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馬不停蹄奔波,馮雲澈停在了撫寧郡城外的一處叢林中,此時的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

“霜白,兄弟們可有受傷的?”

“回將軍,我們都沒有受傷,只是不知道這幫毛賊從哪裡來的,我們這一路上三番五次被騷擾,但看這些人的路數,像是計劃好的,但又像是臨時起意的,我實在摸不透。”

馮雲澈冷哼一聲:“別看他們一副偷雞摸狗強盜的打扮,實際上這都是有預謀的,想必楚凌王此刻已經收到了我們抵達撫寧郡的訊息。”

“又是楚凌王?他究竟想幹什麼?”

“搗亂罷了,只是想拖住我們腳步,”馮雲澈喝了一口水,“但楚凌王估計也不會料到,我會帶人直奔撫寧郡,並沒有繞路,所以速戰速決找到嘉善公主,我擔心楚凌王和太后的矛頭直指歡顏。”

“將軍,您敢肯定嘉善公主此時人就在城內嗎?”

“我肯定,恐怕現在人正在大街上閒逛呢,”說完,馮雲澈轉身上馬,“走,許久不見裴予安那小子了,也不知他身體怎麼樣了。”

於是眾人重新收拾好行囊,跟著馮雲澈直奔撫寧郡,此時他們的目的明確——撫寧郡輔國公府。

輔國公裴煥當年與護國公馮堅都是輔佐先帝的有功之臣,裴煥之子裴予安更是和馮雲澈一同長大,只是從小裴予安身體不好,但文學武功並沒有荒廢,那時的嘉善公主也跟著這兩個人,三人一同習武讀書,感情很好。

時間一久,嘉善公主賀蘭敏便逐漸喜歡上溫潤如玉的裴予安,雖然馮雲澈很看好二人,但太后卻不情不願。

再加上裴煥在不久之後身患絕症去世,當今聖上念其忠心,便讓裴予安世襲其爵位。

按理來說裴予安也是一位治世之才,應當留在京中,奈何其身體每況愈下,才提出回到老家撫寧郡養病。

撫寧郡城中一派祥和,馮雲澈邊走邊想,上次和裴予安見面還是三年前,那時老將軍剛剛戰死不久,裴予安特意趕回京城。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霜白立刻警覺起來,隊伍停住腳步,這時馮雲澈抬頭看去,一群帶刀侍衛正朝他們走來。

馮雲澈翻身下馬,為首的一人凶神惡煞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入撫寧郡!”

霜白正想說話,馮雲澈抬手製止。

“我們是從京城來的,看兄臺這身打扮,想和您打聽個人。”

“你想打聽何人?”

“輔國公世子裴予安可在城中?”

“好大的口氣!你居然敢直呼我們世子之名,看你們也不像什麼好人,來人!給我拿下!”

大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霜白剛剛收回的劍此時又拔了出來,其他人也紛紛亮出武器。

“不可,小心傷了百姓!”馮雲澈大呼,“兄臺,有話好說,不知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

“少廢話!識相的,跟我們走!”

馮雲澈輕輕皺眉,看樣子他們是裴予安府上的人,但應該不至於這樣歡迎他們入城吧,思索片刻,馮雲澈嘴角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我和你們走!”

“等等!”

眾人又是一愣,只見那人拿出繩子徑直朝馮雲澈走去,竟將他綁了起來。

“大膽!你可知我們將軍是何人!”

霜白正要上前理論,馮雲澈道:“無妨!請吧!”

裴予安是不會這樣對馮雲澈的,那麼就只剩下另一種情況……

目的地果然是輔國公府,此時的裴予安正在門口靜候馮雲澈的到來,但當他看見馮雲澈被五花大綁拿來的時候,竟也吃了一驚。

“世子!您要的人我們給您帶來了,要怎麼處置聽憑您吩咐!”

“我明明派了楊管事去接,怎麼會是你去接的?”說著,裴予安看了看馮雲澈,“還給綁來了?我說穆風,你是真不知道你眼前的這位是什麼人吧?”

馮雲澈無奈笑笑,朗聲道:“我說裴世子,您是不是先給在下解開再慢慢盤問啊?”

裴予安也笑了笑,這時賀蘭敏從遠處走來。

“沒有本公主的命令,我看誰敢給他解開!”

賀蘭敏一身鮮紅色長裙,生的眉清目秀,許久不見的兩個夥伴出現在眼前,馮雲澈心生溫暖。

“我說你有沒有良心,丟下一封家書便跑了,我奉命出來尋你,你不感恩就算了,這把我綁起來是什麼意思?”

賀蘭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我說馮大將軍,我這都出來一個多月了,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尋我,不像你的風格啊!”

裴予安無奈搖搖頭:“好了,先給子宴把繩子解開吧。”

一番操作後,馮雲澈活動了一下手腕,裴予安又道:“不過敏敏說的沒錯,這可不是你的做事風格,究竟發生何事了?公主出走只能是來尋我,太后怎會不知道?”

“此事說來話長,此次我來撫寧郡,一來是尋找公主,二來是找你。”

裴予安道:“但說無妨。”

“我想讓你回京幫我,京城不太平。”

此話一出,裴予安和賀蘭敏瞬間提起一口氣,片刻後,三人才進了輔國公府。

熱茶端上後,前廳只剩下裴予安、賀蘭敏和馮雲澈三人,馮雲澈緊鎖眉頭讓氣氛瞬間凝重。

賀蘭敏不安問道:“母后是不是還是反對我和寅禮的婚事,執意讓我嫁給你?”

“是,太后將你出走的訊息封鎖,回京前一天我才被告知你不見了,太后這樣做只是想把我提前支開,好對付歡顏,所以我們不能在撫寧郡久留,我擔心歡顏的安危,不知太后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這點你放心,母后雖然不喜歡長寧郡主,但是沒想過要她的性命。”

裴予安來回踱步,轉身道:“但是我們不得不防備一個人。”

馮雲澈道:“你是說楚凌王?”

“正是,實不相瞞,我裝病這幾年一來是讓楚凌王放鬆對輔國公府的警惕,二來我也在暗中觀察他的動向,子宴,楚凌王可能與慶國勾結已久。”

馮雲澈抬眸看著裴予安,雙手不禁握緊。

“將軍!不好了將軍!”

三人同時朝門口看去,只見霜白慌張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封密函。

“出什麼事了?”

“將軍,孟梟和兵部尚書勾結,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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