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急著要走,沈嶺也就是交代了兩句,便沒耽誤他了。

沈書元走在他的身側,跟著他回偏院收拾東西。

“你說的是調令?孟將軍要回京做官了?”沈書元問道。

戚許點點頭:“應該是這個意思,但具體的不清楚,好像調令來的也很急,孟將軍也沒想到。”

沈書元點點頭,孟炎既然留在州府,又將戚許放到了茌臨縣,一定是有用意的。

很可能皇上單獨吩咐了什麼事。

但他這樣的人,盯著他的可不少,他是孟家軍的將領,大軍回到西北他卻不在。

就算都能猜到可能是幫皇上做事,但能猜到,和就是要找事,本來就不衝突。

只要有人上摺子,這件事皇上就要處理,說的人多了,傳出的謠言也就會越來越離譜。

皇上便只能召他回京了。

但這一回去,他就再也不可能回西北了,也不知道皇上會給他什麼官職。

戚許回了偏院,就急忙收拾東西,就怕遲了宵禁,到時又徒生事端。

賢然道人也站在院中看著,摸著鬍鬚不知道在想什麼。

戚許收拾好東西,一出門,就看到二人並肩而立,眼神中都是對自己的擔憂。

他笑著走向兩人:“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賢然道人摸了摸鬍鬚:“我不止擔心你,我還擔心那個老東西,唉……”

“一生戎馬,滿身傷病,能回京修養自然極好,但他這樣的,應該只想死在馬背上吧。”

戚許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低頭不語。

“去吧,幫師父好好照顧他,等到沈夫人的身子沒了大礙,師父就去京中尋你,算算時間,估計還能趕個年。”賢然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書元聽到道人會去,長呼一口氣:“若是就在京中落定,記得給封書信。”

戚許點點頭,雖然想要抱一下再走,但師父在這,他只是抬手碰了下沈書元的手背,就大步離開了。

“我以為你會送他到門外。”賢然道人說道。

“他官品沒我高,不該送的。”沈書元撥出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皺著眉。

“你在擔心什麼?”賢然道人問道。

“擔心孟將軍回了京,他還要回西北,換了將領,還不知道後路如何。”沈書元直接說道。

“戚許的性子,不會吃虧。”賢然道人摸了摸鬍鬚:“跟著誰,他都能行。”

沈書元側身看去:“道人一點都不擔心旁人欺負他?”

賢然道人搖搖頭:“戚許的性子,其實軟的很,誰都能欺負,自然就沒有威脅,又何苦針對?”

沈書元想了想,釋然的笑出聲:“還是道人看的通透,我差了些。”

“不過是一葉障目。”道人摸著鬍鬚,走回了屋內。

沈書元回身看了一眼偏院,剛才還歡聲笑語的院子,卻瞬間只剩一片寂靜。

一如人生,瞬息萬變,總是不知道下一刻會走向何處。

他從院中走出,就看到宵歌領著旬生匆匆走來。

“已經走了。”沈書元說道。

旬生眼中滿是失望,沈書元彎腰摸摸他的臉頰:“戚將軍說了,他教你的,讓你好好練起來,等到下次再見,他會考你的。”

旬生卻低著頭沒有說話,雙拳攥得死緊。

沈書元眉尾微動,最近一直忙各種事,這個旬生他還真的沒有怎麼注意過,如今一看,確實差了些。

道人從後方走來:“小子,戚許給你的。”

一柄木劍遞到了旬生的面前,一看就是認真雕刻的,上面的毛刺都磨的光整,劍刃後方還刻了旬生二字。

“別看只是把木劍,卻很花時間。”

旬生抬手接過,仔細的摸著上面的旬生二字,用力的點點頭,卻還是沒說話。

過了一會,才嗚咽一聲,轉身就跑。

“旬生。”宵歌對著二人微微點頭,連忙轉身追了過去。

賢然道人摸著鬍鬚:“這小子,差多了。”

沈書元也點點頭:“倒是我最近忽視了。”

他本也就是想帶宵歌回來,多了個旬生,想著年紀小,又吃過苦,就算比不上戚許,也不會差多少,誰知道相去甚遠啊。

“戚許這樣的,說是萬里挑一都不為過,還都能讓你遇見了。”

“戚許何止是萬里挑一啊,本想著能有個一兩分也不錯了,卻沒想到,這都沒有啊。”沈書元有些失望,轉身對著賢然道人行了禮,就離開了。

宵歌追上旬生,一把拉住他:“剛才那是大人,你可有規矩?”

“沒有,那你罰我吧,我就是個下人,該罰的。”旬生擦著眼淚說道。

宵歌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旬生握住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哥哥……”

“既然知道是下人,你的性子使給誰看的?道人是大人的客人,他站在那裡說話,你居然就這麼沒規矩,你丟的是大人的顏面。”

“大人,大人,你就知道大人!”旬生一下坐在了地上:“我每日都去練拳,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他走的時候會來和我告別的。”

宵歌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只是轉身離開,將他丟在了原地。

旬生剛被帶回來,確實乖巧又聽話,現在看看可能只是被嚇著了,府裡的日子舒服又安逸,他便開始有些小孩性子。

他雖然發現了,卻也覺得孩子還小,有些小性子也沒什麼,但這般沒規矩是肯定不行的。

他走到了書房,敲響了房門:“大人。”

“進來。”

宵歌行了個禮:“大人,我是幫旬生來道歉的。”

“任何歉意都不是旁人可以幫忙的。”沈書元抬頭看著宵歌。

宵歌低頭:“我罰他了。”

“都捱了罰,還是讓你來幫他道歉?”沈書元又問道。

宵歌嚥了下口水,不知道如何說。

沈書元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他知道他會如此不喜,是因為剛才的旬生,讓他想到了,戚許孃親總是抱在懷裡的那個么兒。

這段時間教他打拳,戚許想的是不是也是自己的弟弟?

可是那個弟弟也好,這個弟弟也罷,全都自私的讓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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