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我嗎?”
“你來?”
世界書此刻只有一種想法,掐死他!掐死他!
近在咫尺的天階武功秘籍,很快就戰勝了它的理智。
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
“我的本體存在你的靈識之海,附著在我身上和存在你的靈識之海沒有區別”
聽了世界書的解釋,胡星突然想起來這茬。
是啊,它就在我的靈識之海。那現在只能我來吸收怨念了。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真要搞進身體裡面。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割裂感傳來。就像是一塊齒輪瘋狂的切割靈魂,劇痛無比。
“啊啊啊”
胡星雙手抱著頭慘叫,時光磨滅陣釋放的銀色光芒越發凌厲。
地面四分五裂,到處都是書櫃的零件,整個場面破敗不堪。
好在閣靈設定了,胡星觸碰過的武功秘籍會自動消失。不然這下藏書樓閣的武功型別秘籍全部會被他敗光。
“小子,這是時光磨滅陣在磨滅你的靈魂。你待的太久了,陣法已經把你當成敵人了。現在你可以選擇離去,還來得及。但是這一身傷就白受了。
怨念其實並不可怕,你將它引入體內。我會引用秘術將它封印。你擁有完整的七情六慾,是可以將它煉化的。煉化這麼龐大的一股怨念,你的精神力會漲超大一截。
再加上這本天階武功秘籍,無論橫豎你都可以堵上一把。”
胡星的靈識幾乎已經是崩裂的狀態,時光磨滅陣的力量就算過了千年。
只需要短短几個瞬息,就可以輕易的殺死他。
他的肉體更是糟糕,全身上下的骨頭肉眼可見。地面上一片映紅。
凌冽的時間系靈力風暴,根本聽不到血液滴落的聲音。那是一個無情的絞殺機器。
直到風暴之眼被時間磨滅,它才會停歇。
意識渾渾噩噩之中,身形單薄的少年舉起手臂。
一拳砸在了時光磨滅陣的正中央,那本天階武功秘籍“去你的!”
那是潛藏在血脈深處的不屈,似乎天生就不懼萬難。
世界書見狀,環繞書本的文字全部被釋放。它們從胡星的手臂冒出來,浮在天階武功秘籍上的紅色光暈像是被抓住了一樣。
硬生生的往胡星身體裡面拖拽。
天階武功秘籍劇烈顫動,它在激動!
三息後,胡星此時已經一點力氣沒有了。眼睛也開始不爭氣的合上。
靈識和身體都要到盡頭了。
束縛天階武功秘籍的四根鐵鏈,色澤越來越淡。上面的紅色光暈幾乎不見。
它們要斷了,但胡星已經撐不住了。
靈識之海中,一團鮮紅的球體一張一合,像是心臟一般。
而那些代表胡星精神力的藍色氣旋,此刻已經全部暗淡。
他的靈識即將陷入沉睡。
“唉,還是太弱了”
世界書攤開,一株又一株的靈草飛出。
這些東西的樣子,胡星之前是見過的。它們比實體要小上百倍。
一道奇異的氣體從世界書飛出,那些靈草噌噌噌的長大。很快就和真的一模一樣了。
一株株身繞仙氣的靈草,漂浮在靈識之海。
它們就那樣飄著,不為所動。但就在這時,靈識之海的壁壘開始破碎。
胡星的靈識已經要崩裂了。
“沒辦法了”世界書的聲音很是無奈,還帶著無盡的肉痛。
仙草湧入破碎的裂縫之中。
破碎的壁壘以肉眼癒合,而世界書上。那些記載這些靈藥的文字卻在變淡。
壁壘完全癒合,世界書上出現了幾十頁空白紙張。
隨著最後一股怨靈吸入靈識之海,外界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束縛天階武功秘籍的銀色鐵鏈寸寸折斷。
哐當的聲音在這破敗的廢墟中迴響。
天階武功秘籍迷茫的漂浮在空中,它等這一天太久了,但真到了這一天。
竟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它有靈智。
