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人沒有見到。”
林苑走到陸林寒面前,低著頭弱弱地說:“抱歉,我錯了,請您不要生氣。我這就走。”
身處他人的地盤,還是不與人發生爭執的好。
在林苑的生存法則裡,這是第四條。
陸林寒真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認錯,自己也沒法把接下來的詞說下去。
他料到了林苑一定會在半夜出來找陸如言,所以,一早就叫上了陸林知一起來興師問罪。
只是沒想到林苑直接服軟,倒是令他不知所措。
見陸林寒沒有反應,林苑準備離開,走過他身旁時,他注意到林苑鼓起來的袖子,就知道她一定拿走了那封重要的信。
“等等——”
那封信他本來應該昨天晚上就拿走,可是陸如言離開後,鎖上了辦公室的門,沒有人有鑰匙。
他進不來。
結果沒想到這扇門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開啟了,陸林寒屬實想不到。
難道她真的是神仙,不是冒充的?
那麼重要的信,神仙也不能拿走——
“你的手,還挺敏捷的。”
見狀,陸林寒迅速出手,毫無防備的林苑被他拍到了三米開外的地面上。
“不知天高地厚。”
林苑不想起爭執,想著示弱混過去,於是假裝痛苦地捂著胸口,滿臉不解地看著陸林寒,同時目光也掃到了陸林知臉上。
他沉默不語,一臉冷漠地看著林苑,如同在看一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
今天的所有示好被他拋之腦後。
一上來就表現自己,討好,牽手,面對她靠近別的男人還心有不甘,林苑是傻子才會看不出來他的居心。
只是沒想到在陸林寒面前他居然不表現了。
林苑本來就不在意他什麼目的,只是覺得身邊有個帥哥跟著也是種享受,所以並不在意陸林知現在的表現。
“林知,快去通知另外兩名長老。”陸林寒急切地說道。
說完,陸林知並沒有動,雙眸渙散,眼皮緩慢合上,隨之而來的是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林苑想知道陸林知的情況,不過目前她可是受傷的狀態,不宜動彈,她只好喊道:“陸林知——”
陸林寒如利劍的目光投來,他怒道:“你做了什麼?”
“傷我女兒還不夠,還害我侄兒——”
林苑無語道:“你講講道理,我什麼也沒做。”
這陸林寒看著衣冠楚楚,沒想到一開口就能讓人心梗。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林苑想不通,居然有如此難溝通的人。
“今天你是逃不掉了。”陸林寒說著就朝林苑扔過來一張黃紙,被她輕鬆接住了。
陸林寒念動咒語,符紙在林苑手中消失,在她周圍形成一個黃色的屏障。
這時言釋和如行在陸林寒的通知下趕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個陸陽。
如行對著陸林知唸了一個咒語,不久陸林知便醒了過來,陸陽扶著他走。
言釋在陸林寒的不斷催促中,仍是不願動手,因為他尚不明白真相。
“林寒,你說清楚,什麼叫她偷了族長的東西——”言釋一個字一個字吐出這句話。
陸林寒著急道:“這……她拿了趙先生給族長的信。”
“那封,密信,可是至關重要。”
“這也沒什麼大不大的吧,哎!老陸,你——”言釋正要甩手離去,卻看到陸林寒已經急不可耐地動起手,連連搖頭。
老陸這耐不住的性子。
此時,陸林寒已經掏出了他的桃木劍,正準備開打,他又說了一句:“還有,她害得林知暈倒了。”
“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打。”言釋搖搖頭。
陸林寒的桃木劍朝林苑劈去,不過林苑並不害怕,她一巴掌震碎了屏障,轉了個身奪過他的桃木劍,隨後一個滑步,陸林寒迅速躲避,林苑趁勢拉他的手,朝牆壁扔去。
雖然陸林寒是修道者,是家族長輩,但林苑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並不是狂,而是打心眼裡覺得他們弱,畢竟他們的力量就是不如她。
好吧,其實就是狂。
辛苦修煉了八百年,打不過天上的神仙,難道還打不過地上的凡人嗎?
收拾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言釋的手上是一面八卦鏡,用來鎮住鬼怪的怒氣,如行手上拿著一張定身符準備貼到林苑頭上。
看來這三位都是有備而來,林苑想著不能再隱藏法力了,與其和他們一對三,不如用法術瞬間把他們都打趴下。
之前還被她踩在腳底的劍,現在又出現在了她手上。
她向來是一個能動手就不動腦的人,但是被領導教訓過後,她才有了點長進,但也僅限於好好溝通。
言釋的鏡子朝她照去,這裡的光線不好,怎麼都照不到她。
這時過道的燈亮了起來,一道光照在她臉上,有些晃眼睛,她伸手去遮。
言釋趁勢從背後給了她一拳。
林苑一揮手,颳起一陣風沙,晃了言釋的眼睛,她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了他一腳。
一回頭卻看到如行正把那張符紙貼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林苑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了三秒鐘的停頓,是如行定身符的作用。
他們符紙對鬼決對管用,對人一般管用,但對林苑來說,不可能管用。
修道者符紙的作用是針對鬼魂,對鬼魂之外的事物構不成威脅,所以林苑並不怕這些符紙。
但是這符紙居然對她有點作用,難道是她還不夠強?
言釋退到了牆角,便靠在那裡不動了。
現在,言釋不是對手了,她的壓力減了幾分。
不,她本來就沒什麼壓力。
剛才對她貼符的如行,她轉過身去,目光凌冽,讓如行為之一振,他立馬說道:
“小姑娘,我本無意動手,純粹是勸不住他。你如果可以,就讓他停手。”
林苑的目光慢慢移向已經站起來的陸林寒。
長老,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