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和杜藍說完事情,便回了茌臨縣。

知道孟將軍所圖不在陵州,他的心情也相對放鬆了一些,只是回去的路上又落雨了,倒是讓他有些擔憂。

“大人回來了?”盧知意上去說道。

“又落雨了。”沈書元站在門口,看著天。

“往年這個時候也下的,也沒出過什麼事,今年大人怎麼就如此擔憂呢?”盧知意問道。

“上游好像也在下,前段時間我去大堤看過,水位已經不低了,這段時間我們這也下了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訊息了。”

沈書元看著外面的雨:“對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不要去州府,而是去孟將軍的軍營懂嗎?”

盧知意點點頭:“還是大人想的周全。”

“今年他們在這,可能也能幫我們度過一次難關。”

沈書元回了前堂開始處理公務,今天和杜藍聊完,兩人都更加放心了。

如果他們所猜不錯,孟將軍所圖真的是靖州,那宴請可就精彩了。

官員聚眾,這種事情傳到京城,定有言官上奏,孟炎就算是領著皇命來的,這皇命也不會有宴請一事。

文官武將匯聚一堂,還有三萬大軍坐鎮,這說出去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宴請,誰信呢?

估計陵州境內有腦子的縣令,應該都不會參加,州府的官員,還得看郡守或者郡尉的意思。

畢竟孟將軍請柬已出,不能誰都不去吧?

但有一撥人,卻是例外。

那就是和靖南王有勾結之人,他們定然知道孟炎來此是為了什麼,當然想要打探訊息和套套近乎。

他們若是鐵了心跟了靖南王,自然也不在乎朝廷如何看他們了,參加了便就參加了。

若是如此,只怕靖南王是真的已經準備起事了。

靖南和陵州相連,真有勾結倒也說的過去,只怕柳鋌曜就是靖南王的人了。

沈書元從文書中抬起頭,不由得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常年稱病,他來了陵州都沒見過幾次的人。

監御史——趙亭幕。

各處州府都有此職,一個監字也能很好的體現他的職務,但陵州這處,處處透著古怪,他也毫無作為,為何皇上會視而不見呢?

也不一定是視而不見,如果真的不知呢?

監御史歸御史中丞管理,而御史中丞是御史大夫的部下,朝中的御史大夫是張鉉安,皇上面前的紅人啊。

沈書元不由想到當年御書房中的對話,現在想來依舊覺得暗藏玄機,但他卻一直沒有想清楚。

朝中官員之間,關係錯綜複雜,本就極難理清,他又遠在陵州,對於京中的情況無法盡數看清,有些事情,只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的。

第二日的宴請,沈書元也沒派人去探聽訊息,此事好壞皆與他無關,還是先明哲保身吧。

又過了三日,杜藍來信邀請他明日一敘,沈書元知道,他定然是聽到了什麼,第二天一早就去赴約了。

盧知意看著站在府衙外的戚許,緊張地笑了下,孟將軍又要做什麼啊?

“將軍,我家大人今日不在。”盧知意上前說道。

戚許有些失望:“他去了何處,我這裡有事一定要和他說呢?”

盧知意自然以為是孟將軍有事,思量了一下說道:“今早我家大人就去了覃縣,現在應該還在縣衙,將軍若是有急事,只能自己去一趟了。”

戚許點點頭,翻身上馬:“多謝!”

盧知意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樣都要去找,得是多急的事情啊?

杜藍正在和沈書元下棋,聽到外面說孟將軍軍營來人,便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去吧去吧。”沈書元揮揮手。

“你別動棋子!”杜藍又走回來,仔細看了一遍,才轉身出去。

他到了前堂,看見站在那裡的戚許,上前說道:“本官杜藍,不知道將軍前來有何貴幹?”

戚許發現只有他一人出來,只能行禮說道:“末將是來找沈大人,之前去了茌臨縣的府衙,他不在。”

杜藍聽到此言,轉身坐下,端起桌面上的茶盞,又看了一眼戚許:“孟將軍有何急事,要這般尋他?”

戚許看出了他的警惕:“不是孟將軍,是末將,有些私事。”

杜藍挑眉,微微一笑:“將軍說笑了吧?”

戚許不知道這人為何如此說,但又不知能不能說出他和清知相識,便有些無措的站在廳中。

杜藍一口清茶下肚,卻想起了什麼:“你是戚許?清知的表哥?”

清知?

戚許當然知道很多人會這麼喊他,但此刻聽到一個全然陌生的人,這樣喊,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正是!”戚許說道。

杜藍冷哼一聲,放下茶盞:“我和清知同科考試,他是榜眼我是探花。”

戚許一聽微微點頭,有些明白他和清知的關係了。

“當年御前,他撲通一跪,將我兩翰林院的官職可都跪沒了。”杜藍冷眼看著戚許。

“知道入了翰林院為官,有何好處嗎?”

戚許自然不知道,只能搖頭。

“當朝三品以上的官員,基本都是翰林院出身,太子太傅翰林院出身,聖上恩師翰林院出身,想要在朝中得到重用,最好的便是翰林院出身。

可當年沈書元那個傻子,為了來找人,居然願意離開京城做個七品縣令,如今當年的狀元,已經是正六品的禮部主事了,而我兩還在這陵州,不知道前路在何。”

杜藍是從沒有怪過沈書元的,但對於這個突然死而復生的表哥,他是真的看不上眼。

沈書元雖然將他為何活著,卻不傳信回家,說的條條道道都在理,卻又都不在理。

戚許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有些無措的看著杜藍。

上次清知說,兩人分別之後,都變的比以前好了,可實際上,他能更好的?

所以,這茌臨縣的縣令是清知自己要來的,他是不是永遠也沒法回到京城做官了?

而且聽杜縣令的意思,只怕他還衝撞了御前,皇上會怪罪他嗎?

杜藍說這些就是為了幫沈書元洩憤,可當他看到一個粗獷的漢子瞬間紅了眼眶,嚇得瞬間就站起了身。

不是自己弄得啊,沈書元不會算在自己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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