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愕然地看著他。

“我要開始說真話了。”林子承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杯腳,讓杯子在桌子上轉了幾圈,“夏德堂的私人島嶼對他來說,是一個可以毫無保留展現他虐待狂的地方,他在上面建了一棟停屍樓,裡面堆滿了他虐殺致死的動物,包括人。”

沈清寧倏地一怔,地下停屍房已經夠陰森恐怖,更何況一棟停屍樓,那得多驚世駭俗。

林子承給沈清寧和自已又分別倒了酒:“你見過樑家的那段影片,其實不僅有男的還有女的,長相都是一等一極品,那些是脫離了夏德堂手掌流落在外的寵物?夏德堂稱呼他們為玩具,只要玩具壞了規矩,就會遭到懲罰。”

沈清寧追著問:“什麼規矩,又是什麼懲罰?”

林子承溫柔一笑:“規矩很多,都是以折磨為樂,比如規定一頓飯必須吃多少粒米,必須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今天必須先邁左腳還是右腳等等……如果失誤了,就會被夏德堂拖進那棟停屍樓,進行不可言說的懲罰。梁家的那些手段,應該也是夏德堂教的。”

夏德堂病態得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沈清寧下意識地看向林子承,呼吸突然有些困難地問:“那年暑假,你……他……有沒有……”

“也這樣對我?”林子承笑著問,優雅地飲下一口酒,誘惑性地舔了一下唇角,“我要說有,你是不是很心疼?”

沈清寧被他的話一口氣吊起來,面沉如水:“如果有,我把他挖出來,挫骨揚灰。”

林子承桃花眼微彎,露出與平時和煦完全相反的表情:“沒有,他沒有這個機會。”

沈清寧暗暗鬆了一口氣,從林子承對面走到旁邊,幾乎貼著坐下來,好似這樣能溫暖身邊陰冷的人。

林子承捏著杯腳:“那座島嶼上還有一個人,一個比夏德堂更恐怖的人。”

沈清寧:“誰?”

“我不知道,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和火災後的失憶一樣,我記得有這件事,但卻無法記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只能想起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站在夏德堂面前說。”林子承輕咳一聲,發出冷漠高傲的聲音,“培養接班人,不需要仁慈。”

沈清寧:“……接班人?”

林子承那天說過,夏德堂一直想把他培養成和自已一樣的人,但現在這人口中的接班人,怎麼感覺和夏德堂不一樣?

林子承:“我不知道接班人的意思,但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可怕。顧今安給你看過第一段影片,後來我把兔子埋在花園裡,那個人走過來對我說,你的喜歡,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沈清寧忽然明白為什麼林子承要把自已所有感情封閉起來,因為他害怕,有人會因此受傷。如果不是現在的話題過於陰森森,沈清寧很想把林子承擁在懷裡,安撫他。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內心延綿不絕的心疼,沉聲問:“然後呢?”

林子承露出一個很愉悅的笑容:“然後你不是都知道了?顧今安的影片都是真的,我殺了夏德堂。我用他教的方法,把他的死偽裝成一起意外,和那棟停屍樓一起死於火災中。”

沈清寧的心臟驟停了一下,聲音乾澀地問:“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林子承沉默了半響,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可能在島上待著太無聊,先離開了,也可能是看見我終於殺了夏德堂,認為目的達成,也離開了。”

沈清寧一愣,林子承話裡的意思是那個人,還活著……

把兩個人的話結合起來看,校園的那棟廢棄教學樓估計和夏德堂那棟停屍樓差不多一個意思,如果不是聞言的突發點燃大火,那點燃大火的人就是俞墨書。

俞墨書和林子承一樣?

沈清寧一陣毛骨悚然。

聞言曾經在徐敏敏的葬禮上說過一句話,不佯裝慈善也是錯嗎?

