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擲看著面前被撞亂的棋子,抬手將落下的棋子撿起,又將移位的棋子擺好。

“你看,就算有些動作,卻也不影響全域性。”

沈書元低頭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棋盤,不再說話。

“丁楚,將世子的東西拿來。”寧遠擲突然開口說道。

過了會,丁楚拿著一個信封交給了沈書元。

“這是寧崢還沒去西北的時候就交給我的,當時他就想要託我交給你,但我覺得時候未到。”寧遠擲說道。

沈書元將裡面的當初拿出來,看過之後卻有些疑惑,是當初他給寧崢的造船圖。

“不知……”他剛開口,寧遠擲就抬手打斷了,低頭專心下棋,似乎覺得他打擾了自己。

可當天沈書元卻一直待到快要宵禁才從國公府出來。

“皇上,臣有本奏!”兵部侍郎張施上朝的時候突然站了出來。

沈書元側頭看了他一眼,寧王不能上朝,每天就這個兵部侍郎蹦躂的最歡,今天又不知道是什麼瑣碎之事。

“興護將軍戚許濫用私權,陣前斬殺五品東執軍左驍衛將軍吳亮宣。”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瞬間嘈雜一片,五品武將陣前斬殺,這些詞連在一起,似乎都已經能和叛亂聯絡到了一起。

沈書元不動聲色,似乎對此事毫不在意。

陸千一卻湊了過來:“你看,我那天說什麼,這西北軍有自己的軍規。”

聽到這句話,沈書元的手指才微微收緊,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不動如山。

“皇上,此事張大人省略的太多。”禮部侍郎魏謙走了出來:“吳亮宣乃東執軍任職,派遣給西北軍的人,送去之後,他就應該原道返回,卻一直逗留西北軍中,此舉已經逾職。”

“就算逾職,責令離開便行,陣前斬殺又是何故?”張施冷哼一聲。

梁鶴川看了齊王一眼,然後走了出來:“皇上,西北本就還未穩定,軍中之事雖要按規行事,卻也不能逾職逞能。”

張施聽他這麼一說,撇了下嘴,這意思不就是吳亮宣應該是想爬到戚許頭上,才會被陣前斬殺,但是又哪來的證據呢?

“梁相這麼說就不對了,陣前將士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瞭解的,兩萬大軍送到西北,吳將軍有所擔心,逗留的時日多了些,這也無可厚非,畢竟朝中從來也沒有規定,不能逗留啊!

臣請旨將興護將軍戚許押解回京,交御史監審理!”

“那本王倒是想問,身上有軍職,軍中就必有要務,離營過久,為何不是罪過?而且陣前若是不聽話,斬個五品將領,算事嗎?”

大殿外突然傳來聲音,擲地有聲,清晰的傳入殿中每個人的耳中。

沈書元回身看去,微微一怔,來人身高八尺,身著鎧甲,逆光而行,身姿挺拔,渾然正氣,讓他一時之間以為看到了寧崢。

只是隨著此人的腳步漸近,看清了他眉眼間的堅毅,和久經戰場透出的正氣,才發覺自己是認錯人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走到殿中,跪地行禮的時候,沈書元才發現他居然是帶著佩劍一起進來的。

“你也是,讓你給個準信,朕也好派人去城門口接你,怎麼這樣就回來了?這外面怎麼沒有通傳啊?”

秦珺擎說的話,看似溫情,卻滿是指責之意。

齊王這時走了出來:“皇兄已經許久不曾回京,有些規矩可能是懈怠了,等到在京中待上些時日,自然就會好的。”

“多謝齊王殿下。”秦珺擎沒讓起身,他自然只能一直跪著。

“起來吧,這裡是隨便能進的地方嗎?”這句看似是指責,卻又說的比前一句溫和的多。

秦逸景站起身:“本是不該來,想著父皇沒下朝,兒臣先去御書房候著,誰知道路過大殿,卻聽到荒謬之言,兒臣這就忍不住了。”

沈書元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份自然很好猜,豫王秦逸景!

此人雖離京許久,但看來卻還是深知權謀之術,此刻喊起了父皇,還賣乖的自稱兒臣,就將他貿然闖殿之舉變成了家事,皇上只要不罰,別人就沒說話的份了。

“什麼荒謬之言啊?”秦珺擎出聲問道。

他這一出聲,秦逸景的闖殿之過,自然是不會追究了。

秦逸景轉頭看著張施:“張大人是吧?說實話,兵部看似和行軍打仗有關,可這官職上的人,卻沒有一個提刀上過戰場。”

“西北此刻的局勢,就算沒有打過仗的大人們,應該也知道不容樂觀吧?你卻讓召回軍中統帥,就因為他斬了五品官?是不是太過荒謬?”秦逸景冷哼一聲。

張施低著頭,此刻也只能開口說道:“朝廷命官若是觸犯律法,該如何審理從來都不是一家之言,驍勇的武將於朝廷而言本就難得,陣前卻被自己人斬殺,難道這不荒謬嗎?”

“所以張大人覺得,此刻應該調回西北軍統帥,讓西北軍營群龍無首,朝中審治興護將軍的時候,正好也能讓北珏人一起聽聽是嗎?”秦逸景反問道。

“西北軍中將領眾多,各司其職便是!”張施甩手說道。

秦逸景看了一眼他揮動的衣袖,冷哼一聲:“你也知道西北軍將領眾多啊,那吳亮宣在那幹嘛呢?”

張施又想說剛才那套說辭,可想起秦逸景剛才的話,便知道這說辭已經不能再用。

自己說了各司其職,吳亮宣離開東執軍許久,他的那份的職又該誰司呢?

“別吵了,魏謙,你派人去問問具體怎麼回事,呈個摺子上來。”秦珺擎直接說道。

張施聽到這話,又想開口,皇上這意思明顯只需要事情經過,卻已經不想追究後續了。

“是!”可魏謙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應下了。

張施舔了下唇,只能忿忿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還有事嗎?沒有的話,今天就先退朝吧,豫王回來了,朕也想和他說會話。”秦珺擎說到這,朝臣正要行禮,他卻又開口了。

“對了,豫王回來的急,這京中也沒修繕宅子,就,就,”他看似很為難,想了一會才說道:“就去齊王府裡住著吧,正好,剛才齊王不也說了,你這規矩是比原來差了點,和他同進同出,也能好好學學規矩!”

“臣遵旨!”

齊王和豫王同時跪地,行完禮起身之後,兩人相視一笑,好一派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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