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井內澄澈的井水之中安靜的躺著一個面板白皙的烏髮少年。
少年眉眼緊閉,雙唇發白,遠看上去竟是沒有一點生機的模樣。
凌羨音一看這可不得了了,謝瑾這孩子不會真死了吧!?
她趕忙縱身一躍,跳入深井之中。
她豎起兩根手指,心中念訣,被扔在井邊的佩劍飛向高空,隨後劍尖朝下直入井中。
‘譁’的一聲,井中的水被這一劍盡數激起。
凌羨音趁機運轉靈力朝著謝瑾的方向極速而下。
她一把摟住謝瑾的腰部,隨後帶著他向外飛去。
被摟在懷裡昏迷不醒的人手指微微動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帶著人出了井後,凌羨音才鬆了一口氣,她收回靈力。
沒了靈力的加持,佩劍掉在地上,被激起的水也如傾盆大雨一般全部潑灑在乾枯的草地上。
凌羨音支起一個靈力罩子為兩人擋住了掉落的水珠。
她低頭看向被摟在懷中的少年,試探性的伸出手來放在鼻尖探了探謝瑾的鼻息。
“還沒死。”凌羨音心中一喜。
還有氣就行,只要還有一口氣丹宗那邊也能把人給救活。
凌羨音施法將渾身溼透的謝瑾給烘乾,然後將人打橫抱起來,隨後召起地上的佩劍,御劍趕往丹宗。
——
子時。
丹宗大師兄許陽正熄了蠟燭準備入睡,房門便被人給一腳踹開。
他大吃一驚,手中握緊幾根短針暗器蓄勢待發。
什麼人?!
難道想刺殺他?!
自己也沒得罪過誰啊。
藉著月光看清來人後他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怒火中燒。
“羨音!大半夜不睡跑來把我房門給踹了是又想打一架了嗎?!”許陽怒道。
凌羨音笑了笑:“許哥,行行好,先別睡,幫我救救這孩子。”
聞言,許陽一陣惡寒,他搓了搓被羨音這一聲許哥給激起的雞皮疙瘩。
而後這才看見羨音懷中還抱著一個人。
他點了蠟燭,藉著燭火看清了羨音懷中那人的長相。
他調侃道:“怎麼?又換了個相好啊?”
“進來吧,先把人放我床上吧。”許陽讓開身來示意羨音先進去。
凌羨音很是乾脆的把人給放在了床上,這才說道:“這是我爹新收的弟子,我的師弟,謝瑾。”
“行行行,我懂我懂,師弟嘛~”許陽笑道。
隨後走近謝瑾俯身用靈力查探了一番他的情況。
“怎麼脈象這麼微弱?渾身靈脈有被壓制的情況,靈力稀薄,你確定這是你師弟?真的不是你在路邊隨便撿的老百姓?”許陽詫異道。
他從來沒見過哪個門派收資質這麼差的弟子當親傳的。
凌羨音點點頭,隨後表情嚴肅道:“我師弟被人用了鎮壓符,你看好治嗎?”
“鎮壓符?!”許陽瞪大了雙眼,這麼弱的弟子還有人願意花這麼大價錢想讓他死?
難怪靈脈有被壓制的跡象。
思及此,他大手一揮,短針暗器出現在手中,隨後紮在了謝瑾的幾個穴位上。
綠色的靈力裹挾在短針之上,許陽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瓶丹藥來掰開謝瑾的嘴強行餵了一粒給他。
“還好被救出來的時間及時,倒是好治,若是再晚點可就不好說了。”許陽嘆息一口。
看著謝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有了血色,凌羨音放下了心。
她問:“這樣就沒事了嗎?”
許陽點頭,凌羨音見狀,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栽在了地上。
凌羨音昏迷的最後一刻聽見系統問了這麼一句。
【宿主,這又是何苦呢?為了不相干的人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08號不理解,這個藥副作用很大,是透支使用者身體的好幾千倍的靈力來提升實力,搞不好會死人的。
當然,它身為系統是不會讓宿主死的,只不過不死不代表不會受苦。
它這個宿主上一次也是這麼毫不猶豫的就用了這禁忌藥品。
上一次是為了什麼呢?啊,好像是為了平定天下大亂。
天上眾神都不願意管的,人間禍亂。
雖然任務上是讓宿主去接下這塊燙手的山芋,可並沒有說一定要平息戰亂,只要把小反派帶回去就行。
但宿主卻要為了救小反派,而救下所有戰亂中的人。
宿主說人是會感恩的,救了他們說不定日後會對自己有幫助。
它不懂,人類真的很奇怪。
“喂!?你不會要碰瓷我吧?!”
見羨音突然倒地不起,許陽又是一驚。
在喊了她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後,他用靈力一探這才知道羨音此刻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點靈力!
就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一樣。
難道她憑一己之力擊破了鎮壓符?!
若真是這樣,那這tm已經不是用天才能形容的了!!!
許陽盯著羨音的臉龐,有史以來第一次重新審視這個蛇蠍美人。
他從小就和羨音不對付,經常拌嘴互相嘲諷,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但從未真正想讓對方死過,他欣賞她的天資,她的資質無疑是修真界頂好的。
縱使不知為何,她突然之間變得開始貪戀美色,心思歹毒。
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他一直都將她視為一個有時候很煩人的妹妹。
所以此刻見著羨音這樣,許陽有些慌神。
他趕忙又拿出一瓶丹藥來一個勁的往羨音嘴裡塞。
許陽手中動作不停,嘴上還一直說著:“你可別死在我這兒啊,不然你們劍宗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的。”
直至最後,他竟是塞了滿滿一瓶極品復靈丹給羨音吃,然後又用靈力為她梳理丹藥的藥性。
許陽忙了一頭的汗,剛把人放在躺椅之上關好房門,便又有人‘砰’的一下大力推開了房門。
“大師兄!有人擅闖丹宗!剛剛我正在值守,結果有一個靈力特別強的人‘咻’的一下就從我面前飛過去了!我都沒看清是誰!你可要小心點,不知道那人想幹嘛呢。”許肖咋咋呼呼道。
“…師弟,說過多少回了,進門要先敲門,不要這麼毛躁”許陽一頭黑線。
許肖嘿嘿一笑:“哎呀,我這不是著急嗎,我怕那人傷害到師兄啊。”
“那你怎麼不去掌門那兒關心掌門?”許陽氣笑了。
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聽。
總是這麼不打招呼就推門而入,門都被他推壞好幾個了!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師弟賣到劍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