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醫生做完檢查，周以安連忙上前詢問，“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看了看周媽媽，又看了看周以安，臉色凝重的說道：“你要有心理準備，病人因為顱內受損導致偏癱，而且語言也有障礙。”
周以安表情一下子僵住，“偏癱？語言障礙？這……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失語說不了話，口角歪斜，肢體不協調，以後要坐輪椅了，要有人守在身邊隨時伺候。”
醫生的話像一盆冰水一樣，讓周以安從頭冷到腳。
“你的意思是她以後生活不能自理了嗎？”
“差不多，小黃，等會再安排個腦部ct檢查，看看顱內有沒有大問題。”醫生撕下病歷單，遞給了護士。
“醫生，那我媽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再觀察下吧，不是說醒來就可以出院的，要看看造成偏癱的原因，還要看看有沒有水腫。”說完後，醫生就離開了病房。
病床上的周媽媽直挺挺的躺著，艱難緩慢的抬起右手，顫抖的張開手掌似乎想抓住什麼。
“媽，媽，你感覺怎麼樣？”周以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周媽媽一副吃力的樣子，口齒不清吐字也不清楚，斷斷續續的回道：“好……好。”
李莉走到周以安身邊，對著周媽媽點了點頭問好，“阿姨，你好，我是以安的朋友，我叫李莉。”
周媽媽嘴角一邊上揚，一邊紋絲不動，兩邊像在拉扯一樣，機械性的對著李莉回了點頭微笑，那個笑看得人心裡苦澀。
“媽，忘了告訴你，這是我的好朋友，從你出事到現在都是她一直在幫我，也是她在幫忙照顧你。”
“好……好……謝……謝你。”每一個字都艱難的從喉嚨裡吐出來。
看著媽媽這樣，周以安鼻子一酸，眼睛裡佈滿霧氣，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她努力的抬了抬眸，眨了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
護士過來把周媽媽推去做ct，周以安跟李莉在門口等著。
“李莉，你先去上班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還早呢，等會看看結果怎麼樣。”
十幾分鍾檢查做完了，醫生也拿來了檢查報告。
幸好照完ct後發現顱內並沒有水腫跟積液，偏癱跟失語是因為當時大腦缺氧太久引起的，這種損傷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這個並沒有康復的可能，而且還有可能會惡化。
檢查最終結果是還要住院觀察一週，如果沒有其他狀況出現就可以出院了。
周以安安慰自己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只要活著那就勝過一切。
後續療養還需要花很大一筆錢，為了賺更多的錢，只要有人點單不管時長多久，長到多晚，周以安都接，可是像她這樣純唱不陪酒不陪客的素公關，讓那些吃慣葷腥的狼沒有任何想法，訂單自然也是比其他人少很多。
“周以安，你今天走狗屎運了，有個大客戶的單你要不要，錢多事少，就是人家要求比較特殊。”
今天一上班，領班就笑眯眯的跑過來給周以安推薦訂單，自從上次周以安捅了大簍子讓她捱罵後，她黑臉了好幾天，今天難得一見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什麼大客戶？”
“有位老闆特別喜歡看美女唱歌，而且喜歡1v1對唱，一晚上這位數。”領班越說越興奮，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千？”
“哎呦，你還真是沒見過大世面，什麼五千，是五萬啊，而且這個還不包括點單的費用，這是單獨給你的。”
周以安一臉錯愕，難以置信的問道：“五萬？就為了聽人唱歌？這人有毛病嗎？花那麼多錢就聽人唱歌，而且這種美差事應該很多人想去，你為啥讓我去。”
“有錢人的世界，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想象的，至於其它人為什麼不去……”
領班似乎有些警惕，四下看了看，然後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她們當然也想去，可是你最近不是缺錢嘛，我就優先推薦給你了，事成之後你給我一萬抽成，這不是雙贏嗎？”
“怎麼樣，你去不去。”
周以安心裡有點猶豫，如果單單唱歌能拿到這麼多錢，那自己肯定一萬個願意，最怕的是別人另有所圖。
四萬塊錢不是小數目，雖然杯水車薪但是能解當下燃眉之急。
“你去不去？不去算了我找別人。”領班見她沉默，有點不耐煩的轉身要走。
周以安見狀來不及思考，連忙拉住了她，“我去，你別找別人了。”
領班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那好，你現在準備下，我去跟他說下。”
不一會領班就領著周以安來到了一個vip包廂內。
包廂內除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外套，臉上帶著眼鏡，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的發福中年男人外，沒有其他人了。
男人長的不高不矮，卻頂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肚子大得好像懷胎十月的孕婦，圓頭圓腦很是滑稽。
“就他一個人？”周以安四下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其他人，疑惑的問道。
領班湊到她耳邊竊竊私語，“人家大老闆有身份有地位的。比較特殊不喜歡拋頭露臉，懂了嗎？”
“那服務生也沒有？”
“他就一個人，自斟自飲的哪裡還要服務生，再說了你不也在，必要時給他倒倒酒，跑跑腿也不過份。”
“哦，哦”周以安不明所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高老闆，人我給你帶過來了，你看看怎麼樣。”領班笑得一臉諂媚。
中年男人抬頭，一雙眼不安分的在周以安身上游走著，“不錯，是個美女。”
“那自然了，給你找的人哪次不是極品？”
“我這個小妹啊，人長得漂亮，唱歌也好聽，高老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領班說著就拉著周以安站到他面前。
高老闆不動聲色的對著領班暗暗使了個眼色。
領班立刻心領神會，“那個，剩下的就你們談了，我先出去。”
偌大的包廂裡只剩下兩個人，周以安禮貌性的假笑了下，感覺有點尷尬，這樣的訂單她還是第一次接，有點束手無措。
男人看出了她的緊張，笑著跟她說道：“小妹妹，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周以安指了指點歌臺，“那我直接唱？”
“不急，不急，你先坐下陪我聊會天。”
周以安拘束的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男人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
“我酒精過敏，我就不喝了。”周以安婉拒。
“不喝酒？這個好……這個好，女孩子在外面還是少喝酒，喝醉了容易給別人機會，你說是吧。”男人的一雙眼從周以安進包廂以來就一直盯著她看，眼神火熱，大膽又露骨一點也不隱藏。