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倒是不知北冥王有何錯,不過既然北冥王都如此說了,那該罰還是要罰的。”
說罷,他輕喚一聲:“耀時。”
“屬下在。”
只見地面的黑影之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仔細看上去還和這幾天來送飯的耀羽長得挺像的。
耀時上前去,帶著魔氣的鎖鏈出現在手中,隨後他熟練得將跪在地上的北冥王給綁了起來。
凌羨音疑惑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然後便見著耀時從地上撿起了北冥王那被斬斷了的手臂。
隨後手中用力,手臂與身體接觸,很快發生了驚悚的一幕。
北冥王肩膀處的血肉自動粘連上了斷掉的手臂,然後自動癒合了。
早便聽說過魔族自愈能力極強,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強啊。
斷了手稍微碰一下就又重新長好了。
凌羨音一橫個呆住了,連神都不能這麼快就癒合斷掉的手臂,魔族居然能這麼輕易就長好。
怪不得從前神界就不喜歡魔族呢,也許是生命力太過頑強,不好誅殺,所以才會覺得厭煩吧。
怕魔族威脅到自己天神的地位。
凌羨音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又被耀時接下來的動作給震驚到了。
只見剛長好的手臂又被耀時‘唰’的一下斬掉,伴隨著北冥王的又一聲痛苦哀嚎。
如此往復,整個花園之中一瞬間充斥著北冥王連綿不斷的慘叫聲。
就像切白菜一樣。
凌羨音呆呆的看著,心裡只想到這麼一句:邀請好友砍一刀。
而與她不同的是不少女修都嚇破了膽,眼淚控制不住的就湧出了眼眶。
連蘇柔也哭得稀里嘩啦的,本來都是些十幾歲的小姑娘,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早就已經害怕得動彈不得了。
鮮血流淌了一地,甚至蔓延到了凌羨音的腳邊。
她嫌棄的挪開步子。
別髒了她的鞋。
“北冥王的血就當是養料了,想必定能讓本尊的這些花兒開得更豔一些。”
帶笑的語氣,低沉悅耳的嗓音。
他周深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冷意,凌羨音無端得就想到了一句,惡魔的低語。
聲音是極好聽的,心也是極冷的,這麼驚悚的切白菜畫面他看起來是習以為常了一般。
雖然凌羨音覺得這個畫面其實也沒太可怕就是了,不過一般人看這畫面都會覺得手疼吧?
他不覺得嗎?
好像不覺得,似乎還饒有興致?
因為魔主現在嫌棄北冥王吵,隨便用魔氣裹了點花圃裡的泥堵上他的嘴。
然後又憑空變出把躺椅躺了上去安靜欣賞起了切白菜。
過了一會,他似乎是看夠了,隨後才抬頭看向那縮成一團的女修們。
凌羨音這才想起來,北冥王似乎是在幫魔主抓老婆來著,壞了,下一個要被切白菜的不會就是她們吧?
凌羨音緊張的盯著魔主的動作,在內心盤算著如果自己找系統兌換增幅藥有幾成把握能救下這些女修。
只見男人手指輕輕虛空一點,隨後紫色法陣出現在指尖。
“聒噪。”
法陣繁雜紋路轉動,紫光一閃,剛還抱成一團的女修們便沒了蹤影。
而剛準備摸上佩劍的凌羨音:?
似乎是知道她想問什麼,帶著鬼臉面具的男人輕飄飄的道出一句:“送回去了。”
“那…我呢?”凌羨音遲疑。
把她們都送回去了,怎麼不把自己也送回去?
魔主聞言看向她,雖然沒說話,也看不見表情,但凌羨音似乎懂了。
他好像在說:忘了。
“你長得比較特別,本尊允許你在魔界多玩兒兩天,況且,北冥王不是說幫本尊選妃嗎?總不能全都放跑了。”
“你說是吧?北、冥、王。”帶笑的語氣在看向被綁在地上的北冥王時散發出一股瘮人的寒意。
北冥王的嘴被泥土堵住,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大腦已經開始混沌,得虧他不是人類,不然這種斷手的刑罰他早就痛死了。
凌羨音不滿,什麼叫她長得比較特別?!
什麼意思?
這魔主嫌棄她醜嗎?!
她凌羨音可以接受別人說她廢物,可以說她白痴,但唯獨不能侮辱她的顏值!
她凌羨音的顏值也是自己撒過尿照過的程度!
美得不可方物!
仰在躺椅上的男人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突然發覺她好像安靜了起來。
像是在鬧情緒?
為什麼?
他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懂。
隨後魔主讓耀時停了手,然後將人拔了舌頭裸掛在了魔宮外的石柱之上。
嗯,這樣的刑罰好像也挺有趣。
看人羞憤欲死的表情也蠻有意思的。
耀羽路過殿外的石柱旁時抬頭一看,隨後又低著頭搖了搖腦袋。
早就勸過北冥王了,他自己非不聽,非要弄成這個樣子才高興。
他那些親信們早就讓尊上給一鍋端了,現在全在花圃裡當花泥呢。
他真是忘了尊上是怎麼坐上這魔主之位的。
三百年了,尊上剛上位時那滿目的陰戾之氣和駭人的手段,他到現在都還無法忘記。
也就只有北冥王這個蠢貨膽子這麼大了。
魔界共有八名大將,除去北冥王這個空有蠻力的蠢貨,其餘的七人都很效忠於現在的魔主。
在魔界,實力就是一切,只要你足夠厲害能夠打敗現任魔主,打贏八大魔將,那麼便能當上新一任魔主。
當然,也有不乏像北冥王這種,空有野心的人。
以至於其餘七個人來魔宮議事的時候,看見被裸掛在石柱上少了只胳膊,渾身血跡,滿嘴血沫的北冥王時,都不由自主的嗤笑了一聲。
前幾天不是還在找他們打仗來著?不是揚言要當新魔主來著?
怎麼今天就被掛在這裡半死不活的了?
“北冥王,空有野心可是不夠的喲~”頭頂長著一對犄角,身後一對黑色惡魔翅膀的魅魔璃豔笑嘻嘻的對著上方的人道。
早就說過讓他收起那點小心思了,偏不聽。
前日還帶兵去攻打她的城池,真是麻煩。
說罷,她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那毫無反應半死不活的人,隨後也跟著眾人的腳步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