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無辜地看著她,意思是你不讓丫鬟們在旁邊伺候,你還不伺候我?

惜寧無奈地給他捲了一個蔥燴羊肉,自已則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個京醬肉絲捲餅,喝了一碗小米粥。

又給十四爺盛了一碗綠豆湯,哄他多喝點,別老吃羊肉。

兩人美滋滋地用了一頓晚膳,去院子裡溜達了一回,才去沐浴間泡澡。

自然是一番雲雨,小別勝新婚,箇中滋味,曼妙不可言。

第二日十四爺早早起床上朝去了,到中午休息時,才把劉喜叫來細問。

“這一個多月,大膳房那邊,可是有怠慢過姑娘?”

昨日惜寧說,擔心以後飯都吃不飽,十四爺就聽出話裡話外的意思來了。

若是膳食上不曾虧待過,怎麼會莫名其妙擔心起吃不飽來呢?

劉喜心裡暗叫一聲,我的爺,你可想起來問這一茬了。

十四爺不問,劉喜也不敢說,那時候爺跟姑娘嘔著氣呢,誰敢撞這刀口上去?

這回主子爺問了,劉喜自然一五一十地將碧霜如何在大膳房擠兌柳青荷碧,李公公如何夾在中間為難細細說來。

十四爺越聽眉頭皺得越深,臉上風雲頓起。

聽到劉公公說,他們仨讓李公公找了個小太監,每日提前把膳食給小竹園送去,平息了這場風波,十四爺臉上才好看了些。

爺好一會兒沒出聲,心裡又難受又愧疚。

因為他去了楊格格屋裡過夜,便讓惜寧受賤婢欺凌,而他還慪著氣,對她置之不理。

要不是劉喜幾個機靈,恐怕時間拖得長一些,惜寧真要捱餓也不一定。

十四爺當下便摘下手上的一顆白玉扳指,扔給劉喜說:

“你們做得好,這個賞你了,回頭給齊嬤嬤,齊力和老李各包三十兩銀子去,還有那個往小竹園送膳的小太監,叫什麼來著?小保子,也賞十兩。”

劉喜接了扳指,喜滋滋地揣懷裡,一直扎,扎地應著。

十四爺又問:“這事與楊格格有沒有關係?福晉呢?”

劉喜斟酌了一下才道:

“楊格格應該不知道,奴才看那些時日,格格還謹慎著呢,倒是幾個丫鬟,趾高氣揚的,尤其是碧霜。福晉知不知道,奴才就不好說了。”

碧霜是福晉身邊的三等丫鬟,派到楊格格身邊,提了二等,她做事依仗的不是楊格格,而是福晉,十四爺心裡也明白。

他想起來,那回去楊格格屋裡留宿,夜裡演了一場戲,大概太逼真了,丫鬟婆子們就囂張起來,以為楊格格從此獨寵頭一份。

加上在府裡下人看來,惜寧是被趕出了主院,遷到最偏僻的西邊去住,與楊格格相比,簡直一個昇天,一個入地。

也難怪她們那般大膽,就抖落起來,連大膳房李公公都不敢觸她們的黴頭。

十四爺沒有聲張,劉喜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心中暗想,看來楊格格在爺心裡,分量也不輕。

哪想到又過了十來天,十四爺去雲霞居,那碧霜喜滋滋地湊上去,搶了梅影的活,進去送茶。

誰料到她一不小心,把茶盤打翻了,熱燙燙的水,差點把主子爺給燙著。

碧霜本不是這般不穩妥的,可是怎麼覺著十四爺一進門,就對她笑了笑,神色似乎很不一般?

她心裡突突突地跳。

十四爺皇親貴胄,英武雄姿,府裡奴婢們,哪個看了不心動?

當初碧環痴心一片,在府裡足足等了四五年,可恨遇上吳惜寧那個狐媚子,白白斷送了前程。

若是十四爺能看上自已……日後楊格格總有懷身子的時候,說不定就能輪到自已侍寢……

碧霜臉色緋紅起來,就算做個侍妾通房,能與十四爺這般人物恩愛一番,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了!

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十四爺長得好看,又英雄氣概,就那麼一笑,便把人給禍害了!

碧霜暈頭暈腦地,見梅影泡好了茶,便搶先端了茶盤,要去十四爺跟前再晃一晃。

若是方才爺那一抹笑如自已所想,怎麼也要使出功夫來,眉目傳情摸個手啥的,總得讓爺知道自已心意不是?

茶盤打翻時,碧霜自已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十四爺蹭地就站起來,楊格格也嚇壞了,趕緊地扶著爺去內室換衣裳。

碧霜跪在地下,不敢動,六神無主,前後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她方才還沉浸在與主子爺雙宿雙飛的美夢裡,這一刻魂飛魄散,知道自已怕是再也沒有前程了!

十四爺換了衣服出來,也沒多看碧霜一眼,只吩咐劉喜,讓齊嬤嬤來處置。

齊嬤嬤早就得了十四爺示下,當下絲毫不耽誤,將碧霜罰去洗衣房做苦力,又送了個丫鬟來服侍楊格格。

事情干脆利落地處理了,齊嬤嬤才親自去回稟福晉。

“那碧霜聽聞向來就不太穩妥,在膳房幾次打翻了食盒,吆三喝四地,這次更是把熱茶潑到了主子爺身上,幸而主子爺身手靈敏,避開了,不然這眼看夏日了,燙傷了可怎麼好?”

