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手持一把繡著芍藥的團扇笑靨如花。

她聲音妖媚:“這三個是祭祀用的孩子?”

“怎麼不帶去祭神臺那邊?你是新來的祭司吧?”她眉眼中略帶不滿的看向蘇宛。

一點都不懂規矩,見了她還不行禮。

不過這三個孩子看起來還不錯,好久沒見到有靈根的孩子了,看在這份上,她倒是可以原諒這無禮的祭司。

說罷,她便要動用法術將三小隻傳到祭神臺那邊去。

一縷粉白的法術略過蘇宛就要觸碰到三個小孩。

神像肩上的女子手持團扇半掩著嘴,笑容越發妖媚。

忽的,一隻紙鶴飛出,帶著靈力割斷了那道粉白的線條。

女子笑容僵住,帶笑的臉上頓時爬上惱怒:“你不是祭司!?臭修仙的,不好好滾回你的修真界,跑來這裡做甚?!”

蘇宛眉目冷豔道:“不過是株成了精的野花,真拿自己當神仙了?!”

“妖氣如此之重,當別人聞不出你這一身的妖味兒嗎?”

說罷,蘇宛喚出兩隻小紙鶴一左一右的攻向那神像肩上的女子。

女子憤恨道:“一派胡言!我乃花神親自點化,生來便開在神界,如何不是神仙?!”

說罷,女子手中團扇一揮,猛烈的颶風如同要刮掉人的血肉一般衝著蘇宛而去。

兩隻紙鶴瞬間被風吹得四分五裂,蘇宛忙支起結界護著三小隻。

蘇柔嚇得雙腿忍不住打顫,她嚥了咽口水伸出手來抓住羨音的衣袖。

凌羨音察覺到蘇柔在害怕回過頭來握住她的手,朝著她笑了笑:“別怕,沒事的。”

這花妖吃了太多人,如今實力大增,蘇宛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她現在靈力全無,跟個廢人一樣,也沒辦法偷偷幫蘇宛分擔一點,該怎麼辦呢?

思索之際,她的另一隻手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小手緊握住住。

凌羨音回過神來迷茫的看了一眼陳蘊。

幹什麼?你小子也怕?

“羨音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陳蘊表情堅定道。

他覺得羨音一個女孩子,面對這種事肯定會害怕的。

凌羨音抿唇:“…謝謝。”

謝謝,勞資就是靈力全無也比你一個從小生活在溫室裡的小花要厲害。

只求你一會兒別出事兒就行。

“嘿嘿…”陳蘊抬手摸了摸腦袋笑出了聲。

蘇宛皺眉:“既是花神親自點化,你為何身上沒有一絲神氣?反倒是妖氣頗重,神性全無,居然想著吃人來提升修為。”

“我看神界真是落魄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自稱為神了。”蘇宛嗤笑一聲。

“住口!你一個下賤的凡人如何能貶低神界!?”花神娘娘允許她這麼做的,這些無知的凡人沒有資格來批判她!

說罷,神廟之中攀滿翠綠的枝條,枝條瘋狂湧動,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朝著蘇宛的結界刺去。

蘇宛手中結印,加強結界,那些枝條一根接一根的,猛烈的刺向蘇宛的結界,欲將結界裡的人全部吞噬。

粉白衣裙的女子見著蘇宛嘴角溢位血跡卻還在強撐的模樣,她忍不住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

看吧,弱小的凡人學會術法又如何?在神面前還不是隻能乖乖任人宰割?

待會她便先把這個大的靈根挖出來為自己所用,再搗碎她的丹田,叫她知道隨意批判神便要接受神的懲罰。

一時之間,雙方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可那花妖畢竟是吃了太多人,蘇宛這邊略微有點支撐不住了。

一處的結界開始皸裂,頃刻間,結界碎裂出一個三指寬的口子。

一根枝條猛得侵襲而來,蘇宛來不及顧及,只能強撐著繼續維持結界。

她分出靈力來催動紙鶴與其爭鬥,凌羨音見狀將蘇柔往另一邊拉了一點,以防這個膽小的孩子受傷。

而那粉白衣裙的女子則是穩穩的坐在神像肩上看著這一出好戲。

對,就是這樣攻破這結界將人一點點的折磨至死。

忽的,她想到了什麼似的。

只見那枝條不再與紙鶴糾纏,反而轉頭朝著三小隻的位置而去。

女子笑容放大,對了,她可以先把那三個小孩吃了,再折磨那個無禮的女人。

凌羨音眼尖的發現那枝條走向不對,她一把將蘇柔推到在一旁,後者吃痛的‘唉喲’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質問,便見那枝條猛得衝向羨音和陳蘊。

蘇柔驚恐的捂著嘴,如果她剛才沒被推開,此刻怕是早已魂歸西天了。

凌羨音用力的拽著陳蘊朝著另一邊躲去,只差一步之遙,那枝條便會貫穿兩人的身體。

石磚地面被枝條猛得戳出一個深坑,石板碎裂一地。

陳蘊心臟猛跳,晚一步他都得死。

他驚訝的抬眼看向羨音,只見她面色蒼白,額角滲出汗珠,先前蘇宛說她沒有靈力了,說明她剛剛是純靠自己的力量拽著他躲開的。

他又一次被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小女孩給救了…

凌羨音此刻腦海裡可沒想那麼多,丹田裡的疼痛感在她剛才用力的時候愈加疼痛了,感覺她今天非得被痛死不可。

她強忍著疼痛,板著個臉緊盯著那枝條的下一步動作。

蘇宛操縱紙鶴追上去與枝條纏鬥,維持結界的時間太久,她靈力消耗太大了,怕是要撐不住了。

忽的,那枝條中散發出怪異的水霧,凌羨音瞳孔驟縮。

水霧瀰漫,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

身為修仙者的三人被這水霧嗆了一下倒是沒什麼事。

倒是陳蘊自從吸了這水霧以後便開始瞳孔失焦,表情略顯呆滯。

他一步步的朝著枝條的方向而去,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真的嗎?父王和母妃今年都會留在家陪我過生辰嗎?我真的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了嗎?”

陳蘊的臉上帶笑,朝著枝條的方向越走越快,似乎他的父王母妃就在那裡一般。

凌羨音見狀不好,忙伸出手去拉他:“陳蘊!你清醒點!你的父王母后還在家中等你!”

後者腳步微頓,扭過頭來表情疑惑道:“你是誰?快放開本世子!”

說罷,他甩開凌羨音的手就要往那枝條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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