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一點用都沒有?!”凌母指著凌羨音破口大罵。
凌父也站在一旁唾罵道:“老子怎麼會生了個這麼不爭氣的女兒!真是和你媽一樣看著就讓人厭煩!”
凌父凌母的惡語相向如同銳利的爪牙一般朝著凌羨音襲來。
她無措的站在原地,任憑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穿過大腦。
凌羨音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的看著這一切。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化作利爪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不做掙扎。
不想,也懶得去掙扎。
如果他們想讓她死,那她就去死好了,反正這條命是他們給的,現在不過是還給他們。
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突然,稚嫩的孩童聲音響起。
漂亮的小孩又浮現在眼前,他哭喊著:“姐姐,不要丟下我。”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凌羨音逐漸渙散的雙眸開始聚焦,她開始掙扎起來。
她開始想要掙脫這雙利爪。
可這雙利爪似乎一定要拿走她的命一樣,一點一點的收緊。
她的眼前開始發黑,忽然間,帝君那張冷臉出現在了面前,他舉起劍朝著她一劍斬去。
帝君那張冷峻陰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道:“罪神凌羨音勾結魔族,冥頑不靈,現將剝其神格處以死刑。”
不!!!
她沒有!
明明、明明是他們看不慣她,卻非要給她加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她眼睜睜的看著帝君的神劍朝著她斬下,而她卻無能為力…
——
凌羨音從床上驚坐起,她捂著胸口渾身冷汗直冒。
原來是夢。
好可怕的夢。
好久都沒做過噩夢了。
她抬頭看向窗外,天剛矇矇亮。
凌羨音下床去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她回味著夢裡的那些事情。
如此真實,卻又無厘頭。
怎麼會夢到這些呢?大概是自己昨日奔波一天累了吧。
思及此,她搬了張躺椅放在院子裡隨後自己躺了上去。
她仰望著天空,靜等著日出的到來。
只要一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她便喜歡獨自坐在某處看日出,那樣彷彿心情都會隨著太陽昇起一般變好。
辰時,寧清清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從山腳下上來。
她手中提著食盒輕車熟路的拐進羨音的院子。
“大師姐!”寧清清歡快的喊了一聲。
凌羨音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見到來者後,她輕輕勾唇笑道:“師妹怎麼來了?”
“師姐,我近日跟著天香樓的糕點師傅新學了些早點,這不做好了帶來給你嚐嚐嘛~”寧清清笑道。
她都已經好多天沒來找大師姐也沒給大師姐做飯吃了,雖然到了大師姐那個修為已經可以不用吃東西了,但是她師姐就愛吃點小零嘴啥的。
而且,她也想見大師姐,順便告知一下掌門讓她傳的話。
寧清清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食盒蓋子,她將裡面的早點端出來放在石桌上笑眯眯的讓凌羨音嚐嚐。
凌羨音在看見那些早點的時候就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賣相特別好,看著就很好吃。
於是她不客氣的拿起筷子來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裡,剛入口她的美眸便亮了一下。
“!”
“怎麼樣?大師姐。”
凌羨音點點頭道:“師妹,你這廚藝可以說是比肩天香樓的那些頂級廚子了啊!”
寧清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大師姐謬讚了,若是大師姐喜歡,我便給師姐做一輩子的美食!!!”
凌羨音聽了後哈哈大笑,她這師妹真是好的不得了。
在二人有說有笑的時候,謝瑾手中端著個碗站在了凌羨音的院門口。
“師姐,我能進來嗎?”
凌羨音抬眼望去,日出的光輝撒在身著杏色長袍少年身上,少年眉眼低垂,看起來乖巧極了。
那是她昨日為他挑選的新衣,穿起來倒是很適合他。
“當然能,正好師弟也還沒吃早飯吧?不如進來一起嚐嚐清清的手藝。”凌羨音笑道。
一聽這話,原本還在因為羨音喊了自己而高興的寧清清瞬間便收了笑。
她幽怨的盯著謝瑾從院外走進來。
謝瑾放下手中的湯碗後道:“師姐,這是醒酒湯,昨晚你喝了那麼多酒,我怕你今早起來會頭疼便煮了一些拿來。”
隨後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早點問:“師姐喜歡吃這些嗎?”
凌羨音點頭笑道:“是啊,多謝師弟的好意,來嚐嚐清清的手藝。”
說罷她便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副新碗筷。
謝瑾擺手拒絕了,他道:“不必了師姐,我不愛吃早點。”
“既然師姐在用膳,那我便先走了。”說完後,謝瑾抬腳便向著外面走去。
臨走時還淡淡的看了一眼正一臉幽怨盯著他看的寧清清。
他唇角輕勾。
喜歡糕點麼?還是說其實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歡呢?
見著人走了,寧清清收起自己幽怨的神情。
“師姐,你昨晚和那小子喝酒了啊?”寧清清撅撅嘴道。
“那小子?你是說小師弟?”羨音疑惑。
寧清清鼓著臉頰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剛剛他親口說的,大師姐~你怎麼可以跟他一起喝酒,萬一喝醉了發生了點什麼可怎麼辦?”
要喝也應該和她寧清清喝啊!
羨音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道:“放心吧師妹,你師姐可是千杯不醉,喝那兩口酒怎麼可能會出事?”
寧清清哼哼兩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隨後她道:“對了師姐,今日我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說。”
“今早我起床給師姐做早點的時候遇到掌門了,掌門說讓謝瑾即日起跟著他修行。”
“說大家都有課業要上,身為他羨浩的親傳弟子可不能落後,免得在宗門大比上叫別人看了笑話。”
凌羨音一聽有些驚訝道:“我爹準備讓師弟去參加宗門大比?!”
寧清清點點頭道:“是啊。”
凌羨音坐不住了,她起身便走,惹得一旁的寧清清一頭霧水。
“唉,大師姐!你幹嘛去啊?”寧清清看著快步離去的羨音疑惑道。
凌羨音沒有停下,而是大聲的說了一句:“我去找我爹問問情況。”
問問他怎麼想的,居然讓一個資質這麼差的小少年去參加宗門大比。
那是謝瑾這個修為能參加的嗎?
若真去了指不定得被人家羞辱成什麼樣呢。
宗門大比可不是什麼遊玩賞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