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可能的抉擇
“啊，親愛的塞繆爾，你這是要出去嗎？”
塞繆爾將一封信塞入懷中，看著滿臉笑容朝自已走來的小鬍子男人，“當然，我要去聖丹尼斯，你有事嗎？”
“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城裡...辦些事，你懂的。”
特里勞尼把領口的領巾扶正，塞繆爾也隱隱猜到他要去幹什麼，無非是去城裡的住所看望他的妻子和兒子，便欣然準備和他同往。
“噢，阿德勒女士。”
剛準備出營地，一聲不吭的莎迪就騎著馬跟了出來，特里勞尼立刻向其問好，塞繆爾則有些納悶地看著她。
“莎迪？你出來幹什麼？”
“艾比蓋爾需要買一些東西，她要照顧小杰克，約翰又不在，我就替他效勞了。”
“okey....”
特里勞尼恭維一句，“瞧瞧吧，誰說女人不能比男人承擔更大的責任？阿德勒女士就是我們中的典範。”
不知是意有所指還是有感而發，騎行在最前面的特里勞尼看了看二人，聲音上揚道：“婚姻是愛情的結晶，有人說愛情是愚蠢的，怎麼會呢？這是我們僅有的一切了。”
“.......”
三個人一路來到聖丹尼斯，先是莎迪去雜貨鋪買了些東西，特里勞尼去郵局送了幾封信，最後就找藉口離開了。
“所以，我們到底要怎麼去救約翰？”
莎迪和塞繆爾走在大街上，停步在一家小酒館前，塞繆爾聞言揚起手上的信件說道：“就靠它。”
“福薩爾寫的那封信？他能把約翰換回來嗎？”
“這個嘛，要看那些人是覺得一個通緝犯的命重要，還是一個美軍上校的命重要了。”
“福薩爾在聖丹尼斯的朋友可不少，這些人為了他的安全相信會出不小的力氣。”
莎迪擺了擺手，“隨便你，我之前似乎聽到了一些關於奧德里斯科幫的事情，先走了。”
目送莎迪走進那家小酒館後，塞繆爾便來到聖丹尼斯警局，很嫻熟的走進警長辦公室。
“塞繆爾？現在連門都不敲了嗎？”
屋內，布利莎正伏在辦公桌上仔細地寫著什麼，旁邊還有一沓檔案袋，不少文件散落在桌面上。
“抱歉，蘭伯特小姐，但我作為美利堅的一名優秀公民，有義務報告我的發現。”
布利莎放下手裡的鋼筆，甩了兩下手腕，轉了轉脖子，聲音稍顯疲憊，“什麼發現？”
“一封求救信，署名似乎是阿爾貝託·福薩爾。”
“？！”
布利莎看著塞繆爾遞來的信，連忙接過，拆開後仔細讀了一遍，不可思議道：“居然是真的？你們真的抓了福薩爾？”
塞繆爾連忙說道：“跟我可沒有關係，報紙上不是說那是一群‘不知名’的海地海盜乾的不是嗎？”
布利莎沒好氣說道：“福薩爾在被抓前就向聖丹尼斯打聽了達奇·範德林德的資訊，再結合被抓的訊息，想讓人不聯想起來都難。”
“對此我沒有絲毫意見，不過你認為這封信上的條件，聖丹尼斯市政府會答應嗎？”
布利莎低頭再次打量了信件一遍，隨後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市議會廳這些天可不太平，前任市長助理讓馬克突然現身，並帶來了市長勒米厄的一堆犯罪證據，鬧的聖丹尼斯這些天雞飛狗跳，很不太平。”
“這應該跟你有關係吧？”
塞繆爾一臉冤枉，“怎麼什麼事都能跟我扯上關係？”
“因為讓馬克還爆出了許多關於黑手黨的罪證，卡米洛這些天可是忙的焦頭爛額，但他唯獨沒有提到你們的那個幫派。”
“所以呢？”
“所以...”布利莎把信重新塞回信封，看著塞繆爾說道：“我父親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我們和讓馬克關係不錯，想必能在之後獲得更大的利益。”
“再加上福薩爾的確很重要，你們提出的要求，應該不會有人反對。”
“那就好。”塞繆爾鬆了口氣。
“還有一件事。”
“嗯？”
“我父親說...如果讓馬克真的將勒米厄扳倒，並且自已上臺，他希望能見你一面。”
“啊...”
塞繆爾摸了摸下巴，隨後抓起帽子戴在頭上，“沒問題，蘭伯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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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凱營地。
一覺睡到大中午的亞瑟一醒來就看見達奇正和何西阿爭論著什麼。
“那些為無能司法服務的狡猾走狗們，平克頓偵探，還有他們的金主那個令人不快的百萬富翁，利維提克斯·康沃爾，他們想抓住我們，何西阿。他們就要抓住我們了。”
“也許他們不是問題所在。”
達奇望著這位跟隨自已二十多年的老夥計，“什麼意思？”
何西阿背靠欄杆，認真說道：“我只想保護大家的性命，而不是總想著比別人棋高一著。”
“但是...我還在這裡，我還沒走最後一步棋...何西阿，一步驚世駭俗的好棋。”
看著達奇有些語無倫次的樣子，何西阿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只是一群通緝犯，達奇，幫派裡還有女人和孩子，我們不能把他們的生命當成兒戲。”
達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水面喃喃自語道：“也許生命就像流沙，無法緊緊握住。”
隨後他看向何西阿，“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何西阿說出了他這些天思考過後的方案，“我們離開這裡，再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讓幫派裡的人有個更好的出路，也許塞繆爾的農場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我們散夥嗎？”
達奇眼神裡充滿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看著何西阿，而何西阿否認了這個說法。
“聽著達奇，我已經老了，很可能看不到你們各自安好，但我不想看到有誰死在我前面。”
“我們已經攢了不少錢了，只要再來一次成功的搶劫，我們就可以去塔希提、去澳大利亞。”
“何西阿，他們之所以對我們緊追不捨，是因為我們代表著他們所懼怕的一切！”
達奇厲聲說著，但何西阿不為所動，始終堅持已見，這讓達奇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走過來的亞瑟身上。
“亞瑟，你會支援我的對吧？”
眼下這個場景不由得讓亞瑟想起在謝迪貝萊的時候，那時達奇也是這麼問他的，但此時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亞瑟緩緩說道：
“我會永遠支援你，達奇。”
“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操心，我們已經逃亡了好幾個月了，我看到我們在做著你平時告訴我永遠不要做的事。”
“對不起，但我不得不想到，如果當時在謝迪貝萊阻止了你，或許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太一樣？”
亞瑟說完這些，周圍頓時沉寂下來，達奇默不作聲，但他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
良久，他才平靜了下來。
“有片人煙稀少的地方，在羅諾克山脊地區，過了布徹河村，我認為那裡有一個地方可以讓我們藏身。”
達奇聲音平淡地說著，不知為何，亞瑟總感覺達奇似乎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你跟查爾斯可以把大夥帶過去，邁卡和我會出去偵查一下。”
沒等何西阿和亞瑟說話，達奇就自已站起身，默默地走了出去，騎上伯爵離開了拉凱營地。
“你覺得呢？”亞瑟看向了何西阿。
何西阿擔憂地說道：“達奇已經有些不正常了，亞瑟。我能感覺到。”
“那我們該怎麼辦？”
何西阿目光深邃，語氣格外的沉重，“亞瑟...必要時刻，你要做出選擇。”
亞瑟身軀一震，隨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