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入獄
沈書元這天中午剛到家,門口就來人了,宵歌急忙進來通報。
“沒說是什麼人,領頭的是個太監,身後帶了很多兵,會不會出事啊?”
沈書元垂眸:“出去看看。”
“沈大人,”來人先笑了下行了個禮,然後瞬間變臉:“得罪了,抓走!”
“大人!”
宵歌急忙想攔,沈書元微微搖頭,就讓來人將他押了出去。
等到他被推進大牢,看著已經在裡面坐定的陸千一,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陸大人這都沒躲過。”
“皇上一視同仁,雨露均霑,我能怎麼辦?抗旨不遵嗎?”陸千一往邊上讓了點:“就這麼點稻草,來現在先坐下,等下不夠分的。”
沈書元笑著坐到他邊上:“我連罪名都不知道,陸大人知道嗎?”
“那倒是說了,沒求情!”陸千一搖搖頭。
沈書元愣了下:“求情的不也關起來了?”
“你以為怎麼能關的下我們?不就是求情的放出去了,沒求情關進來了。”陸千一笑著說道。
沈書元一頓:“這是朝中誰也跑不掉,都要到這牢中待上一待?”
“不然常年空著,確實也不該。”陸千一閉上眼睛,看著又有人被推進來,看來各部的侍郎應該都關在這裡了。
獄中沒有被子,就地上的一點稻草,到了晚上沈書元咳的更厲害了。
“你這是真病啊?”陸千一擔憂的問道。
“就嗆了口冷風,誰知道就咳起來了,本來已經好了些,這麼一凍……”沈書元抬手作揖:“陸大人,不好意思了,估計能躲禍的是我了。”
陸千一沒好氣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讓沈書元靠在自己身上,這樣還能暖和點。
關了兩天,他們終於被放出去了,沈書元遠遠就看到了宵歌。
“大人!”宵歌急忙上前扶住他。
“咳咳咳……”沈書元確實咳的更厲害了,此刻還有些發熱,眼前都有點黑。
“大人你好像在發燒。”宵歌扶著他坐上車。
“你怎麼會來?”沈書元閉著眼睛問道。
“通知讓來接您,我看著好像又關了一批進去。”宵歌說道。
沈書元閉著眼睛:“等下,等下你去趟杜府,看看杜藍能不能來一趟,他按說應該和我一起關的,也該放了。”
“好!”宵歌點點頭。
沈書元聽到他應下,閉上眼睛,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桌坐在床邊的杜藍:“咳咳……”
“醒了?”杜藍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你真的嚇死我了,這獄中就算冷,怎麼給你凍成這樣?”
“日前就咳了,病了好,躲禍。”沈書元笑著說道。
“說吧,是不是有事交代我?”杜藍說道。
“也不算交代,是最近想了些事情。”沈書元忍住咳意:“皇上這樣關官員,我想病著的不會只有我,而且這番動作太過兒戲。”
“是啊,哪有這麼關的,現在獄裡還是滿的呢。”杜藍說道。
“所以,我在想皇上會不會不想給太后過壽了。”沈書元說道。
杜藍想了下,點點頭:“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確實沒多少日子了,這宮裡宮外,現在估計確實忙不到這件事了,但為何?”
“路上還有一個要來祝壽的呢?如果不大辦了,祝什麼?”沈書元說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準備讓靖南王入京了?可他已經離開屬地了,再回去?”杜藍說完自己搖搖頭:“不,回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那皇上會把他扣在哪?”
沈書元搖搖頭:“李曄應該也沒想到,他的死,文章會做在這。”
“是啊,最近的事情,所有人都會往昌邑王身上想,還真的容易忘了靖南王,而且今天關一波,明天關一波,人人自危,誰還會去想靖南王呢?”杜藍點點頭:“可,為何呢?”
“為何只有皇上知道,靖南王若是都在皇上手裡,別的藩王現在不一定敢動,昌邑王的事情,可能又不一樣了。”沈書元說道。
“這麼一看,李曄死的還真有用,你別說,他還真可能把昌邑王拉下水了。”杜藍點點頭說道。
“我叫你來,是因為如果我們猜測的對,那吏部一定會有動作,你小心著些,有些事情別沾。”沈書元交代道。
“我心中有數了,還是你腦子好使。”杜藍笑著說道:“現在別想了,別把腦子燒壞了,這腦子可要好好留著,以後用處大著呢。”
沈書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才會燒傻了呢,快點回去吧,心裡有數就好,也可能我們想的都不對。”
杜藍匆匆的走了,宵歌便進來伺候了:“大人把這藥喝了。”
沈書元坐起身喝下了藥,便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半夜卻又冷醒了,身上燒的更厲害了。
一連折騰了幾天,這燒就是退不下去,宵歌急的沒辦法,只能再去找杜藍。
杜藍連忙去主家,將府裡的大夫請來了,但也沒什麼大用。
“今晚如果還是不退燒,你明天拿著你們大人的牌子,去找個御醫來看看,這麼燒下去,別真的燒傻了。”杜藍擔憂地說道。
宵歌只能點點頭,這燒反反覆覆的就是不退。
杜藍還要去上值,交代完了又回到了吏部,剛要進門,就覺得小腿似乎被什麼砸了下,他好奇的低頭看了眼,什麼都沒看見。
剛要走,又覺得被什麼砸了下,他又低頭看了眼,轉頭向四周看去,眼睛突然一亮,但很快就穩住了神情,對身後的車伕說道:“先回去吧,晚上再來接我。”
他走進大門,沒過一會,又走了出來,看看四周,走進邊上的巷子裡。
“這京城怎麼了?”賢然道人從一邊走出:“說是戚許被關了,我想著要去見沈大人,也沒等到人,只能來這找你了。”
“救大命了。”杜藍抬手一拜:“戚許那別去,他被皇上罰了,你去清知那裡,他病著呢,找了好些大夫都沒看好。”
“病著,怎麼了?”賢然道人不解。
“道人詳細的一時說不清,你去清知那,醫好了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杜藍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賢然道人皺著眉頭,看著他匆匆離開,自己這剛走幾個月,怎麼覺得這裡不認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