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宵歌就回來了,他一回府就來了沈書元這處伺候。

“回來了?其實明日中午回來,也沒什麼的。”沈書元喝著他沏的茶說道。

“旬生已經很開心了,帶他去了外面的一處茶莊,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好看的景緻了,但有處溫湯,他可稀奇了。”宵歌笑著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有沒有給他買些什麼?”

“看上的基本都買了,我是第一看到旬生這麼開心,想想他確實還是個孩子。”宵歌輕聲說道。

沈書元微微搖頭:“年歲是還小,但有些心性現在不改以後更難,所以該狠的心,還是要狠的。”

“大人真的會一直都信旬生不會背叛嗎?”宵歌問道。

沈書元笑著說道:“旬生這個孩子其實很好懂,他還是知道感恩的,他只是想爭得東西太多,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爭什麼。

這也和他沒讀過書有關係,很多的事情,還是太過於懵懂。

他這樣的,現在多束縛著點,看的事情多了,遇的人多了,懂得道理多了,漸漸就會有改變的。”

“那若是有一天,他想爭的東西,和大人有衝突呢?”宵歌還是有些擔憂,旬生對待宅子裡的下人,那些手段是真的太狠了。

沈書元淡然一笑:“那就賭一賭,是感恩更重要,還是那樣東西更重要了。”

“賭?”宵歌有些不解。

“人這一生,總是會遇到很多誘惑,於我而言,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比戚許重要,所以若是有一日,他落在別人手上,需要我用你的命才能換回他,我不會猶豫的。”沈書元抬眸看著宵歌。

“宵歌的命,本就是大人,宵歌也願意。”宵歌立刻說道。

沈書元卻笑了下:“我願意,你也願意,卻不代表這件事是該做的,能懂嗎?”

宵歌微微皺眉,似乎還是有些不解,沈書元又說道:“就像你知道,戚許對我而言很重要,那若是有一天我倆都命懸一線,你只有一次救人的機會,你會救誰?”

“自然是大人,小的就算知道大人會傷心,也一定會選大人。”宵歌說道。

“可於我而言,你這決定等同於背叛。”沈書元說道:“懂了嗎?”

宵歌點點頭:“有些明白了,就算旬生不是這樣的性子,他更好一些,也不代表以後不會出現比大人重要的人或者事,所以人生只要沒走到頭,變數便是一直都有的,也沒必要杞人憂天。”

“這也是為何我敢用於家父子倆,因為現在於他們而言,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更重要。”沈書元笑了下。

“用人不疑,既然決定還讓他留下,那有些事,也不用太過計較了。”宵歌說道。

“是啊。”沈書元笑著說道。

這晚他沒去找戚許,洗漱完躺上床,宵歌正要退出屋內,就看到戚許推門進來了。

“將軍。”宵歌彎腰行禮,也是為了出聲告訴沈書元人來了。

沈書元聽到這聲有些奇怪,往裡躺了些,看到戚許掀開床幔,才輕聲問道:“洗漱過了?今晚來我這裡睡?”

“嗯。”戚許沒多說什麼,默默脫落衣衫上床。

“我想著今晚讓你歇歇,怎麼還主動尋來了?”沈書元一個翻身就摸上了戚許的腰。

“我想著今晚宵歌該回來了。”戚許說道。

沈書元想了一下,湊近親了他一下:“怎麼?覺得是宵歌回來了,我才不去你府裡的?”

“沒有……”戚許小聲嘀咕。

沈書元笑著說道:“你啊,昨晚是我說錯了,小郎君別計較了。”

“師父今晚過來告別了,說是再有兩日便走,這眼看著還有兩月就到年關了,他還非要走,今年爹他們也不過來了吧?”戚許悶聲說道。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他現在和戚許,是既不想爹孃來,可他們不來府裡又真的冷清。

“嗯,爹之前來信了,今年才回去幾月,家裡的生意也不能都丟了,這京城裡的店鋪,也才開始有了盈利,不能為了相聚,又都搭進去吧?”

“昌邑王的事情,皇上好像沒了動靜。”戚許知道家裡的事情說多了傷懷,便轉了個話題。

這件事沈書元也有些奇怪,李曄都已經下葬追封,這件事還沒有動靜,難道真的要不了了之了?

“且先等等看看吧。”

戚許提到了這件事,沈書元又想著要交代道人些事情,之前將道人留下,就是說皇上會有責罰,現在道人要走,估計也是覺得等不到了。

就怕他此刻不會回凌越山,而是直接去昌州,朝中還不知道會如何處置,只怕昌邑王周圍也會有所防範。

道人雖不是莽撞之人,但民不與官鬥,還不是因為一旦失手,容易萬劫不復。

第二天中午,他特地回到了府裡,就準備用完膳去找一下道人,誰知道他剛用完膳反而道人先來了。

賢然道人看到他,走上前丟了個瓷瓶在他懷裡:“這藥保命的,就一顆,以後也難有一顆。”

沈書元有些不解,拿著瓷瓶看了看:“為何不給戚許?”

“因為他大方。”賢然道人沒好氣的坐下:“這是給你們保命用的,真的是命懸一線才能用,別隨便用,過補傷身。

在你這,他出事了,你也不會捨不得拿出來。在他那,等不到你們出事,他就能給送出去。”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道人這還記著之前的解毒丹呢。

“宵歌,去收起來。”沈書元轉身交給他。

宵歌點點頭,轉身裝進盒子,收進了櫃子裡,便出去了。

“昨晚聽戚許說,道人要走?是去昌州嗎?”沈書元問道。

“去看看,若是因為風聲緊,昌邑王暫時收了手,我也就先回陵州去,若是他還在暗地裡害人,那我可不會容著他。”道人直接說道。

沈書元知道有些事情,勸是勸不住的:“道人萬事以自己為重,戚許可就你這一個家人。”

“老道活了大半輩子,惜命著呢。”賢然道人站起身:“我就是來給你送藥的。”

“道人怎麼知道我午間在府裡啊?”沈書元有些好奇。

“昨晚我家那傻徒弟過來了,肯定和你說了我要走之事,你這人心思多,自然想著要勸勸我,晚上戚許回來不好說,肯定是中午更方便,這有何難猜。”

賢然道人邊說邊往外走,抬手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沈書元聽到此言,垂眸一笑,道人何嘗不是把自己也當徒弟寵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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