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今日出門買菜都沒了心思,沈書元也讓她在家待著,中午隨便吃點就行,反正不好用水,買的菜都要洗,也是麻煩。

“戚許,我們出去逛逛。”

剛到巳時,沈書元看了看外面,對著戚許說道。

“嗯,走。”戚許轉身去拿傘,被沈書元攔住了。

“我又不會曬化了。”沈書元微微搖頭,兩人便出門了,臨走的時候還交代沈母從裡面將門閂好了。

“我們去幹嗎?”戚許問道。

“去幾口井邊上看看。”沈書元說道。

一直到了東街口的井邊,才看到站了很多的人,看到出事的就是這口井。

他沒急著上前,只是和戚許站在邊上看著,順便聽聽周圍的人在說什麼。

“沈兄。”

沈書元聽到聲音轉頭看去,是今年縣學的同窗,姓王。

“王兄,你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嗎?”沈書元微微彎腰,施了個禮。

王檸看到他施禮,也趕緊回了一個,然後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大概知道。”

沈書元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詢問。

“是李予知。”王檸故意只說了個名字。

果然沈書元的神情發生了一絲變化,他微微皺眉:“他不是被帶走了嗎?怎麼還能在水井裡下藥?”

“他爹的事牽扯到他,帶進衙門問問話,沒什麼事情不就放了。”

王檸又湊近了些:“而且他現在是秀才,也不能無憑無據就抓他下獄啊,不過,他家的女眷是被抓了的。”

沈書元微微點頭,而且李予知還是癝生,雖然只是吃癝膳,可也能算是朝廷的俸祿了。

“他的姐姐在獄裡好像吃了虧,所以他才會想不開,給這井裡下藥的。”

“在獄裡吃虧?令史雖然官職不高,但也是有官命在身的,就算連坐,他家的男丁與女子,都應有固定的去處才對。”

“這,進去了,裡面的人可能覺得爹都倒了,欺負也就欺負了。”王檸撇了下嘴:“哪有那麼多事情,都能按著規矩來啊。”

沈書元並未和他辯駁,而是繼續問道:“他哪來的藥呢?”

“哎呀,李予知在縣學,你也能看出來,就是個書呆子,好像就是一點瀉藥,他連老鼠藥都沒弄到。”

沈書元點點頭,這才合理,但對官府而言,就算只是瀉藥也不能馬虎了事。

“我娘喊我,我先走了。”王檸和他揮揮手,又對著戚許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我們也回家吧。”沈書元說道。

戚許跟在他的後面,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下藥的,也在縣學讀書?”

沈書元轉頭看了他一眼:“怎麼?覺得讀書人,就一定是好人?”

“我雖然現在識字還不多,可你給我看的書,教我識的字,都是很好的道理,能讀懂這些的,還會為惡嗎?”

戚許是真的不明白,就像沈書元說的,讀書人都應日醒三身,這樣的人真的會去做壞事嗎?

“善與惡沒那麼容易分辨的。”沈書元不再說什麼,向著家裡走去。

因為外面太亂,沈嶺中午也是回來吃飯的,沈母只是下了點麵條,吃飽就行了。

“你昨天和我說,我還真沒想到李令史是這樣的人。”沈嶺應該也聽說了什麼,吃完飯有些氣憤的說道。

“是啊,說他強搶民女,糟蹋了人家女孩,連命都沒給人家留。”沈母也跟著說道。

“那家人一直上告無門,還是前段時間縣令去看田間的情況,他們攔了轎,才告成的。”沈母唏噓的搖著頭。

沈書元沒說話,這和他今日在水井邊聽到又不太相同。

戚許沒忍住,將白天聽到的說了出來。

沈母搖搖頭:“令史他們下了獄,那晚的獄頭正好住在那家人的門口,也不知道是收了銀子,還是同情,將人放了進去,這才出了事。”

“要我說啊,真的是因為同情,當初幫他們告上衙門,不比這時將人放進去更實在。”沈嶺搖著頭,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沈書元依舊沒說話,吃完麵,他就回了房間,收拾東西,準備時辰到了就回縣學。

結果沒過一會,又傳來了敲門聲。

“清知,說是你縣學的師兄。”戚許推開房門說道。

沈書元一愣,走了出去,規矩行禮:“師兄,不知上門拜訪所為何事,進來說吧。”

“不了,我還得多去幾家呢,不耽誤時間了,縣學那邊暫時別回了,回家的學子先不回去,沒回的也都讓返家了。”師兄說道。

“這是為何?出了什麼事嗎?”沈書元問道。

“嗨,也不用多想,城裡水源有問題,我們都回去,縣學估計水也跟不上,而且要是都在縣學裡病了,也麻煩。”師兄說的直白。

沈書元笑著點點頭:“說的也是。”

“什麼時候開課,會再通知的,最近都少出門,別招惹麻煩。”

“謝師兄關心。”沈書元點點頭,關上門,回到院子。

“怎麼了?”戚許問道。

師兄說的確實在理,但只因為這件事情,將學生都遣返回家,卻不應該是縣學的做法。

“沒什麼,先看看吧。”沈書元搖搖頭。

晚上沈嶺回來,家裡又是吃的麵條,他也猜到了,特地去街口買了點滷菜。

“滷菜都不是當天滷出來的,問題不大,吃吧。”沈嶺也是覺得一直都吃麵條,嘴裡沒味。

一家人吃完飯,沈嶺又問了問縣學的事情,他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這時候又聽到了敲門聲。

“哎呀,這一天啊,我現在聽到敲門聲,都心慌。”沈母皺著眉說道。

這次來的居然是王夫子,他單獨對沈書元說道:“我們倆聊一聊。”

沈書元點頭,將他領進了房間:“夫子,怎麼了?”

“李予知,他不是癝生嗎?現在他爹落馬,說是他的成績,可能也是舞弊得來的。”王夫子搖搖頭。

“我雖和他接觸不多,但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啊。”沈書元不解。

“唉,這官場上的事情,牽一髮動全身,誰知道誰提出來的,又為了什麼目的,現在真假不說,他和你一屆,你要多想想。”王夫子說道。

沈書元不解:“我和他曾經不在一個學堂,也沒有過交集,還能牽扯到我?”

“不好說啊,如果要查,這一屆的一個都跑不掉,但也別緊張,沒做過怕什麼呢?”

“你試題什麼的都記得吧,自己答的題,就算有些許不同,觀念字跡沒有問題,也沒法追究的。”

王夫子摸了下鬍子,微微嘆了口氣:“若是真有人來問話,別緊張,正常應對便可。”

沈書元點點頭:“多謝夫子,特地前來告知。”

他規矩的彎腰行禮。

“你也是我學生,我自然不希望,你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耽誤了前程。”

“行吧,該說的都說了,你父母那裡,你自己應對,我相信你沒問題的,我就不去摻和,省得他們想的太多。”

“不過,也不用想太多,正常應對就行,也不一定會詢問這件事,放寬心。”

王夫子交代完,便離開了。

沈書元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主屋,準備去和父親說說清楚。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