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淅淅瀝瀝地正下著小雨,趙蓓雯一個人坐在房間的陽臺上,沒有開燈。

午後的房間因為陰雨天而有些晦暗,但趙蓓雯卻覺得這樣反而有安全感。

哥哥周珣剛才從醫院接了她母親秦惜君回了家,又幫忙陪了一會兒,走之前,他又來過趙蓓雯的房間,不過這次,他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大概也知道,這個妹妹有多固執,過多的勸說,反而沒什麼用。

周珣只叮囑了幾句,要她和母親都好好的,這幾天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聯絡他,他還在國內,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周珣走後,家裡又安靜了下來,母親秦惜君已經睡了。

趙蓓雯一個人望著窗外出神。

大概是七歲的時候,那個被叫做父親的男人酗酒身亡,母親秦惜君帶著她投奔了海州好心的大姨,即使大姨自己的婚姻不幸,但她仍盡力給了她們母女在海州最好的生活。

而當趙蓓雯以為自己會在海州迎來新的生活的時候,才發現年幼的自己好像太過單純了。

這個新環境並沒有給她帶來期待中的友善和熱情。

從入學第一天開始,趙蓓雯就感受到了同學們的排擠和嘲笑。

他們覺得她的外地口音奇怪,衣著簡樸,與他們大城市裡的行為習慣和興趣愛好都不太相符。

幼時的趙蓓雯穿著樸素,略顯陳舊的服裝,和班上其他同學相比,她的裝扮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她的口音也有著吉州的地方特色,每次講話都讓同學感到陌生,成為了他們調侃的物件。常常有同學在她背後嘲笑她的衣著和發音,讓她感到疏離。同學們將她孤立起來,不與她過多交流,不邀請她參加任何活動,甚至有時故意使她難堪。

年幼的趙蓓雯也試圖與同學們建立聯絡,努力參與他們的討論和遊戲,但她的努力總是以失敗告終。她看著同學們歡快地享受著社交生活,而自己卻被置於孤獨的角落,心裡感到無比的失落和難過。

同學們在課間也都不願意和趙蓓雯一起玩耍,無論是吃飯還是上課,她總是被孤零零地排在一旁,無人與她交流。她看著周圍的同學們在歡聲笑語中享受校園生活,卻只能默默地望著他們。

甚至有一次,趙蓓雯好不容易參加了一次班級集體活動,同學們卻在選擇組隊時故意將她排在最後,不願意跟她合作,即使倔強的趙蓓雯嘗試著積極地融入,她的努力總是無濟於事,從那時起,她開始慢慢地變得沉默寡言,不再輕易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她要強和偏執的性格也慢慢在這樣的經歷裡開始形成,直到上了初中,她講話已經沒有口音了,也結交到了新的同學和朋友,可那會兒開始,她的成績卻開始跟不上了。

也許是常年的經歷和打擊,讓她慢慢喪失了自我,在學習也跟不上之後,她就徹底放棄了當一個正常學生的道路。

而後來則愈演愈烈,她甚至開始學會了抽菸和泡吧。

彷彿在震耳欲聾的酒吧裡,成年之後的趙蓓雯才能找回那個丟失的自己。

在海州S酒吧的昏暗燈光下,她時常喝著烈性酒,舞動著身體,盡情地釋放著內心的疲憊和壓抑。

長髮凌亂地散落在肩膀上,趙蓓雯喜歡穿著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性感和自由的氣息,她的眼神也因此變得迷離而放蕩,她一時間能忘記了所有的束縛和過去的種種不堪。

她的手掌在酒杯上輕輕摩挲,酒液的辛辣感觸發了她內心中隱藏已久的情感,她喝盯著酒杯,不停地抿下一口又一口,希望藉此來麻痺自己,忘記生活中的一切壓力和痛苦。

隨著酒精的滲入,趙蓓雯的思緒變得混亂而模糊,她喜歡在舞池上舞動著,跟隨著音樂的節奏,即使失去了自我,她也毫不在意旁邊的眼光,即使被人矚目,她卻不在乎,只是想沉浸在放縱的快感之中。

