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走到床邊,看到沈書元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父不是說讓你睡一會嗎?”戚許輕聲問道:“是還有哪不舒服?”

沈書元只是側目看他:“我難受……”

“我知道,睡一會就能好點了。”戚許坐到床邊,又準備抬手幫他揉揉頭,卻被躲開了。

“我說我難受!”沈書元又說了一遍。

戚許心疼卻又做不了什麼,只能湊近了些哄:“閉眼睡一會就能舒服點了。”

“我說我難受!”沈書元又重複了一遍。

戚許撥出一口氣?:“你那別動,我再找師父給你看看。”

他剛要轉身就被沈書元拉住了衣袖。

“難受不應該安慰我嗎?”

戚許抿了下唇,轉身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把藥效發出來……”

沈書元撐起自己,搖搖晃晃的倒在戚許懷裡:“你不想親我!”

“怎麼會……”

戚許垂眸,他是不該親,而不是不想。

今天自己在,居然還能讓清知受到傷害,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你在怪自己。”沈書元靠在他的肩頭,閉著眼睛:“可為什麼要為別人的惡,懲罰自己?”

“可我就是沒做好……”

“今日之事,我們都沒錯,可你現在卻不願意親我,懲罰的難道不是我嗎?”

沈書元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都這麼難受了,就想要個安慰,你還拒絕我……”

字字誅心!

戚許用唇堵住了他嘴:“我錯了!”

沈書元側了側頭,舔了下唇,滿意的笑了下,卻又很快隱去笑容:“敷衍我,毫無真心……”

戚許又低頭想找他的唇,卻總是在快親到的時候,就被躲開。

他自然不敢用力氣,只能隨著他折騰,沒一會,沈書元先暈了。

“難受……”

“活該!”戚許沒好氣的說道。

“戚許,別怪自己,今日對方就是衝著我來的,你隨我一起,也不過就是他們麻煩些,他們對於帶走我,是勢在必得的。”沈書元輕聲說道。

說完這句,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我真的很好看嗎?”

他自小就被誇獎好看,誇到現在,他已經覺得這是一句客套之言了。

戚許聽到這句,一把將沈書元抱進懷裡,這是他都捨不得褻瀆一點的玉人,卻有人想要將他掠去,肆意侵佔……

只要想到,沈書元可能會遭遇什麼,戚許此刻就手腳冰涼。

“戚許,我剛才騙人了,我就算真的遭遇不測,也不會傲氣不在,風骨被毀,皮囊雖受折辱,卻不是己過,怎可讓自己受罰。”

戚許知道沈書元說的確實是心中所想,但他捨不得啊!

“只是我會害怕,當你知道,你就是怎樣的心疼……”沈書元抬手抱住戚許:“我知道如何寬慰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寬慰你。”

“不知為何,我就是知道,你不會嫌棄我的……”沈書元也不知道這自信是如何來的。

“當然不會,別說今天我在,就算我不在,這種事情,如何能怪你一二?”

戚許急匆匆的說道:“我會加倍的對你好,雖然也不知道如何加倍……”

沈書元笑了,他懂戚許的意思,現在就是已經的最好了,又如何還能加倍,他對自己,從未有過一絲保留。

人與人的牽絆,就是如此產生的吧?

“戚許有件事,一直沒與你說過,不知道什麼樣的時機才算合適,今日也不該說,我一片混沌,只怕也不會開導於你……”

“說,只要你想和我說的,什麼時候都是合適的。”戚許說道。

“你丟了之後,我去了你家,你娘當時的話,應該是有孕了……”沈書元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感受到懷中的身軀繃緊,他只能用力抱著他。

“你爹給了五十文錢,我也放在錢袋裡了,那是應該給你的。”

戚許點點頭,沒有說話,他這些年其實也想過回家,雖然在軍營中也不過是個九品小官,但對於他家而言,也算出人頭地了。

可他又真的不想回去,他都能想到,爹孃知道的時候,可能不會有半句欣慰之言。

開口閉口要的應該都是東西,都是銀錢,他不想給……

沈書元抱著他:“我甚至當時還惡毒的想著,當你娘肚子裡的孩子落地,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若也是男孩,那你的弟弟,再也不是么兒了,你娘還會對他好嗎?

他偶爾會不會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很好的哥哥?”

戚許輕輕的撫摸著沈書元的背:“其實家人之於我的傷害,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

他嘆了口氣:“他們是我的爹孃,怎麼樣都是應該的,我若是沒有來你家,這一生也就渾渾噩噩的過了。”

“唉……戚許,我就是有點感概,子女何嘗不是也被父母困住了一生……”

彼此都沒有辦法選擇,可孩子之於父母,還有教導一途可以改變,可父母呢?孩子除了接受又能如何?

張大哥這一生都給了他臥床的娘,他的人生被周圍人一句句的孝道,困在了他孃的病榻前。

他以為困住他一生的是病榻上的老母親,他以為人只要離世,他就會有屬於他的人生。

可當人去世了之後,他才會發現,什麼都沒有改變,除了家裡少了一個人。

孤苦的人生還要繼續,身邊人的同情,也不過就是嘴上的安慰。

而隨著母親的離世,曾經的那些同情也會漸漸遠去,而他就只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單身老漢而已。

李予知又何嘗不是,他身負功名,不是靖南王可以隨意欺壓之人。

這就是為何靖南王會上門提親,雖然也不知道怎麼提的,而不是直接搶了人去。

若是沒有他父親的事情,他在縣學讀書,科舉可以高中,不管在何處為官。

靖南王又能奈他何呢?

可現在,他只能被困在這方寸之間,也不是知道贖的他父親的罪過,還是他自己的怨恨。

戚許一直沒說話,他知道沈書元今天遇到了事情,他需要自己想清楚。

只是抱了一會,他有些不解問了一句:“你怎麼有些燙?”

“嗯,好像是有些……”沈書元睜開眼睛,眼中陣陣漣漪:“剛才道人是不是說了要舒緩啊?”

“舒緩什麼?”戚許不解問道。

沈書元輕聲說道:“放鬆……”

感覺到戚許卸了力氣,他直接一個用力,將人壓在身下,一些事情做比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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