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沈嶺他們離開的日子,道人為了避嫌,已經出城去外面等著了。

反而戚許還是偷摸的來了,準備再看看有沒有他能幫忙的地方。

“爹,要不要再多帶幾個人?”戚許看著已經裝好貨物的車子,出聲問道。

“不用,不用,這趟路爹也走過很多回了,加上還有道人會陪著到陵州,路上不會出事的。”沈嶺笑著說道。

戚許檢查著貨物的繩結,突然想到那天清知說的,便開口說道:“清知之前還說,原來爹教他裝貨,他總是學不會,還生氣呢。”

沈嶺正在最後看一遍帶的東西,聽到這句,笑著揮手:“聽他誆騙你,清知這孩子,可不止會讀書,只要他真的想學的,我就沒見他被難住過。”

戚許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便笑著點頭:“是啊,他那麼聰明。”

“你也不遑多讓,爹孃和你師父,這次走了,京城中就剩下你們二人,雖然……”沈嶺嘆了口氣:“但也算是有個知心的人在,有什麼事多聽聽清知的,沒有錯。”

“爹,對不起。”戚許知道他的未盡之言是什麼。

沈嶺嘆了口氣:“這種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錯,而且我瞭解清知,更知道若說錯,他錯的可能更多一些。

爹也說實話,你們的事情,爹可還沒允下呢,若是有一日鬧到了他娘那裡,出了什麼事,別怪到時候爹逼你們啊。”

戚許沒有說話,他知道爹真的已經很好了。

“爹,娘那邊已經好了,可以把車趕出去了。”沈書元走過來說道。

他看了眼戚許的神色,並沒有多說什麼,坐在車上隨著沈嶺將馬車趕了出去。

“元兒,這京中的日子不好過,若是受了委屈,就回家來。”沈母心疼的摸著他的臉說道。

“瞎說什麼,婦道人家。”沈嶺眉頭一皺:“心中既有宏圖大志,什麼委屈受不得?”

沈書元笑著對沈母說道:“兒子不會受委屈的,反而是娘,若是受了委屈,記得來京中居住。”

“說的沒錯,娘記住了。”沈母笑著拍拍他的手。

沈嶺一聽這話,瞬間語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合著就自己沒人要唄?

沈書元本想將他們送到城外,可沈嶺覺得也沒必要,便拒絕了。

“戚將軍走了,他說就告假了一會,還要回去上值。”宵歌走到沈書元身邊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剛才看戚許的神情,就知道爹一定又說兩人的事了,只怕戚許又要多想了。

可過了一會,旬生卻回來了。

沈書元正坐在書房,聽到的時候,眉尾微動,看了一眼宵歌。

宵歌點點頭:“都是準備好的,若是他想回家,此刻拿上行囊就能走。”

“讓他進來吧。”沈書元說道。

宵歌開啟門,他看旬生的眼神中滿滿的失望,微微嘆了口氣,便又回到了沈書元的身邊。

“大人!”旬生規矩行禮。

“還是想回家?”沈書元直接問道。

“不是!”旬生立刻搖頭:“小的說了不想回去,自然不會反悔。”

沈書元側頭看了宵歌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放鬆,暗暗嘆了口氣。

“那來有何事?”沈書元問道。

“老爺出城前來店裡交代了一些事情。”旬生說道。

“那聽他的便行,若是後面有何不適用的,再調整就是。”沈書元說道。

“小的自然聽老爺的,但事情卻和於賬房有關。”旬生繼續說道。

沈書元放下手裡的書,微微坐直了身子:“說。”

“於賬房來店裡挺久了,但仔細想想他似乎從沒和老爺見過面,之前我也沒太在意,幾家店的賬目他都要管,可能是正好錯開了。

可今天老爺來店裡前,他明明就在店裡的,老爺說要交代他幾句話,卻尋不到人,問了小二說是正好出去了。”

“小的心裡就有些疑惑了,但畢竟老爺急著出城,也耽誤不得,便沒提了。”

“可老爺前腳剛走,我就看到他進了店,當時正好有人,我就沒顧上問他,可很快人又不見了,我便出店去找了找。

發現他是遠遠的跟著老爺的車,直到車出了城,在城外和道人相遇了,他才折返回來。”

旬生頓了下:“當然也不一定是跟著老爺的車,但就是挺奇怪的。”

沈書元垂下眼眸,當初在莊子上,爹說沒見過他,自己便起疑了,但後面的事情太多,還真的把他的事情忘了。

不過,這麼看來,很可能爹和他曾經相識,但爹是見過於人八,似乎並沒看出什麼。

那就是說爹和他的相識,要不是在於人八成年之前,要不就是還未收養於人八之前。

但看他今日之舉,似乎是故人之姿,至少不是敵人。

“此事先不管他了,他若是有所察覺,你據實說就行了,你可騙不過他。”沈書元對著旬生說道。

“讓他也知道,大人知道了?”旬生皺眉問道。

“嗯,我猜他不會有任何異常,若是這樣,他反而現在是可信之人。”沈書元點點頭說道:“反倒是你,想明白了多少?”

旬生聽到此言微微低頭:“小的有點明白,大人當初之言了。”

他當初一直執著改籍,總覺得只要改籍了,自己就算出人頭地了,可現在改籍了,他卻發現他周圍什麼都沒變。

會對他笑的人還是會對他笑,會看不起他的人還是會看不起。

他執著的東西從一開始好像就不對。

這也是他為何不想回家了,他突然想明白了,他的爹孃才不會在乎他過的好不好,他們甚至不會羨慕,只會企圖把他現在擁有的都扒下去,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

估計還會出言譏諷,嘲笑自己。

他們就是這樣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改變,而有任何的改變。

更別說,其實自己什麼都沒變,他現在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都是大人給的,都是哥哥掙得。

大人說的對,自己就是太自私了,當初如果在南廂院,大人是選擇贖出自己,自己會選擇把這個機會給旁人嗎?

不會的!

就算他感謝哥哥的歌,想著要讓哥哥過得更好,但都沒有辦法掩飾,他就是更加自私。

“大人,我在改了,可能還有點慢,您等等我,行嗎?”旬生小聲說道。

沈書元說道:“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我從沒要求你必須活成什麼樣,而是心中須有絜矩,做事說話之前,想想規矩和後果,萬事三思而行,於你而言沒有壞處。”

“謝大人教誨。”旬生點點頭。

沈書元側眸看了宵歌一眼:“你們兩人說會話吧,我還有些公文需要批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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