林聽到沈書元的話,坐直了身子,明白他這是要幫自己立威了。

“這處地勢低窪,夏季多雨,應該已經多有積水,躂滿人也少來此處用水。”沈書元抬手在輿圖上指出位置。

趙副將微微皺眉:“嗯,確實,但這裡能做什麼呢?”

“投毒!”沈書元看著他說道。

“哼,沈大人還是去看書吧,話本子裡的故事,確實精彩!”趙副將冷哼一聲,轉過了身,不想再聽。

沈書元笑了下:“剛才本官已經說了,他們不會來此用水,自然不是要給他們下毒。”

“那是要做什麼?”趙副將好奇問道。

“發作慢一些的,中毒症狀明顯一些的藥,這裡是水源,躂滿人不來此處,卻不代表動物不來,飲了水的動物,在周邊大範圍的死亡,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們在水源裡動了手腳。”

沈書元用手將周圍圈了下:“這裡因為地勢低窪,土壤也足夠溼潤,毒素會快速侵襲,也就是說這個範圍他們應該都會進行避讓。”

趙副將撇撇嘴:“他們本來就不來,避讓又如何?”

“他們是不常來,卻不是一定不來。”沈書元糾正了他話裡的意思:“躂滿皇城附近,空出這麼大一塊區域,趙副將都沒點想法?”

趙副將仔細看著地圖,用手指在幾個方位上指了指,然後搖搖頭:“沈大人此計,本將倒是聽懂了,卻不那麼容易做到啊。

就像剛才說的,這裡土壤鬆軟,他們不樂意來,就是因為危險,我們若是想埋伏在此,直突皇城……

還需經過外圍的幾個部族,不是很容易,若是提前有了衝突,那此計也就沒用了。

就算繞道而行,真的都避開了,這處地方潮溼蚊蟲毒蟻多的是,也不可能長期駐紮。

土壤潮溼,人數多了,風險也會變得更高。”

沈書元點點頭:“趙副將說的是,本官也是這麼想的。”

“那?”趙副將不懂了,那投毒做什麼?

“你說躂滿人會不會也這麼想?”沈書元問道。

趙副將看著輿圖,眯眼思索了一會:“如果他們認為我們下毒了,一定不會貿然進來,但也要防備我們是否有埋伏,那就會調動守護皇城的大軍,主要守住這個官道!”

“但那又如何?”趙副將還是不懂。

“躂滿的部族一直都對彼此不夠信任,這次出行西雍,整個使團全軍覆沒,別的部族對於嗤族的統治,會更加的失去信任,這個時候為了護住皇城,他們想要從別的部族呼叫男丁,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沈書元指著圍在皇城周圍的部族,看著趙副將問道。

“你是想讓他們內亂?”趙副將低頭沉思。

沈書元轉身對著齊王的方向行禮:“不是我,是齊王殿下如此想,此計我們需要做的只有投毒一事,在毒性積累的那幾天,在安排一些人跡即可,能成那是最好,不能成,也不算是多大的損失。”

趙副將舔了下唇,這才轉頭,對著齊王規矩的行禮:“所以,王爺是來剿滅躂滿的嗎?”

秦初林愣了下,此刻也只能點頭:“當年三座城池的仇,西雍無人敢忘。”

趙副將撩開衣襬跪在地上,站在他的身側的將士,也都跪在地上:“遵命!”

沈書元緩緩撥出一口氣,在秦初林想要說些無用之言前開口說道:“但此事,肯定還要等寧將軍回來,再落實細節,王爺畢竟沒有親自接觸過躂滿,萬一思慮不周,萬一挑釁了他們,也是麻煩。”

秦初林聽了他的話,將要說出口的話都嚥了回去:“起來吧,宋卿說的對,本王也就是紙上談兵,想的好,卻不意味著,真的能做的好,還是要等寧將軍定奪,但你們放心,躂滿的仇,皇上都記著呢!”

趙副將眾人從大帳出去的時候,神情已經完全變了,就連走路似乎都多了幾分力氣。

杜藍衝著沈書元抬了下眉,示意了一下齊王的方向,意思這還有個要對付的呢。

“沈卿,果然讓本王刮目相看。”秦初林點點頭:“此計甚好。”

沈書元搖搖頭:“並不,只是說的好聽,但今日若不說點什麼,只怕萬一寧將軍回不來,王爺壓不住他們。”

沈書元當然不是真的想幫齊王立威信,只是如果今日寧崢他們遇險,齊王如果壓不住眾人,那誰去增援呢?

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讓他們以為,齊王並不是草包,今早之事他雖然做的不對,卻也在補救,而且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看上去還很是有效,先別管能不能行,總歸齊王確實也有一定的領兵之才,加上他剛才提了皇上對躂滿的恨意,和對三座城池的耿耿於懷,這些將士至少這段時間,是不會反應過來這些事情的。

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才能讓他們來不及思索。

而他此番作為,也會讓齊王快速的信任他,至少在這個軍營裡,自己的提的意見,他應該都會採納,只有這樣,才能在戚許遇險的時候,可以想法援救。

沈書元長出一口氣,自己的心真的是變得太小了,只要涉及到戚許,他的心中便容不下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以他為先。

但這樣也錯啊,戚郎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護住他,本就是自己應做之事。

“王爺,此計只能堅持到寧將軍回營,他若安然回營,還請王爺屈尊,去好好道哥歉。”沈書元躬身說道。

“放肆!”慧業呵斥道。

秦初林抬手攔住他:“沈卿的意思,本王明白,是本王急躁了,最近行事確實有諸多不適之處,還好有沈卿幫著周旋一二,本王也一併記下了。”

沈書元什麼都沒說,只是行完禮就退下了。

杜藍沒想到他跑的那麼快,也趕緊行禮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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