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那種感覺,我很喜歡
沈書元今天來就是要把京中和西北的事情,和戚許說清楚,府裡的一些事情說了,自然要開始說府外了。
“你去了軍中有詢問過寧崢的身死嗎?”
戚許點點頭:“疑點重重,有個斥候,但我沒有見過。”
這個斥候的事情,沈書元也是知道的,他點點頭:“為何不見?”
“沒有必要,定然很多人都審訊過他,若他說的是真話,我也不可能問出旁的事情,若他說的是假話,也不可能因為我審訊他,而說真話。
我剛去軍營,沒必要對於前面一個將軍的死追究太深,容易中計。”戚許說道。
沈書元說不清聽到這話時的感覺,他又想湊近親一下,但想著正事,還是忍住了。
“你離京那天,孟炎找了我,估計是怕我不讓你去西北,寧崢的棺槨回京,我去弔唁的時候鎮國公也找了我,他說要認你當義子。”
戚許正準備喝茶,聽到這句話,直接被燙了嘴:“什,什麼?”
“現在想想挺好的,你若是他的義子,那戚二他們也自然跟著沾光,直接把你爹孃也接來,全扔到鎮國公府去。”沈書元覺得這個主意真的不錯。
“所以我之前才會問你,鎮國公可有親自去你府裡看你,他既然沒來,估計是後悔了?唉……”
“你還真後悔上了?”戚許無奈搖頭,捏了捏他的手,想要哄他開心。
“當日他說的時候,很是真心,後來我去找他問西北之事的時候,他也是毫無隱瞞,那就代表他真的是想和我們走到一路的,估計就是豫王回京,讓他開始搖擺了。”沈書元說道。
“所以鎮國公府是支援豫王的?”戚許問道。
沈書元搖搖頭:“不一定,原來的他們肯定沒有什麼支援之人,但若是被逼的必須要支援一個,那肯定選一個熟的啊,上次豫王在你府裡,不是說了他和寧崢是總角之交嗎?
所以鎮國公府選他,不是什麼意外之事吧?
可我不懂的是,他是皇子,支援他自然是為了儲位之爭,就算豫王是將領,也不能當將領用啊,沒必要放棄你才是,除非你不會再回西北了。”
戚許聽到這句話,瞬間握拳:“清知……”
“別急……我們先把事情理理清楚,回去,定然是回得去的。”沈書元低頭笑了下:“鎮國公府,甚至皇上,此刻可能都因為豫王而有所改變。
那隻要將豫王送走,萬事不就又回到了當初?”
“送走豫王?這怎麼可能?”戚許不解。
“我不是送了他一份大禮嗎?桐州的事情,他想管,就必須離京,就像爹說的,這件事情少則數月多則數年,這人不就必須離京了嗎?”沈書元笑著喝了口茶。
戚許一愣:“你從一開始把桐州的事情捅到豫王面前,便是如此想的?”
“鎮國公沒來你的府上,皇上也沒有在你能下地的時候就召見,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那自然要把變化先清出去。”沈書元笑了下。
戚許心口一滯,他想著之前對清知說的話,可那時清知做的每一件事情,便已經是在為了自已而佈局了。
沈書元看到他臉色不好,有些不解:“怎麼?你覺得不妥?”
戚許搖搖頭,拉住沈書元的手,將他拉了起來,走到軟榻前,示意他坐下。
沈書元倒不是和戚許客氣,但今天是為了說正事,軟榻總覺得有些隨意,但他們二人此刻房門已關,確實也沒有必要太規矩。
所以他雖然猶豫,還是坐下了。
誰知道戚許居然坐在踏板上,將頭搭在了他腿上。
沈書元一時不解,這姿勢是什麼意思:“怎麼?”
“撒嬌!”戚許說的硬氣。
沈書元呼吸一滯,又看了看戚許的姿勢,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戚許這樣的身形,卻又真的很難明白。
他抬手摸上戚許的髮絲:“一般只有孩童會這麼和爹孃撒嬌吧?”
戚許聽到這句話,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沈書元:“單就教導來說,你確實算的上是我爹。”
沈書元緩緩張開嘴巴,抬手將戚許抬起的頭按回了腿上:“我不想當你爹,我不太喜歡你娘,我只喜歡你!”
戚許聽到他話,瞬間起身,一把將沈書元推倒,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剛才我瞬間又明白了一件事,為何現在的我總是和你有爭執,只是因為我不用圍著你轉了嗎?
仔細想想,其實不是,而是我能獨立做很多事情了,西北一行,我斬了吳亮宣,救了邊境的村民,還打了勝仗。
我雖然沒有明確的想過,但心裡應該還是會覺得,這些事情你做不到,而我做得到,所以我也沒必要事事都聽你的。
我覺得現在我已經很厲害了,可剛才聽聽清知你說桐州的事情,我才發現其實我永遠都比不過你。”
他看到沈書元似乎想說話,抬手擋在他的唇上:“我不是妄自菲薄,我還是覺得自已很厲害了,畢竟西北的那場仗不好打,西北邊境的村民也不好救。
可你很久之前就說過,敬小慎微,動不失時。百射重戒,禍乃不滋。
現在想想,我還是沒做到。”
沈書元抬手摸上他的臉頰:“可你已經在努力的做了,我只是說了一句話,你就想了這麼多,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戚許搖搖頭:“那是因為這件事,我做錯了,我心裡記得很清楚,所以你一說我就能想到,若不是家人來了,我們鬧成那樣,你今日一說,我應該也就是聽著,而不會察覺到你多久之前就開始佈局了。”
“你看你不是已經說出了問題嗎?”沈書元笑了下。
戚許想了想,瞭然的點點頭:“太依賴你了,想的太少,覺得你想清楚的事情,我便可以不用想也不用記了。”
“戚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可比你多讀了十幾年的書。”沈書元笑了下:“你要知道還有很多讀了一輩子書的人,還比不上此刻的你呢?
不用著急走的太快,其實腳踏實地才更重要,而且你剛才也沒說錯,西北的勝仗,百姓的安康,去的是我,我真不一定能做到。”
戚許撥出一口氣:“你能,方法可能和我不同,但你一定能,我的方法其實只有那一個,就是蠻幹,再靠點運氣,可你卻能找到千百種方法,然後選到最好的那一個。”
說完他趴在沈書元的身上,緊緊的抱著他:“清知,我好像又找到了曾經仰望你的那種感覺。
說實話,我不想和你並肩,我只想仰望你,那種感覺,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