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網路上多了一條新聞。
城市保衛當局又抓獲一名狩獵者,在他被抓獲之前,他正在對一名女子進行狩獵。只是可惜,在城市保衛地人到的時候,女子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這樣的新聞似乎每天都有,且不止一件。從前孟懷紫看到這樣的新聞只會覺得惋惜與憤怒。
可是,可是這一次,她明明能救下那個女人的,她明明可以的......
悔恨,悲傷,孟懷紫感覺自已快要被撕裂了。
她抱著頭,蜷縮在房間的一角——周慈為她租的酒店。不過鑑於孟懷紫的情緒狀態,周慈不敢讓她一個人在房間裡。
周慈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他緩緩起身,為孟懷紫倒了一杯水。
那水冒著熱氣,熱氣籠罩著孟懷紫牛奶色的面板,眼睛像是受了刺激,也滿是霧氣。
“不是說了嗎,讓你不要去的。”
周慈輕輕地坐在她的身邊,語氣裡滿是溫柔。聽他那話,似乎他早就知道結果了一樣。
孟懷紫的半張臉都藏在自已雪白單薄的手臂裡,只有那雙淚汪汪的眼睛留在手臂的外面。
“我什麼都沒做到,我什麼都沒做到!我什麼都看見了可是什麼都做不了......嗚嗚......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要這樣,我想做點兒什麼,可是我該做什麼呢?我應該做什麼呢?白子揚應該知道的對吧?對白子揚一定知道的......我要去黃州,我要去找白子揚,我要做些什麼,我需要去做些什麼......
或許是真的心疼了嗎?周慈滿眼都是擔憂。
他輕輕貼近孟懷紫的耳朵,那股熟悉的氣味又鑽進了孟懷紫的鼻腔裡。
那詭異卻好聞的氣味。
“忘了吧......你沒有跟上那對男女,你沒有看見狩獵者狩獵的畫面,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忘了吧,通通都忘了吧......”
“忘......忘......”
孟懷紫的嘴巴一張一合,如機械一般,重複著周慈嘴裡的話。
黃州......
不知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孟懷紫昏昏地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天。
如上次一樣,她只感覺自已的記憶又斷片了。可是這種努力回想卻什麼都記不起的感覺,讓她抓耳撓腮。
這比記住更加的痛苦。
就像是你的記憶告訴了你一些有關痛苦的蛛絲馬跡,可是那痛苦的根源是什麼,你卻無法知道,而這種在迷惘中不安的痛苦,也許並不比那被隱藏的痛苦輕鬆多少。
“噔噔噔”
敲門的聲音響起了。
是周慈,他手裡提著早餐。
“你好些了嗎?”
將早餐放在桌子上,他滿眼放著柔和的光。
扯著蒼白的嘴唇,孟懷紫勉強一笑。
“不知道......好像什麼都沒有,可是卻莫名的傷心。”
記憶可以喝斷片,可是源自心裡的情緒卻不可以。
“學長,明天,我準備離開C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