沈清寧當時以為聞言說得佯裝慈善的人指林子承,現在想來可能他指的另有其人,比如俞墨書……

正式開啟遊戲,首先從遊輪開始,當初參加遊輪是俞墨書家舉辦的拍賣會,現在來到C市,是江泉陽的聚會,

那又是誰提議江泉陽舉辦這場聚會?

林子承像看出沈清寧的想法,笑著收起兩人的酒杯,站起來:“你認為江泉陽和何安的關係怎麼樣?”

沈清寧見狀也沒提出再喝一杯,除了對林子承的關係,他對其他人和事情,天生很懂‘適可而止’,他反問:“一個前半生慘遭虐待被當做搖錢樹的花旦,和一個突然崛起的富二代之間,難道還有戀愛關係?”

林子承淡然一笑問:“戀愛中的人,是不是除了想到這個關係,就想不到其他?”

沈清寧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開個小玩笑,何安一顆心吊在顧今安那裡,和江泉陽應該屬於同盟關係。”

“顧今安?”林子承稍稍挑了挑眉,“你忘了顧秋池,越是遭遇人間慘劇的人,一旦遇到拯救自已的神,就是讓他們死也會毫不猶豫。”

“說起顧秋池。”沈清寧頓了頓,望著正走向廚房的林子承,“聽說他好像生病了。”

林子承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輕聲“嗯”了一聲。

晚上沈清寧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遍一遍回想林子承的話。在善於偽裝的林子承口中,分辨真話和假話,簡直堪比在同是水的杯子裡找出哪部分是河水哪部分是湖水。

不過總算可以知道,為什麼林子承一直執著於學校那場火災,也明白他說得不僅想救聞言,也想救自已。林子承再次失憶的感受,讓林子承敢肯定那場火災與那個人有關。

林子承一直苦苦追尋的其實就是那個從島上離開的人!

沈清寧長嘆了一口氣,當初在火災裡的那些人是不是和在島嶼上被囚禁於停屍樓的人一樣?

突然他想起來林子承提起的,那個人曾經說‘你的喜歡,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那是不是說明林子承當初也喜歡聞言?

想到這個,沈清寧更加睡不著了!

這時手機突然亮起來,他拿過來一看,上面赫然顯示林子承發過來的一句話。

“我說得有一句話是完全的假話。”

沈清寧開啟燈,環視了一圈房間,懷疑林子承是不是在裡面裝了監控,怎麼就讓他沒有一點隱私?

或許因為酒精和晚上說太多的緣故,睡夢中林子承的意識逐漸往那座島嶼飄,他似乎又回到那座島嶼。腳邊有毛茸茸的東西,他彎下腰一看,是兔子死後,夏德堂又給他送過來的一隻小狗。

小狗張著溼漉漉的眼睛,舔了舔他冰冷的手指,又伸出前爪扒拉他的手,模樣很可愛。

“以後他就屬於你了。”

小狗忽然變成一個人,和自已差不多高的人,他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金屬鐵環,鐵環背後連著一根鋒利如刀的細鐵絲,末端在一個人手裡。只要這個人手指輕輕一動,金屬項圈便會收緊,死死卡住脖子。

“看清楚沒有?”那個人動了一下手指,對面的人馬上無法呼吸,本能的用力去抓住項圈,見項圈不行,又伸手去抓那根細鐵絲,鮮血順著鐵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像極了當時第一隻死在林子承面前的兔子。

“我看清楚了。”林子承心一慌,連忙再次說,“我看清楚了。”

那個人放開鐵絲,項圈裡的人頓時因為忙著大口呼吸,而劇烈咳嗽起來。

“不錯,你已經學會說謊了。”那個人摸了摸林子承的頭髮,“但還沒有學會偽裝。”

“表情是一個人內心想法的最直接體現,無論如何掩飾,細微的表情總能暴露出來。”那個人半蹲在林子承面前,仁慈地說,“在獵物被抓捕前,你不能讓他們看出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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