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看著走出去的宵歌,緩緩嘆了口氣,雖然躺在了床上,但此刻的他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戚許下午才走,今天肯定趕不上住宿,若是能找到村落借宿還好,若是找不到便只能宿在野外,他騎著馬,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

雖然戚許沒怎麼說過西北有多苦,但在曾經的寥寥數語中也能窺見一二。

他既然當初讓戚許走了武將這條路,當然也希望戚許能有一番作為,但現在的西北卻絕不是合適的地方。

而且戚許從來沒有獨自領兵過,西北又才剛戰敗,急需一場勝利來鼓舞軍心,這些別說戚許了,就算是孟炎回去,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為什麼,需要戚許這麼快的離京?

今天下午也沒聽到任何的旨意,他既然是去西北領兵,自然不可能還是現在的官銜,皇上定然要下旨才對。

沈書元悄悄坐起了身子,他知道此刻他若是有動靜,只怕宵歌又會進來,但他現在需要的不是旁人安慰,而是想清楚這些事情。

孟炎今天確實是為了攔住自己,但為什麼?

就像剛才他說的,就算回來了,知道了,還能讓戚許抗旨不遵嗎?就算他能交代戚許幾句,那又如何?聖旨只要下了,他定然是要走的。

聖旨?

今天並沒有任何的旨意,會不會壓根就沒有下旨?

若是這樣,戚許又為何要連夜出城?難道他去的不是西北?

也不該,若是他去的不是西北,孟炎就沒必要和自己說那些話。

戚許是賢然道人的愛徒,他對戚許的情感,孟炎也是清楚地,戚許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道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這件事若真的兇險萬分,孟炎應該也不會將戚許推出去。

沈書元緩緩撥出一口氣,又躺下了身子,明日再看看朝中的局勢吧,現在自己在京中能幫戚許做的,只有糧草和軍餉了。

他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一夜都沒有睡踏實。

“大人。”早上宵歌先開床幔,叫他叫醒。

沈書元掙扎著睜開眼睛,才覺得自己衣服都汗溼了,額上也都是汗,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夢了些什麼。

宵歌看到他的模樣,輕聲說道:“大人別急著起身,小的先去打些熱水來,大人擦擦身上的汗。”

沈書元等了一會,宵歌回來,他才起身擦拭乾淨身上,開始更衣。

“昨晚於人八什麼時候回去的?”沈書元問道。

宵歌正在幫他穿衣的手一頓,輕聲說道:“早上才走,他讓小的睡了一夜,他在耳房守著的。”

沈書元側眸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他確實很容易讓人覺得安心。”

宵歌微微一愣,卻懂了沈書元的意思,這就像當初旬生能把那麼大的事情,當著於人八的面喊出來,其實就是因為當他是自己人。

而昨晚,大人很可能會有別的吩咐,可自己還是聽了於人八的話,讓他守了夜:“是小的……”

“無妨,我本也不需要你多防備他,你們關係好了,親近了,也沒壞處。”沈書元不甚在意,繼續說道:

“戚許這一走,少則三月,多則……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戚府的事情,你也要多注意,別真的讓他站穩了,以後戚許回來,反而被矇蔽了。”

“小的明白。”宵歌點點頭。

沈書元笑了下:“所以你們若是能真的交心,便也挺好,他這個人一看對朋友就上心,不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所以對待他,也不是說公事公辦,就一定是好的。”

“小的懂,謝謝大人提點。”宵歌說道。

沈書元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出門上朝去了。

而今天的早朝,在吵得事情依舊還是西北該派誰去,軍餉如何出,出多少,糧草怎麼籌集,從何處運送,西北現在缺兵多少,應該如何調派。

沈書元聽著他們的言語,心中卻疑惑更重,自己果然沒有猜錯,皇上並未下旨,那戚許去西北的名目能是什麼?

當天下值,沈書元便又去了敕珏侯府,但孟炎卻沒有見他,他便也只能忍下心中的疑惑,沉下心先想辦法將軍餉和糧草的事情定下來。

眼看著還有十日便要過年了,杜藍終於回到了京中,他下午剛剛入京回到吏部述完職,晚上便又到了沈府。

沈書元此刻正坐在屋中看書,宵歌笑著走進來:“大人,杜大人來了。”

他剛有些詫異抬頭,杜藍已經進了門:“清知!”

沈書元站起身,趕緊讓宵歌去泡茶,他則讓杜藍先坐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剛到,回了吏部和尚書大人說完事情,回到府中用完晚膳,聽若初說了府裡的事情,便又匆匆來了你這裡。”

杜藍說完,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給沈書元行了個大禮,語氣卻有些俏皮:“多謝清知照拂。”

“好了,若是我府中出了事,你會不管嗎?”沈書元沒有攔他,只是笑著說道。

杜藍走到桌邊坐下:“明日我擺宴,叫上戚許,我們好好喝一杯。”

沈書元聽到這話,卻面色一沉:“戚許離京了。”

“離京?這都快過年了,他去哪了?”杜藍有些不解。

“說是西北,但……”沈書元輕聲說道。

“西北?我雖然今日才回京,但也聽說了不少事情,西北的將領不是還沒有任命嗎?他去西北做什麼?”杜藍有些不解。

沈書元壓低了聲音:“應該是領兵,可皇命一直沒下,確實很奇怪,你回來了,能不能在吏部打聽一下,看看是否有沒有對外宣的旨意。”

杜藍瞬間站起身,又慢慢坐下:“西北領兵,戚許?寧崢那樣的人都敗下陣來,他能行嗎?”

說完這句,他又說道:“當然在我心裡,戚許一直比寧崢厲害!”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那是因為你能欺負他,卻只能被寧崢欺負吧?”

杜藍聽到這話,想起了當初入京的事情,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實話,寧崢的事情,我還真的有些難過。”

沈書元也點點頭,當初京中相遇,雖然被他算計,但後面一起經歷的種種,他們幾人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

自己還想過,等到寧崢回京,讓戚許和他多多交往,誰知道卻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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