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和老太太坐在雙人沙發上，中間隔著紅木茶几，李柿餞坐在單人沙發上就坐在他們對面。
手寫一份費用清單，一共四個專案加上人工費，材料費，設計費……合計五千萬RMB。
李柿餞打個響指，機器人停下工作，意思很明顯你們不先給錢，我們就不幹活。
胖老頭氣的站起來就要罵李柿餞：“見錢眼開，是個黑心商人。”
老太太出手攔住胖老頭：“對不起 啊，我家老頭子，脾氣不太好，這錢我們會給的，不過我們的銀行卡，現金加起來只有一百萬，單家裡面還有很多我們兩人的作品外加那些值錢的東西是可以湊出四千九百萬的。”
李柿餞葛優躺：“你們現在給錢，我不吃大餅，給錢就幹，不給錢免談。”
胖老頭氣的都想要給李柿餞一巴掌。
李柿餞在胖老頭冒火的眼中還是很自在的。
沒有絲毫的害怕感。
老太太瞥見李柿餞這穩如老狗的坐姿，就心裡清楚這是個有大作為的人。
像這種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老太太牽著胖老頭的手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在廚房後面的儲物室開啟門往裡走，有兩人合影的水晶相框挪動他。
一個樓梯口就出現在胖老頭和老太太的眼中。
隨著他們走下去，踩在木質樓梯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恰好是他們所設定的樓梯亮燈提醒。
“啪啪啪”樓梯的燈亮起，狹窄的樓梯不適合兩人並肩而行，胖老頭走在前面，老太太走在胖老頭的後面。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有二十平方米，存放著二人的合影照片從年少時的相知相戀到年老時的相互為伴，上百張照片見證人生許多精彩的時刻。
每張照片都有一個專屬的水晶格子，水晶格子安裝的有除溼器，並且每張照片都是真空包裝
保險櫃就隨意的放在潮溼的地上，和那些被精心保護的照片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老太太掀開佈滿灰塵的灰色布，那灰順著傾斜的布料向一側滑去，露出本來的白色。
老太太坐在沒有灰塵的紅木椅子上，靠著椅背指揮道：“老頭子，去清理我們所有的財產在用防震行李箱拉上去。”
“好的，老婆。”胖老頭聽從指揮，從角落處取出一直沾滿灰塵的白色行李箱，他開啟抽屜“咳咳”有灰塵濺起被他吸入肺部產生咳嗽。
他捂住嘴巴，拿出抹布，擦了擦行李箱上的灰塵後，先走到最大的行李箱處，那是很早的行李箱用的都是摩斯密碼。
胖老頭蹲下，手中的抹布拭去密碼鎖上的灰塵露出數字。
他放下半髒的抹布，手按在密碼鎖上，輸入：...-..---...-.-.-----..-（我愛你）
“叮”保險櫃被開啟，裡面整整齊齊堆放著都是他們早些年在各個地方旅遊時帶回來的紀念品。
胖老頭開啟行李箱取出第一件是他們在雲南旅遊時，偶然間看見一個攤位上擺放著的銀製品很好看，就把這個攤位上所有的銀製品全部買下來。
“那時，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從回憶中回來，取出第二件東西，是胖老頭為討老太太歡心特意去和一個手工藝人學習如何雕刻玉石。
胖老頭那時還不是個靈活的胖子，他買的還都是上好的玉石，他當時是這樣想的：“萬一，我下一塊雕刻成功，那如果是極差的料子的話，我可真的送不出手。在我的心中我的愛人她只配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一般的東西我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出現在我喜歡的人的眼。”
上百塊玉石雕刻廢品放到行李箱中，行李箱滿了，第一個保險櫃也掏空。
老太太最近都在忙著做刺繡想著多換點東西。
她靠在椅子上睡著了，也許是很累，有或許是到了熟悉的地方，又有熟悉的人在身邊，老太太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下來。
胖老頭沒有打擾他愛人睡覺，他踮著腳尖走到老太太的身邊，替她整理好衣服，看見她眼角下的青黑色，他的心就跟被人緊緊的攥著。
他閉上眼睛壓下心疼，在拉行李箱前，他給行李箱的四個軲轆子安裝消音墊子，在拉動行李箱沒有那種“古隆”的聲音。
在拉倒樓梯口，胖老頭試著抬起，行李箱他是了半天最終還是服老，一手扶著扶梯，一手拉著行李箱好在沒有拐彎處，只有直行的七階臺階。
胖老頭氣/喘吁吁，拉著行李箱到茶几旁，開啟箱子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不下的就放到地上，行李箱被清空。
