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走出門,就看到持刀站在梯口的戚許,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就轉身上樓了。

“王爺!”他走進議事廳躬身行禮。

“沈卿不用太拘束。”秦初林站起身,似乎很是親切的走上前,拉住沈書元的手腕:“你來看看。”

桌面上是西雍的水系圖,秦初林指著圖紙:“你和我說說,如果這處有水患,如何處置比較好?”

沈書元低頭看了一眼,心裡卻微微一怔,這幅水系圖為何和自己的不同?

他視線快速掃過全圖,記下了大概,才說道:“王爺,各處地勢和百姓情況都會有所不同,只看這麼一張圖,下官給的方法也不定有用。”

秦初林點點頭:“說的有道理,那還是你上次寫的,本王問你動用庫銀,你可想過後果?”

沈書元退了半步,恭敬行禮:“想過,若是水患未來,下官就自掏腰包貼補上,瞞過朝廷督查。

若是真的鬧了水災,功過相抵,皇上體恤下官,還可能幫著把這庫銀補齊。”

秦初林笑著指了指他:“沈卿啊,你這點是本王最喜歡的,不迂腐。”

沈書元低著頭,並沒有說話。

“當初水患將至,孟將軍似乎都派人駐守在了茌臨縣外,他怎麼知道?”秦初林看著輿圖,看似隨意問道。

沈書元依舊沒有抬頭:“當初下官遇險,縣中人手不夠,向孟將軍尋求幫助,加上縣中有人鬧事,便驚動了將軍親自來了一趟。”

“遇險?”秦初林有些詫異抬頭:“水患之事處理得當,怎麼還會遇險呢?沈卿沒事吧?”

“轉移百姓的時候,遇到了走山,下官愚鈍,原先並未見過,也不知此事過多兇險,才會遇險被救,早已沒有大礙,謝王爺關心。”

“走山之勢本王也未親眼見過,可隨便一想便知當初兇險異常,沈卿還是要多加註意。”秦初林眼神中滿是關心,似乎真的擔憂至極。

“多謝王爺提點,下官謹記。”沈書元低頭說道。

兩人隨後又閒聊了幾句,沈書元便退了出來,下樓的時候戚許已經不在了,他眼神中微微有些失望,隨即快速走進屋內。

“紙,筆!”

宵歌剛將東西擺好,沈書元便快速提筆,將腦海中記下的水系圖畫出。

“西雍輿圖。”他出聲說道。

宵歌趕緊轉身取出,遞給沈書元。

他低頭將兩幅圖紙重疊對比,果然兩幅的水系圖並不相通,齊王的那幅多了兩條水系走向,但,這是為何?

若按這張圖上所示,走水路就變得合理了,因為這船可以直接抵達赤州。

不對,這一條水系較窄,只怕水深也不夠,這艘船過不去,但若是另一條條,可以直接到靖南,由靖南下船轉到赤州,會比從陵州少了近一半的路程,也是合適的。

可真的會直接去靖南嗎?

而且這張圖……

齊王真的是讓自己去商議水患之事,還是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這張圖?

自己手上的輿圖是到了京城才置辦的,按說這些年若有變動,這張圖上也該有,若是沒有變動,齊王拿著一張有問題的圖,又是何意呢?

“沈大人。”宋鴻暘站在門外行禮。

“宋大人,快請進,是有何事?”沈書元起身回禮。

“聽說齊王讓你過去了,本官想著是不是問剛才的叫聲,便來問問可有什麼需要做的?”宋鴻暘進屋說道。

沈書元神色一凜,齊王一點都沒提,自己的注意也都被這張水系圖吸引了,還真忘了這件事。

“宋大人別擔心,王爺叫我去還是問水患治理之事,這種小事應該已經有下人稟報過了,又沒出什麼大事,王爺也沒必要掛懷。”沈書元說道。

“說的也是,那本官就不打擾了,沈大人這是看輿圖呢?”宋鴻暘隨口說了句。

“是啊……”沈書元眼眸微垂,抬手拿起畫的水系圖:“這份輿圖是我到京中才置辦的,總覺得和我記憶中的水系圖不同,估計是我記錯了。”

宋鴻暘聽到他這麼說,也不好意思離開,只能走了兩步上前檢視:“哦,那是沈大人記錯了,這張水系得有二十多年的了,沈大人肯定是看書看岔了。”

“那肯定是本官記錯了,上了船,天天暈乎乎的。”沈書元笑著說道。

“是本官的錯,天天讓沈大人摘抄,估計也是從哪本古書中看到,便記了下來。”宋鴻暘笑著說道。

“是啊,若是按這個水系,我們還能直接到赤州呢……”沈書元不好意思的將水系圖放下:“上了船這日子都過的迷糊了。”

“那沈大人好好休息,今日摘抄之事也不急,便別看書了,出去看看水。”宋鴻暘笑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沈書元斂起臉上的笑意,開始回憶和水系有關的事情,按說改變水系,這是大工程,不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都免不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自己像是從沒在書本中看到過呢?

想了想他站起身,走到了邊上杜藍的屋裡,誰知道戚許居然在這,兩人還在下棋。

“你還會下棋了?”沈書元語氣中滿是酸味。

戚許自然聽出,他嘆了口氣:“齊王這兩天總是召我陪他下棋,我不會,都推了,他就去找寧將軍,寧將軍讓我一定要學會,他說他最多再下兩天。”

“那為何不來找我學啊?”沈書元皺眉問道。

“嘿嘿,我說你這表弟要吃味吧?”杜藍笑著聳聳肩:“你最近太忙了,齊王動不動就召見,不像我,閒著呢。”

“好意思說,你招惹的宋鴻暘,結果做了一半,事情都丟給我了。”沈書元坐到戚許身邊:“別下這。”

“哎哎哎,你這人幹嘛?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幹嘛?”杜藍氣呼呼的說道。

“他不是要學嗎?我教他啊,不出聲怎麼教?”沈書元說的理直氣壯,順便抬手悄悄掐了下戚許的腿。

“你這就沒意思了,先讓我們下完這局,然後我兩下,讓戚許看著,看他能學會多少。”杜藍揮揮手說道。

沈書元看了下棋面,戚許輸定了,便點點頭:“好啊,宵歌去沏壺茶,用杜兄的茶葉。”

杜藍嘆了口氣:“說實話,這弟弟一天到晚纏著哥哥,都是小孩的把戲,你這麼大人了……”

沈書元抬手握住戚許的小指,笑著說道:“你管我!”

戚許自然不會反駁,隨著他胡鬧。

杜藍看到這個被握住的小指,只覺得脖頸處一寒,自然也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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