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崢擋了一下,戌芒也沒勉強,只是彎腰行了個禮,就退了回去。

看到他走了,杜藍湊上前:“我們這的官話,他說的倒挺溜。”

“確實,若不是長相不同,壓根兒看不出是躂滿人。”沈書元眯著眼睛,看著坐回位置的戌芒和寧崢。

躂滿氣候溫熱潮溼,他們沒有自己的養殖和畜牧,都是走到哪,有什麼吃什麼。

他們的人身材矮小,面板黝黑,但因為生活方式,大部分人都身手矯健很是靈活。

躂滿和赤州交界處,多密林,這也是為什麼騎兵用處不大的原因。

曾經的躂滿有很多的小部族,他們之間彼此不合,倒是和西雍沒有什麼交集。

自從一個部族發現,可以從臨近赤州的地方搶奪食物和物資之後,他們便開始頻繁騷擾。

但部族人少,當西雍開始防範之後,他們就很難得逞了。

這卻促使他們內部出現了短暫的團結,躂滿也就此建朝,和西雍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交戰。

午膳用完,使團回到驛館休息,接待的官員也都暫時離開。

這次雖然躂滿是來進貢,但關於止戰協議還有很多需要商討的地方,這也是使團入京最重要的一件事。

杜藍跟著沈書元回了客棧,讓宵歌守在門外,才輕聲問道:“都要動使臣團了,這止戰協議,還要研究什麼?”

沈書元沒說話,只是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中午都沒吃,要不讓宵歌去要點吃食吧,晚上估計還有宴請。”

杜藍點點頭坐下,等到吃食上來,才再次開口:“讓他們放鬆警惕?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戌芒的眼神,我給他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眼睛還沒綠豆大,居然還能泛出那麼噁心的賊光。”杜藍嘀嘀咕咕的說著。

“背後議人相貌,不好!”沈書元淡淡說道。

“他不配,我就議論。”杜藍賭氣的哼哼道。

沈書元搖搖頭,想了想,還是提點道:“躂滿似乎好男風的也挺多。”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躂滿就喜歡這個。”杜藍嫌棄的撇嘴:“他們覺得女子無用,所以躂滿的女子除非貴族所生,不然多為奴隸。”

“就像這個使臣團,一般的外使,男官領隊,多少都會有女眷相隨,可他們就一個都沒。”

“他們的男子到了年齡,就可以去奴隸處挑選女子,等到生兒育女,若是不喜歡就還回去,還想再生兒育女就再去領。”

沈書元點點頭:“略有耳聞,荒謬至極。”

“至極啥啊,男人也是一樣,他們一個那麼點矮,還崇尚武力,以征服男子為樂趣。”杜藍冷哼一聲,握起拳頭:“就那什麼大皇子,我估計都能打趴下!”

沈書元看著他握拳的模樣,搖搖頭。

杜藍看著自己的拳頭,卻突然發現不對了:“你什麼意思?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戌芒眼裡的估計不是賊光了。”

“想想皇上說的話,賞心悅目,湊湊熱鬧。”沈書元搖搖頭,喝了口茶。

“不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倆當餌?”杜藍看著沈書元皺眉說道:“肯定是你連累的,男生女相,禍國殃民。”

沈書元嘆了口氣,這怎麼禍國殃民都出來了,自己哪有這能耐。

“我是覺得,皇上覺得我長的好看,而你長的英氣,可能躂滿更喜歡你這種,但又覺得只有一個沒有選擇,他們可能不上鉤。”

“你別笑。”杜藍嘆了口氣:“他們又不是不喜歡女人,折騰我們倆做什麼?”

“女子有名節,就算護得住,若是被碰了何處,還是不太好。

我們倆,只要皇上心意能全,那就是功臣,別說隨便碰碰了,就是躺在一起過,事後也沒人敢以此說我們。”

“所以這翰林院修撰,是提前補償我們倆的,對嗎?”杜藍撥出一口氣,不知道現在身患頑疾還來及嗎?

沈書元聽到這句話,突然又想起那天王瑋義和他說的話。

雖然是恩師主動邀他過府,但那個時機仔細想想依舊倉促,現在看來是有些話,是有人讓他說給自己聽的。

翰林院的官職,也沒規定要做多久……

很可能這次成事了,他和杜藍就會直接另有去處了。

當然,如果他倆真的出事了,那也是翰林院的官員出事,處理起來和地方官又不一樣了。

唉……果然啊,哪有那麼多的好事。

兩人在屋中坐了一下午,丁福又來邀請他們去西郊大營。

“大晚上的,怎麼去大營啊?”杜藍不解問道。

“明日要去城郊獵場看馬術,今晚住到西郊大營方便。”丁福笑著說道。

沈書元知道,他和杜藍此刻上了賊船,想下來,那是想也別想。

“沈大人帶上換洗衣服,杜大人莫急,等下會路過杜府。”丁福笑著說道。

宵歌利落的收好東西,遞給沈書元,眼神中滿是擔憂。

沈書元湊近說道:“晚上你和旬生都警醒些,有不對,別管我,先跑為上。”

“大人……”宵歌還想說什麼,沈書元卻搖搖頭,走了出去。

宵歌低頭看著大人塞給自己的銀票,擔憂的走到門邊。

兩人進了西郊大營,剛下馬車,就被人圍住,押著送進一間營房。

“你們當我們是什麼?”杜藍拍著門:“不可理喻!”

“知道不可理喻,還氣什麼?”沈書元放鬆的坐在床邊:“不錯了,兩張床,還沒讓我們睡地上。”

杜藍還想說什麼,門被拉開,寧崢在門外,身後是端著吃食計程車兵。

“二位大人聰慧,想著應該是看出一二了,文人風骨,本將略懂一二,怕你們覺得受辱,只能先保護起來。”寧崢示意將食盤端進屋。

“對了,晚上會有人陪你們同住,放心,他睡地上就行!”

“他他他……”杜藍轉頭看著沈書元:“他剛才的話,是不是諷刺我們的?什麼受辱,什麼保護?就是說我倆會為了此事,尋死是嗎?”

“他也沒說錯,只是我們風骨不夠。”沈書元不是很在意的起身,看了眼吃食,還不錯。

而這時的戚許,也拎著酒壺敲響了一處房門:“陸哥。”

“你怎麼來了?”陸昶拉開門,有些不解。

“聽說今晚讓你去看人,我想著肯定要睡地板,要不要我去幫你頂一下,不會出錯。”戚許笑著說道。

陸昶接過酒壺,抬手摟住戚許的肩膀,但他比戚許矮些,這動作看上去頗為滑稽。

“你小子!”陸昶低聲說道:“別覺得是好差事,你願意去,我當然願意讓,但那裡面的人是官,一點不能有閃失,懂嗎?”

“懂!”戚許笑的真誠,認真點頭。

陸昶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才把鑰匙交給他:“去吧,注意點!”

戚許從屋裡出來,深吸一口氣,終於要見到清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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