他坐在沙發上，猛灌一口水，大喘氣，休息好一會才像活過來一樣，半躺在沙發上道：“你……，看看價格多……少錢？”
李柿餞做直身子開啟黑色的大揹包，取出計算器，“叮”計算機啟動。
銀製品算完後，她左手捏著那個被雕刻的奇形怪狀的綠翡翠問道：“請跟我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
胖老頭面帶笑臉：“這個長的胖胖的小女孩是我雕刻的愛人，不過是五官身形掌握不好而已，我的翡翠料子很厚的，你只要打磨打磨，剩下的料子可以在雕刻很多東西的。”
面對胖老頭的極力勸說，李柿餞翹起嘴角一邊道：“哼，是很好的料子，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鼻子和嘴巴長到一塊的小“可愛”你是怎麼雕刻出來。”
胖老頭閉嘴不談，這些都是他的黑歷史。
李柿餞心情不甚愉悅“碰碰”敲著鍵盤，東西全部都裝完後，她把計算器放到茶几中央道：“共計一千萬，你們還差我四千萬。”
“什麼！”胖老頭拿著計算器，不敢相信這麼久一千萬的，他的那些“破爛”玉石不說值個百八十萬，幾萬塊還是有的啊。而且近些年玉石市場大火，他的這些“破爛”都翻好幾倍。
那些銀製品不值錢，他心裡是有數的。
胖老頭的“破爛”也改值個兩千多萬。
計算器被摔倒地上，胖老頭很生氣道：“你這個奸商，我不和你做生意了，請你把東西留下來，滾。”
李柿餞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開啟揹包一件件的銀製品玉石全部都拿出來，確認沒有多拿他們的東西后。
李柿餞揹著揹包拿著摔壞一角的計算器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太太也醒來，她一看就注意到茶几上的東西還有地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玉石，她心裡一慌追著李柿餞的背影喊道：“怎麼了，小夥子是不是我老頭子惹你不高興了，我跟你道歉。”
“對不起”她追著李柿餞走，胖老頭抓著她的胳膊阻攔道：“你是不知道，這個死奸商，我明明價值兩千多萬的東西，他用他的那個破計算器給我硬生生的少算了一千多萬，他就是個死奸商，怪不得見錢眼開。”
老太太轉身“啪”給了胖老頭一巴掌道：“你的嘴巴，不要可以不說話，人家是商人想怎麼算錢是他們的事，我們又不是給不起那個錢。”
她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盯著胖老頭的眼睛：“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太太露出懷念的眼神道：“之前，你都是願意花高處商品百倍的價格購買東西，我記得我們之前去雲南旅遊，我看著一款銀質的流蘇耳環，攤販說五塊錢，你好不猶豫就買了，那時候你的工作才一百多塊錢。”
胖老頭低下頭去，不知是不敢去看，還是不想去看。
老太太輕輕鬆鬆睜開束縛走到李柿餞的身旁：“小夥子，你回去給我們修改房子吧！這會你多加錢都沒有問題的。”
李柿餞走在草地上道：“我做生意就只有一條，我給你要的東西，你給我要的價格，要是一方不滿意，該筆生意不生效。”
她踢著地上生長茂盛狗尾巴草幼苗道：“既然你的老伴不滿意，這筆生意結束，以後天南海北，我不會再做你們的生意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老太太停下腳步，不在跟隨。
來遲一步的胖老頭，跟個小媳婦似的走在老太太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婆，那個死……那個小夥子是怎麼說的。”
老太太的心窩著一把火語氣沖沖道：“你自己乾的好事，是你讓我們失去庇護所，你這個罪人，你等著吧，如果日後社會亂起來，我們這兩個老胳膊老腿的就是活生生的老肥羊。”
胖老頭不明所以：“啊，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不以為然的上前揪住老太太的衣角。
老太太嫌棄的抽出那片被死死拽著都有些褶皺的衣角道：“我一個在氣象局工作多年早已退休仍然在氣象局工作的閨蜜告訴我，四月份以後地球會處於24℃的穩定溫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胖老頭心沉下去，臉色發白：“極寒之地，回暖，冰雪融化，夾雜著的遠古病毒會出現，融化的水會淹沒一部分低窪地方。”
他十分後悔，當時腦子清楚的自己，怎麼就在錢的事情上糊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