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深處竹林環繞,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石像。

隔得太遠,再加上這裡有道莫名的壓制靈識怎麼也放不住。只能用最原始的肉眼看去。

“小子,你這樣下去。一輩子也走不到盡頭”世界書繼續提醒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你腳下從來不是什麼石階,是江海,是烈焰,是雲端。可以是任何東西,因為它本來就不是石階。

它是被你們人族定義而來。”

不是石階......

那我還是人嗎?

胡星看著自已的雙手,透過指縫石階清晰可見。

可我明明就是人,腳下的也是石階啊!

他還是太年輕了,世界書再次提醒“世界上的東西是沒有定義。就連世界也不是世界。這些不過是人類為了方便記載留給後世的枷鎖。

只要你的心想到,無論是磅礴大海,還是烈火煮地,又或者是九天雲端,你都能到。

人類的信念可以掙脫一切枷鎖!”

胡星迷茫的眼睛逐漸清明。

是啊!也許我本就是不是人,只是最初記載的人,把我們定義成了人。

那麼腳下的根本就不是石階,我也不用抬腳越過。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充斥在胡星的眼中。

腳下的石階開始變換,那是一道長長的河流。

河流湍急奔向遠方,他如同輕舟一般漂泊在上面。

只是他沒有回頭看向自已身後,那裡空無一物。

這裡從始至終就沒有石階。

靈識之海一絲風都沒有,世界書的書頁卻自動翻起來。

一段文字一閃而過。

縛龍陣:枷鎖縛龍身,此間皆暗。 塵灰吞龍頭,矇蔽雙珠。唯心紅,掙枷鎖。不破不立,騰必九霄。

一個晃眼,胡星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面前立著兩個仙鶴石雕。

一正一反。

一隻振翅欲飛,一隻剛剛落下。

周圍全是翠竹。

沒想到山頂居然是這副模樣,這簡直就是......

越往前面走,地面的泥巴越來越少。

石階開始漸漸出現。

抬起頭時一座古老的銀色建築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在建築的頂上,有一著一個巨大的時鐘。

上面樹木大小的時針正緩慢執行著。

胡星走到最後一個石階上停下來,再往前一步就要進入到銀色建築的領地了。

這...貿然闖入不太好吧...

“小子,快進去。你第一次在山腳鍊化怨念之氣,修煉大地神體的時候。這裡面的人就一直在注視你了,要打要殺早動手了。”

胡星傻傻的站在原地,回應世界書“可是,我是來避難的,不是來打擾他的。”

“哦,那你在這裡避一輩子難吧。不用回去了。”世界書說的輕飄飄的,胡星聽起來卻心癢癢。

自已好像沒有搞清楚定位,現在已經退無無可退了。

回頭?山腳的豺狼會把我吃的骨頭都不剩。

進去吧!既然是在銘德靈院後山,裡面的人多半是和銘德靈院有關係的。應該不會對我這個學生大動干戈吧。

胡星整理了一下著裝,裝作是虛心求學的學生進入到銀色建築裡面。

他這裝模作樣的樣子,世界書都挑不出毛病。演的太像了。

建築裡面灰塵噗噗,像是很久沒來過人了。

一個巨大的鐘擺放在大廳中央,自動的擺動。

可...沒有聲音。

發不出聲音的樂器還是樂器嗎?

胡星走在路上,像是有什麼指引一樣。一個回神就到了一間靜室。

門是緊閉著的,一股渺渺青煙從門縫溢位來。

裡面有東西!

他能感覺到,這座神秘建築的主人就在房子裡面。

會是誰呢?不會對我出手吧。

胡星忐忑不安,在門上連續敲了三下。

這是他爺爺教他的,他小時候總是在家裡面亂闖。有次清河茂正在給一隻小雞做閹割手術,誰料胡星突然闖進去。小雞受驚了,撞在刀上領盒飯了。

清河茂並沒有生氣,而是悉心教導胡星。在進入關著的門之前,一定要先敲門,敲三下。

自從之後,胡星家裡再沒有一隻小雞想不開撞在刀刃上。

“進來吧”

門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推開門,只見一個老人盤坐在蒲團上。

他的前面有座高臺,臺上立著一個牌匾。

逝者安息。

三根香菸在一個小金屬盆中插著燃放,青煙嫋嫋。

胡星見過他,眼前的老人是銘德靈院的院長。

時盈治!

臉上忐忑不安的表情一掃而空。

院長怎麼可能會責備我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學生呢?

“早上好,院長”

胡星拱手做禮,裝的有模有樣。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騙人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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