一陣奇異的呼喚聲向它傳來,它像著了迷一樣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胡星。
隨後化作一道光芒,衝入他的額頭消失不見。
過了很久,世界書幽怨的聲音在胡星識海響起“已經轉世了嗎?真該死,我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權柄沒有收回,反倒折損了十幾頁記載。
如果有天台,它肯定要去吹一下冷風了。
這一夜的前半夜,月色是那麼的迷人。而後半夜的暴雨卻是非常恐怖,天空像是嘶吼。沒有得到世人的回應,至此落下眼淚。
這一夜,胡星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血色的天空下,一條傷痕累累的黃色巨龍趴在地上。眼角落珠。
它的身前,有一具屍體。那是一個男人,握著插在地上的劍。膝蓋半跪直立在地面。沾染鮮血的頭髮,迎風飛舞。胸膛像是被什麼圓形東西貫穿,從這個角度看。能看到血色的天空。
在他們的對立面,是一個個身著輕裝,臉色不可一世的年輕人。他們的衣袍與這血色的大地格格不入。沒有一滴血,沒有一絲塵埃。
他們就像是站在雲端,俯視地面的螞蟻。
在他們的腳下土壤裡,有著凸起乾裂的手臂,無珠的頭顱,腐爛的腳掌........
殘破的軀體在緩慢的向前移動,載著這群不染凡塵的“天神”。
他們似乎在說話,但胡星聽不見。他只能看到那群人張牙舞爪的看著那頭黃色巨龍,似乎是想把它大卸八塊,也或者是下油轟炸。
胡星只能聽到一陣陣哭泣聲,聲音從地下傳來。是那些殘破的軀體,他們還未散去的靈魂在哭泣。
守著胡星的袁池一臉怪異“好端端的怎麼流眼淚呢?這孩子到底怎麼了”
從兜裡掏出來一塊粉色的手帕,這一看就不是他自已的東西。
胡亂的給胡星擦了一下。
越擦越多,見情況不對勁。直接把虹析從臥室拖了過來。
虹析頂著個黑圓圈,有氣無力道“大哥,他真的沒有內傷。這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流點眼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袁池頂著個你不給他檢查一遍,別想睡覺的臉。
虹析直接舉手投降。
再次釋放靈技,崑崙靈花呈現健康的白色。袁池這才把他放走。
而虹析這一走,直接跑路了。
雷雨的夜裡,硬是跑了半個銘德靈院。衝進醫務處倒頭就睡。
我躲行了吧。
窗外風雨大作,時盈治靜坐著。他的靈識卻出現在虹析府邸。
他靜靜的看著屋內的一切。
袁池打了盆熱水,用熱毛巾不停的給胡星擦拭眼淚。
“這孩子,這樣流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
虛空中的時盈治長吁一嘆“你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只存在現在。身上的因果都凝結成了蛛網,盤根錯節。
你的未來究竟是被族內哪位遮蔽,你的過去又是被誰抹去。你從何而來?”
時盈治的疑問註定沒有人回答。他也永遠不會想到,眼前的小孩是從未來而來。
畢竟穿梭時間的力量,在他的認知裡。只有九天星輪儀可以做到,想要催動九天星輪儀穿梭時間的只有時間系修煉者。
而時間系,只存在時族的血脈相傳。
穿梭時間的九天星輪儀只有使用者付出等額的代價才可以回到過去。
所以他永遠也想不到。
雷雨落盡,天光大亮。
從床上醒來的胡星,只覺得腦袋特別沉。
然後就看到正用古怪眼神看著自已的袁池。
一把鋒利的劍從袁池腰間拔出,劍上一股又渾又黑的氣體。和昨天的怨氣似乎有一樣的地方。
再近一點,胡星身首就要異位了。
“袁....叔..我...我什麼也沒做啊”胡星欲哭無淚,一醒來。最愛自已的長輩要殺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