然而,當煙霧和音樂逐漸消散,趙蓓雯一度放縱的情緒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內心的空虛和後悔。她慢慢意識到,放縱只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方式,並不能真正填補內心的空缺。

每當她離開酒吧,冷風吹在她的臉上時,她就開始思考自己的行為。她知道,放縱並不能解決問題,而只會使問題變得更加複雜。面對現實,她下定決心要重新尋找內心的平衡和真正的自由。

直到某日她遇到了林皓東。

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男人,那個喜歡留戀花叢而不收心的男人,那個對她總是很好的男人。

也讓趙蓓雯漸漸懂得,在放縱之後,重塑自己才是真正的解脫之道。

她想好好地待在他身邊。

可他的身邊,走馬觀花,有那麼多女人,根本不會為了她而停留,為了她而安定。

從小的那份孤單的感覺,也沒有在遇到他之後有多少的改善。

可她沒有想過太多,也沒有計劃過未來,然而,佔有慾卻隨著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而越來越濃烈。

直到意外懷上了他的孩子。

那是趙蓓雯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再孤單了,肚子裡那個小小的生命,與她血脈相連,與她分享著心跳。

即使這個孩子的到來,不會受到任何人的祝福與喜愛,可是趙蓓雯覺得,這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與別人都無關,自己在西威天城當香水sales的收入也完全夠養活自己和孩子,母親秦惜君從國企退休後也有可觀的退休工資,三個人的生活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她終於不會那麼孤單了。

想到這裡時,趙蓓雯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軟,前所未有的堅定。

……

下午的課程是談熙老師的表演入門課,教室內燈火通明,江依寧抬起眼望了眼窗外,聽課聽得太過入神,都不知道原來外面下雨了。

表演課是一門讓在座的學員學習和實踐各種表演技巧的課程。由於培訓營裡招收的大部分都是素人,之前沒有一點表演經歷,可以說都得從零學起。

奕然公司特地請了業內非常受海州電影學院學生歡迎的談熙老師來進行授課,旨在培養培訓營學員們的表演能力、舞臺表現力和自信心。在表演課上,培訓營的學員們將學習演員的基本技巧,如聲音控制、肢體語言、表情和情緒表達等,他們將學習如何透過表演來傳達故事、角色和情感,以及如何與觀眾建立聯絡。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談熙老師講的還都是一些課本上的理論知識,下午天色漸暗,小雨淅瀝,教室內已經有學員開始昏昏欲睡了。

可江依寧卻聽得很認真,這種回到課堂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也是真的喜歡課堂上的氛圍,彷彿又回到了象牙塔裡,單純如水的日子。

即使表演入門課程的基本理論有些枯燥,但談熙老師講得很好,江依寧出神地聽著他在講臺上激情地講著課:“我們這個表演課通常包括戲劇表演、演講和朗誦等活動,大家以後都會跟著我慢慢接觸到的,透過戲劇表演,我們可以扮演不同角色,體驗不同人物的感受和情感,同時學會如何闡述故事、發展情節,以及與其他演員合作等等……”

下午課程結束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

江依寧和宿舍幾個人先去食堂裡一起吃了晚飯,晚上還有健身課,這一天下來,大家體力消耗地都有些大,所以吃晚飯時都不自覺地紛紛加大了飯量。

蔣安妮邊吃邊打著電話,皺著眉,好像是在和閨蜜朋友抱怨這裡有多累。江依寧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去上課時,手機放在宿舍沒有帶。

吃罷晚飯,大家又一起回了宿舍先作休息,畢竟晚上還有重頭戲,健身課。

江依寧從包裡拿出手機,發現有很多通母親李菁和妹妹駱思思的來電。

她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自己這次的出逃,駱思思終於還是讓家裡知道了。

江依寧回撥了母親李菁的電話,但在長久的等待之後,可那邊始終沒有人接,所以她只能再給駱思思打了過去。

只響了一下之後,駱思思就接了起來了,還沒等江依寧說話,就聽到駱思思在那頭急促地說道:“姐姐,你快回來一趟吧,爸去世了……”

江依寧的手有些發抖,她強忍著內心的震驚與慌亂,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具體我也不知道呢,我還在去醫院的路上,媽這會兒聽說哭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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