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驚恐萬,掙扎著去掰對方的手,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是誰,心裡的恐懼達到頂峰,卻始終無法撼動那雙跟鉗子一樣有力的手。

“他是誰?”黑暗中許擇浩的聲音冷冷響起。

周以安脖子被掐著呼吸不順,吐字困難:“公司客……戶,你……放開我。

“客戶?跟我一樣能上床的客戶嗎?”他陰鷙的問道,緊了緊手,加重了力道,周以安被掐得呼吸不順,像缺水的魚一樣,張著嘴用力的呼吸著。

“說啊。”他壓低聲音,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咆哮質問道。

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害怕,在暴力壓制下,她雙眼泛紅流出眼淚,揮舞著雙手拍打著許擇浩,想讓他鬆手,因為呼吸不順暢,喉嚨裡發出奇怪的嗚咽。

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又或許是那溫熱的淚水隨著臉頰流淌到他了他手上,讓他心軟,他突然就鬆開了掐著她的手,她的身子順著牆壁滑落,跌坐在地上。

新鮮空氣突然湧入胸腔,她彎腰捂著胸口,呼吸聲粗重激烈的咳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不是,他……他是,咳咳咳…咳…他是公司客戶。”

“跟你不一樣。”

哪怕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也急著跟他解釋,那種即將窒息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覺得後怕,讓她有了滿滿的求生欲。

許擇浩冷臉沒出聲,啪的一聲,按下房間裡燈的開關。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周以安有點不適,她眯下眼又再睜開。

許擇浩就站在玄關處,眼裡帶著寒意看著她,“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嗎?你是我的女人,我有潔癖,別跟外面的人有亂七八糟的關係,你看看你在幹什麼?當著我的面,讓別的男人送你回家?”

“再送多幾次,是不是要送到床上去了?嗯。”許擇浩嘴角上揚帶著不屑的譏笑,神色愈發的涼薄。

“許擇浩,你聽我解釋,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周以安有點害怕這樣許擇浩,偏執,陰鷙,暴力,不擇手段。

許擇浩用手指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他,“周以安,你看著我,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不清不楚,再有下次……”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周以安知道他言下的威脅之意,今晚的他讓她覺得陌生也害怕。

“我,記住了。”她看著他,雙眼泛紅,眼裡的水霧尚未褪去,恐懼不安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許擇浩用手指輕輕磨蹭著她的唇,動作曖昧,漆黑的眼眸裡蘊著情動,他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乖,去洗澡。”

周以安能預想到他想幹什麼,呼吸一滯,身體止不住的微顫,自從那一次後,她開始不受控的恐懼這種事,可是她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

她拖著無力的身體來到浴室,看著脖子上那尚未淡去的紅痕心有餘悸。

外面狂風肆虐,電閃雷鳴間,臥室床上兩具交纏的身體忽明忽暗。

許擇浩在床上一向有節制,可是今晚的他卻失去理智一樣,眼眸裡帶著強烈的侵略和佔有慾,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發了狠似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她咬緊牙關無力的承受著這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消停了。

周以安蜷縮在床的一邊,許擇浩坐在另一邊抽菸,煙霧繚繞間他看了一眼無聲的周以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抬手撫摸著她的腦袋。

“安安,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對你好的,給你想要的一切。”

“好。”

她的聲音沙啞,虛弱無力。

看著沉默順從,毫無反抗之力的她,許擇浩心裡沒來由的覺得煩躁,他深吸一口煙,吐出了一個長長的菸圈。

明明她那麼聽話,但是他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脫離他的掌控,讓他心煩意亂。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後,毫不避諱的當著她面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聲音輕飄綿軟,“擇浩,你現在……在哪?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許擇浩輕蹙了下眉,轉頭看了周以安一眼,“現在?你喝酒了?”

“嗯吶……,我今天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喝…多了。”聲音輕輕柔柔,撩人心扉。

許擇浩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你現在在哪。”

“酒吧捏。”顧佳彤的聲音帶著醉後的嬌媚,給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不自然的皺了下眉,但很快又調整好了,“你把地址發過來,我去找你。”

“好。”

他掛完電話,起身穿衣服,自始至終周以安都沒說一句話,她閉著眼側身蜷縮在被子裡,只留給許擇浩一個單薄的背影。

許擇浩扣好襯衣的最後一個釦子,繞到床的另一邊,雙手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我出去一下。”

這次他也沒有留下錢。

周以安閉著眼沒有回應,安靜的像個洋娃娃,許擇浩沉默了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轉身離去。

臥室門開了又關後,周以安驀然的睜開眼,就這樣躺著,直挺挺的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以安忍著全身的痠痛來到浴室,看著鏡子裡那個人,突然就笑了,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比眼淚更讓人心酸。

鏡子裡的她身上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那是歡愛時,許擇浩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她開啟花灑,讓水流沖刷著自已的身體,也試圖洗去自已內心的痛苦,可一切都無濟於事,她胸腔裡始終有什麼東西堵得她發慌透不過氣來,讓她痛苦難受。

洗完澡出來後,她拿起床頭櫃裡的避孕藥吃了下去,然後又蜷縮在床上。

突然腦子裡傳來一陣麻麻的刺痛,她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她慌亂的爬起身,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這樣赤著腳,跌跌撞撞的走到櫃子前翻找著藥瓶。

她雙手顫抖的扭開另一瓶白色的藥瓶,慌張的倒了一把藥在手上,白色的藥丸因為不受控的顫抖而散落一地,她握著剩下的幾個藥丸,慌亂的塞進嘴裡乾嚥下去,然後身體順著櫃壁無力的癱軟下去,她就這樣蜷縮匍匐在地板上躺了很久。

就這樣躺了快大半個小時,她的眼皮微動緩緩的睜開,眼神渾濁無神,她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已清醒點,但是腦子卻一片混沌。

她伸手摸索到了一旁的桌腳,借力勉強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一頭栽了進去。

外面依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那一夜許擇浩出去後也沒有再回南灣。

許氏老宅裡,許老爺心情愉悅的搗騰著他種的名貴花草。

這大半年許擇浩對他是唯命是從,恭恭敬敬,這讓他心裡舒適了不少。

這時管家神情嚴肅,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你之前提出收購城東老區那塊地的事,被……被董事會全票否決了。”

許老爺子身子一滯,猛的抬頭高聲問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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