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嗔怪,崔時連忙上前安慰道:“非是澄瀾不過來陪姐姐,實在是最近接連發生變故,澄瀾就算想來,也是分身乏術呀!”

“那你總該告訴姐姐,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吧?難不成就是為了能與姐姐長長久久不成?”

崔時苦笑道:“若非迫於無奈澄瀾又豈會鋌而走險!”

“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崔時這才說道:“如今韋后已死、韋氏一族、以及依附於他們的人也盡數被誅。若是澄瀾不如此,只怕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姐姐你了!”

崔時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有巾幗宰相之稱的上官婉兒。

她自那日突然昏迷之後,就被帶到了這裡。醒來之後也只是被告知,這一切都是崔時的安排。這些天來未曾踏出過這個宅院一步,自然對外界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突然聽崔時提起韋香兒死了,韋氏一族被誅,心中自然驚訝,忙問道:“你說什麼?太后死了?”

崔時回道:“豈止是太后,安樂公主、武延秀、韋溫、宗楚客等人皆已伏誅!如今相王已登基稱帝,臨淄王也做了太子,外面已經徹底變天了!”

上官婉兒聽後一屁股坐到床上,神情頓時又變得頹廢起來。雖然有時她並不贊同韋香兒的一些做法,但內心裡對韋香兒還是有感情的。如今聽聞韋香兒身死,心中也有些難過。

緩了許久,上官婉兒才又抬起頭來,盯著崔時擔憂的說道:“可你把姐姐藏在這裡,若是讓他們知曉,豈不是要連累於你?”

崔時笑道:“如今姐姐在外人眼中已經死了,只要你不離開這處宅院,就永遠不會連累到我!”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崔時說道:“婉兒姐姐可曾記得神龍政變之前,澄瀾曾和姐姐提起張昌宗在外面養了一個與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外室,姐姐可還有印象?”

上官婉兒回道:“這事姐姐記得,只是張氏兄弟死後,那個女人不是消失不見了嗎?”

崔時回道:“她之前失蹤了不假,可後來我又找尋到了她的下落。”

“你為什麼要找她?”

“當然是為了姐姐。”

“為了我?”

崔時回道:“澄瀾找她就是為了應對今日之事。”

上官婉兒有些不明就理,心道:“難不成澄瀾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就預測到了自已會有劫難不成?”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就算是袁天罡、李淳風這等術士也推算不了如此精準,又何況是崔時這樣的文人!

但上官婉兒還是忍不住問道:“難不成你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否則又怎麼可能知道姐姐會遭此劫難?”

崔時笑道:“澄瀾若說自已有未卜先知之能,姐姐也未必會信。有些事情澄瀾一時也無法和姐姐解釋,總之關鍵時刻她的確派上了用場!”

上官婉兒問道:“可就算她與姐姐長得一模一樣,那也未必能騙過所有人。何況還是必死之局,她為什麼會答應假扮姐姐?”

崔時嘆了口氣,到床邊坐下,說道:“澄瀾之前曾拜託太平公主與劉幽求,希望他們能看在澄瀾的面子上保姐姐周全,而且他們也答應了!可澄瀾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讓裴旻與鳳鳶把姐姐迷暈之後帶了過來,把那個女人給換了過去。”

“在進宮之前,我曾和那個女人說過,會安排人保她周全。而且入宮之後,還讓鳳鳶把你之前起草讓李重茂登基的詔書底稿交給了她。並告訴她,只要將這份詔書底稿交於臨淄王,臨淄王就會饒她性命!”

“可你就不怕她在被殺之前反悔,將你所做的一切給供出來嗎?”

崔時回道:“澄瀾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已經讓她確信自已就是真的上官婉兒。”

“這怎麼可能?”

崔時說道:“或許之前不可能。但現在澄瀾已經修習了攝心術,可以用意念控制她的神志,自然可以讓她覺得自已就是真的上官婉兒,並非假冒!”

“澄瀾你還有這等神通?”

畢竟這種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上官婉兒自然是半信半疑。

“澄瀾也是前不久才機緣巧合之下學了些皮毛罷了!”

畢竟與冰高之間的事情,除了顧盼兒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之外,再無人知曉此事。崔時自然不會將向冰高學習攝心術一事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只是讓她一個無辜之人代姐姐身死,又讓姐姐如何心安?”

崔時嘆了口氣,回道:“此事錯不在姐姐,錯在澄瀾一人,姐姐心裡不必愧疚。何況她本是家人蒙冤、淪落軍中的營妓,當初被人救下,本就身不由已!”

上官婉兒將頭靠在崔時的懷中,說道:“澄瀾,你為姐姐做的實在太多了,姐姐如今這樣,以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於你了?”

崔時伸出胳膊將上官婉兒攬入懷中,笑著回道:“連姐姐的人都是澄瀾的,還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若姐姐真想報道澄瀾,那就在此將身體養好,日後也好為崔家開枝散葉盡一份力!”

上官婉兒聽後臉一紅,回道:“姐姐心裡巴不得那樣,只不過姐姐已過不惑之年,就算想為你崔家繁衍子嗣,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姐姐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能不能行?”

崔時一邊說著,一邊將吻印上了上官婉兒的唇。沒過多久,兩人就雙雙倒在了床榻之上!

一個時辰之後,上官婉兒枕在崔時的臂彎裡柔柔的說道:“崔郎,妾身天天困在這處宅院之中著實有些煩悶,你以後可要多來看望看望妾身!”

見上官婉兒如今一副小女人的模樣,連稱呼都改了,崔時笑道:“這是自然。只是澄瀾有些好奇,姐姐今日怎麼連稱呼都改了?”

上官婉兒嬌羞的說道:“如今婉兒已是再世為人,此生此世也唯系郎君你一人,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稱呼,只盼崔郎日後莫要負我!”

崔時心中明白,之前兩人就算再有情意,終究是言不正名不順。如今上官婉兒已經沒了其它牽絆,自然要以自已的外室自居了!

看著懷中溫婉賢淑的上官婉兒,崔時心道:“能與這樣的才女相伴終老,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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