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回了縣衙,也沒休息,直接去內堂繼續處理公務。

再一抬頭已經更深夜靜,他看了一眼桌邊的冷粥,匆匆吃完,便回房休息了。

可在床上躺了沒一會,他就坐起了身。

孟將軍這休沐給的突然,也有些不該,所以今天聽到的時候,沈書元便明白,應該是大軍要開拔了。

當時他本想開口,但看著戚許開心的樣子,又不忍說破。

他若是走的突然,兩人雖無法告別,但也不一定是壞事。

想到這,沈書元站起身,拉開櫃門看了看,戚許丟了的這幾年,每年過年,他都會按著戚許的尺寸,給他做一身新衣。

但這次相見,才發現戚許似乎又高了些,壯了些,這些衣服應該已經不合身了。

就算明日一早就拿去修改,幾天的時間估計也難。

沈書元抬手摸著衣服,心裡懊惱著,自己還是太不細心了。

他推開門站到廊下,看著天上的月亮,剛圓過的月盤,又在漸漸消瘦。

一個月的時間,居然過的如此匆匆。

他此刻才能體會到,自己離家父母的心情。

他又想戚許有所為,又擔心戚許離得遠了,自己護不住,又怕他憨厚不善言辭,在外被人欺負,回來也不會告狀。

更擔心,戰場兇險,是否還有再見的機會。

“呸呸呸……”沈書元雙手合十:“剛才是學生想岔了,不作數的。”

這一夜,沈書元也不知道自己夢了些什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疲憊非常,人都恍惚了半天。

到了傍晚的時候,他想了想,又再次出府了。

抬頭看著南廂院的匾額,他長長撥出一口氣,低著頭走了進去。

“哎呀,公子,又來了啊?”老鴇迎了上去。

沈書元只想說,有這麼好的記人本事,應該換個更正經的行當營生的。

“宵歌!”他輕聲說道。

宵歌聽到有人找,笑的嫵媚,拉開了衣襟,推開門:“公~~子~~”

當看見是沈書元的時候,他下意識站直身子,清了下嗓子,將衣襟拉好,走到了桌邊。

“公子又來做學問啊?”

沈書元點點頭,今日下午他稍微寬鬆了些,便把上次做了硃批的內容,又看了一遍,覺得還是有很多不解之處。

當時盧知意又來找他商討公務,他便只能先將此事放下。

傍晚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再問問。

只是沈書元不知道,盧知意站在桌邊,看到他放在一邊佈滿硃批的紙張,心裡是多麼的敬佩。

大人真的是太刻苦了。

“還有些不解之處。”沈書元拿出做了硃批的紙張,又推出了一兩銀子。

“噗!”宵歌笑出了聲,拿過銀子看了看:“公子,風情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可不是寫出來的。”

沈書元垂下眼眸,他當然聽懂了這句調戲,但他的風情自然也只會給戚許。

“我看看!”宵歌拿過紙張,仔細看著,寫的還真的詳細。

他抬眼偷偷瞄了下沈書元,覺得這樣的公子,怎麼能寫下這些語句呢?

等到都看完了,他捂嘴笑了下:“公子既然想把這學問做明白,那您稍微等下。”

宵歌站起身,走到了裡間,過了一會走出來遞給沈書元幾本書:“這可都是我的珍藏。”

沈書元不解,還真有書寫這些?

他翻開書頁看到上面的圖,瞬間又把書蓋上了:“春……”

“春宵床幃,以圖示之,不是更為清楚?”宵歌笑著又遞出了一個瓷盒。

“這個贈予公子,公子來了兩次,什麼都沒做,就讓宵歌平白賺了二兩銀子。”

宵歌笑著點點瓷盒:“這個是香膏,但做的清淡,也沒放什麼不該放的,在我們這處都不愛用。

所以現在也就不做了,這盒還是我去找媽媽討來的,想著公子要是再來,可以回去試試。”

沈書元看著桌面的瓷盒,也聽懂了宵歌話裡的意思,點點頭:“謝謝。”

他轉頭看了一眼桌面的書籍,又看了宵歌一眼,最終決定背對著他看。

宵歌也不說話,因為燭火在桌面中間,沈書元身子微微傾斜,手中拿書看的認真,哪能想到那書居然是風月之物。

宵歌就託著腮,看著他,認真研讀,一頁一頁翻閱,估計要是有筆,也要做上硃批。

將宵歌拿來的幾本書都看完了,沈書元將書放回桌面,又問了些心中所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了,才站起身。

“那我就先走了,上次雖然諸多注意,但應該還是被人看見了,沒有幫上你,這次還需注意嗎?”

宵歌微微一怔,沒想到沈書元居然還記得這句戲言,點點頭說道:“那就勞煩公子了。”

沈書元拿走了桌面的香膏,點點頭便離開了。

宵歌看著關上的門,收起桌面的書,剛一拿起,卻落了一地的文錢。

他不解的看著滾落的文錢,卻瞬間明白,這是公子給的香膏錢。

他蹲在地上,將文錢仔細拾起,又仔細擦拭乾淨,走進內室和那二兩銀子放在了一起。

“看上去很是迂腐,做的事卻又那麼大膽,這位公子真的是個妙人。”宵歌笑著搖搖頭。

兩天的時間一瞬即過,沈書元算著戚許過來的時間,也給自己安排了一日的休沐,早早去打掃了院子。

戚許推開門,就看到他滿臉都是灰的在擦灶臺。

“快去歇歇,看著你做不好這些,我可歡喜了。”戚許笑著握住他的手,將他拉進了屋。

“我基本都掃了擦了一遍了。”沈書元有點窘迫的說道。

“好,那現在等著我,都再給你檢查下。”戚許抬手擦了下他臉上的灶灰,笑著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沈書元坐在門邊,看著戚許進進出出利索的做好所有事,似乎也沒花多少功夫。

“我覺得,我不該做的,等著你來收拾,可能還簡單點。”沈書元說道。

“對啊,你就歇著,我喜歡幹這些,尤其是幫你幹,我滿身都是勁。”

戚許說著又出去挑滿了缸裡的水:“你應該也一身汗,等下先沐浴,我來燒水。”

沈書元點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那天看的書上,是不是也有浴桶裡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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