齊嬤嬤是十四爺的奶嬤嬤,日常主子爺都三分尊敬,當半個長輩侍奉的,福晉哪裡敢拿大?

聽說十四爺差點燙傷,她就緊張地站起來了。

“福晉不必擔憂,十四爺讓老奴處置,想那碧霜也不是有意為之,不過人實在莽撞不穩妥,做不了屋裡伺候的活,老奴讓她去洗衣房了。楊格格那裡,也照主子爺的吩咐,補了個二等丫鬟去伺候,就不必福晉勞心了。”

福晉心裡貓爪一樣難受,知道十四爺這又抓住了自已的錯處,都懶得出面處置,讓齊嬤嬤來打自已的臉。

碧霜是她安排去伺候楊格格的,如今犯錯被罰,應當應分,可十四爺卻從前院撥了個丫鬟去補上,這不就是明著說,她安排的人不行,以後少往楊格格那插手嗎?

十四爺向來霸道,不允許府中妻妾揹著他拉幫結派,搞權謀爭鬥,都是他的女人,一個個得乖乖聽他的話才行,不聽話就坐冷板凳。

有了寧格格投靠福晉這個前例,他對惜寧,對楊格格都冷眼旁觀了一陣子。

惜寧是個心性單純的自不必說,這楊格格也穩得住,雖然是德妃娘娘選定,進府給福晉打擂臺的,可她被主子爺晾著,也不急不躁。

進府一個多月,甭管是爺收用她前,還是收用之後,都不曾去福晉那獻殷勤。

十四爺就把楊格格看在眼裡了,順手處置了福晉派來的碧霜,從前院派了個自已信得過的人去伺候她。

也是把她當做自已人罩著,不讓福晉折騰她的意思。

當然最主要還是為了惜寧,福晉再往楊格格身邊安插人,不還得挑唆著與惜寧相鬥?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福晉倒是想得美,可惜在十四爺這裡,根本沒戲,直接就給她釜底抽薪。

實話說,楊格格秀美嫻雅,性情溫柔大方,又頗有才學見識,若不是惜寧珠玉在前,十四爺怕是也會對她多幾分寵愛。

正因如此,十四爺反而越加愧疚,對楊格格就不忍心太過冷淡。

為了維持平衡,此後十四爺初一十五留宿福晉院裡之外,兩個側福晉和楊格格院裡每月都會去一次。

甚至寧格格那,隔兩三個月也能見著一回主子爺,當然這是後話了。

只是十四爺本打算去了這幾位妻妾屋裡,也只睡素覺。

反正他留宿了,德妃娘娘總不至於揪著福晉問,那老十四有沒有跟你們幾個辦事啊?辦了幾回啊?

總之糊弄過去,大家臉面上都過得去就是了。

可楊格格實在聰明,她察覺到十四爺對自已那點不忍心。

只要有一點憐愛,就不怕爺不動心。

十四爺再次來到雲霞居留宿時,她楚楚可憐地鑽進十四爺懷裡。

一手勾著爺的大手掌,放到自已臉上,一手在十四爺胸口撓,撓著撓著蔥管般的指頭就摸上了爺的喉結,下巴,和嘴唇。

她一臉嬌羞,眼角一抹猩紅,櫻桃小嘴微微張著,嬌聲幾不可聞地輕喚:

“爺,求爺憐愛妾身……”

一邊哀求著,一邊身子就貼上去。

十四爺就有點消受不住,只覺熱氣從小腹升騰而起,張嘴咬住她那一根雪白柔軟的手指,翻身就把人攬到了身下。

這後院妻妾們,都規規矩矩的,十四爺若是沒有要睡她們的意思,無論福晉還是側福晉,都斷然不會主動勾引。

寧格格不會也不敢,瑚圖格格……根本沒那機會。

只有這楊格格,進府前她孃親與她說了一宿的私房話。

最要緊的一句就是,規矩要守,可那是明面上,私下裡,不用太拘謹,多順著點爺,甚至可以主動些。

楊格格也不敢太放浪了,就這一點點欲說還羞的主動,正好就撓到了十四爺的心上。

於是十四爺原本打算專寵惜寧的心,就分了那麼一小點,給楊格格。

惜寧也心知肚明,甚至覺得這樣才好,有楊格格在,她在德妃那裡,等於有了一枚護身符。

反正在她心裡,爺早就睡了楊格格,惜寧又哪裡想到,十四爺看著耿直粗獷,心裡卻彎彎繞繞地經歷了那麼複雜的波動?

十四爺也覺得不錯,如此妻妾和美,府裡一片太平景象,福晉消停了,德妃娘娘也滿意。

就連劉喜等人,也覺得日子好過了許多,形勢一片大好。

五月二十六日,是惜寧十七歲生辰,她原本沒指望十四爺能知道,哪料到一大早,劉喜就帶人送了生辰禮來。

除了一百兩銀子,一套碧璽頭面和四匹布的賞賜外,還有一個紫檀木匣子。

劉喜親自捧著,小心翼翼地開啟。

“主子爺說,這才是真正的生辰禮,姑娘看看,可喜歡?”

惜寧打眼一看,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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